时间有限，玩家不能聚在一起太久。
他们决定先去了二楼找房东。
青年站在走廊里，看着一排的门，傻眼了：“这么多房间，哪个是房东的？”
他们只知道房东在二楼，不知道具体的房间。
简牍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停在201前面，目光扫过生锈的门把手，抬手转动，轻而易举打开。
堆积的厚重灰尘从门框上掉下来，带着一股霉味在半空中飞舞，直往人鼻子里钻，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家具都被搬走了。
简牍捂着鼻子后退半步，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擦拭手掌，说：“看门把手，生锈的不是。”
几人从201一间间看过去，在205门口停住，酷姐看着紧锁的房门，用手试了下，打不开。
她挑挑眉，说：“早上我来的时候门还是开的。”
简牍靠近墙边，盯着墙上深凹进去的五道划痕，视线下挪，脚步移开，果然看到一地的墙灰。
五指弯曲，覆盖在上面，发现划痕比手指细，应该是用指甲划的，是女性的概率很大。
简牍直起身，没回头，说：“卓姐关的吧，你早上进去205了吗？”
酷姐点点头。说：“进去了，他就死在这扇门后面，身上肉都没了，头骨也不见了。”
她眉头微皱，眼珠转向左上方，回想了一下，“哦，对了！墙上有红色的玫瑰花图案。”
李温：“……”
他几不可觉地瞥了眼简牍。
简牍半阖眼眸，左手插进口袋里，指尖碰到柔软的花瓣。
经过一夜，花瓣还是娇嫩得仿佛刚从枝条上摘下来。
指腹轻轻揉搓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觉得这种触感很像少女的皮肤。
简牍：“……”倏然收回手。
他问酷姐：“你说死在门口，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吗？”
酷姐肯定道：“没有。”
简牍沉思道：“那就是他自己走过来的。”
青年插嘴说：“这没道理，昨晚停电，我害怕得要死，要不是卧室里有尸体，我恨不得缩在被子里。”
简牍稍微想象了一下，女人站在门外，骗玩家开门，然后一口咬下他的头。
是卓姐吗？
但吃肉的应该是花匠。
因为昨天下楼拿外卖的时候，他在电话里说过，他很饿。
三人听完他的分析，把疑虑暂时放在心底，离开205，朝着另一边走过去，最后在走廊尽头停住。
抬头看了眼，暗金色门牌上写着210。
4号楼光线昏暗，走廊和楼道里一样，窗户很少，只在中间开了几扇，两边尽头的房间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青年扫视一圈，小声嘀咕道：“如果我是房东的话，绝对不会让自己住这种房间。”
人跟植物一样，是有向光性的，卓姐也说自己很喜欢阳光，为什么会住这个房间？
简牍皱眉，脑中闪过一丝疑虑。
还有，花匠不住在二楼吗？
他还以为花匠和卓姐是一起的。
青年紧张地握拳，抵住嘴唇，清清嗓子，食指轻叩房门，李温站在他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的手指上戴着银色指虎，全身肌肉紧绷，谨慎地盯着门口。
“卓姐，我们是楼里的租户，有事想问下你，麻烦开一个门。”
没人回应。
他又喊了一遍，疑惑地回头，和三人对视。
难道房东不在？
青年问道：“怎么办？”
酷姐把头上的皮筋往里面缩，扎得紧一点，闻言微微侧目，视线飘向李温。
李温收回手，双臂环胸，眉峰一挑，说话了，“不是，你看我几个意思啊？”
酷姐抬了抬下巴，说：“你不是扒手吗？溜门撬锁，你的老本行。”
李温：“……”
李温：“那只是我的天赋，我对天发誓，我在现实里绝对是个良民。”
酷姐啧了一声，斜睨他一眼，摆摆手敷衍道：“……行吧行吧。”
李温：“……”嘿，我这个暴脾气！
打闹声中惨杂着某种若有似无的奇怪声响，很微弱，仿佛小猫在叫，还带着点喘。
简牍耳朵动了动，开口道：“等等，先别说话。”
两人同时停下来，朝简牍投来疑问的目光。
简牍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三人同时安静下来，弯腰将耳朵贴在门上，还真听到门内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
青年脸皮薄，整张脸刷地一下瞬间红了，跟被电到似的后退好几步。
李温是个老油条了，他揉揉耳朵，手插口袋直起腰来，揶揄地看过来，“怎么，没听过这动静？你该不会还是小学□□？”
青年气得想打人，被李温单手制止住，他拍了下青年的后脑勺，小声说：“别这么大声，万一吵到里面的人怎么办？”
“没想到玩得挺开啊，大白天就这样。”
简牍没发表意见，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到一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他开始回想和卓姐相处的细节，忽然发现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点。
卓姐有点烟嗓，应该是平时喜欢抽烟的缘故。
但是屋里的声音脆生生的，莺啼婉转。
里面的人不是卓姐！
简牍握上门把手，意料之中的拧不开。
李温赶忙道：“哎，你这样不好吧，人家办事呢，万一惹恼她，会触发死亡条件的。”
简牍把他的推断说出来。
酷姐看向他，神情凝重，“你确定吗？”
简牍点头，“我确定。”
酷姐犹豫了一会儿，深吸口气，高马尾一甩，膝盖弯曲，抬脚狠狠踹了过去。
嘭——
她被反作用力震得整条腿都麻了，门还是纹丝不动。
不过声音很大，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啪嗒啪嗒——
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对方正向门口走来。
几人拉开距离，警惕地凝视着门被拉开一条缝，然后慢慢打开。
卓姐穿着真丝睡衣慵懒地依靠在门上，长袖长裤，头发散下来到肩膀，眼皮耷拉着，脸上没化妆，皮肤有些暗沉，五官偏寡淡，唇色很淡，没什么气色。
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
指尖夹着一簇短烟，烟灰积聚着，摇摇欲坠地黏在上头。
卓姐手指微动，烟灰伴随着一点火星子落在睡衣的褶皱里，被她随意地用手拍开。
她吸一口烟，吞云吐雾，飘散在空气中，模糊了脸庞，只听她懒洋洋地说道：“要死啊，这么大声做什么？”
简牍走上前，说：“卓姐，我们是来问关于缴费单的事。”
卓姐朝侧面探头，视线绕过他，定格在另外三个人身上，瞧见他们一副面对洪水猛兽的样子。
她收回视线，嗤笑一声，“进来吧。”
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门大开着，自顾自往里走。
李温刚想说这不好吧。
简牍已经跟在她后面进去了。
李温：“……”这人胆子是真的大。
简牍胆子不大，他只是有依仗。
4号楼里每个房间的布局都差不多，卓姐的房间看起来貌似很温馨，但简牍总觉得冰冷，没什么生活气息。
青年全程低着头，小脸通红，仿佛一只熟了的鹌鹑，头都不敢抬。
简牍状似不经意地经过卧室门口。
门是开着的，他扫了一圈，里头没有一个人。
淡黄色床铺摊开铺好，窗户关着，空气中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仿佛之前的声音是他们的错觉。
“你在看什么？”
卓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调慢悠悠的，隐约带着某种诡异的起伏。
换一个人可能要被吓得跳起来，简牍却无端想起另一个人。
它刚开始好像也喜欢站在身后突然吓人。
他面色如常地转身，对卓姐说：“这个房间背阳，阳光晒不到，外面的天气很好。”
卓姐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头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仿佛有意识般，独独绕过了这里。
她推开窗户，伸长手臂，去够远处的阳光，仿佛这样就能离它一点，“是啊，我还以为今天会是雨天。”
简牍眉头微动，“今早还出彩虹了，你看到了吗？”
卓姐收回手，低着头把碎发夹到耳后，“没有。”
简牍拿出手机，“我还拍了照，要看看吗？”
卓姐动作微顿，抬头看向简牍，目光复杂，里面有很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见她没拒绝，简牍把照片翻出来，送到她眼前。
照片里，七彩斑斓的彩虹桥架在半空，湛蓝的天空中，几朵浅灰色阴云半笼罩着太阳，数缕阳光穿透阴云，好似一柄利剑破开黑暗，将光明撒向人间。
简牍有一点摄影基础，就算是随手拍的一张照片也很有意境。
卓姐看着照片，没人知道，她看的不是彩虹，而是阴云后面的太阳。
只听她感叹道：“真美啊！”
然后把手机还给他。
简牍接过手机，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照片发给你。”
卓姐忽然出声道：“简牍，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没叫小简，而是正儿八经地叫了他的名字。
“……”
简牍垂下眼眸，摆弄着手机。
温柔吗？出乎意外的评价。
大家平安夜快乐呀，送给你们一个小苹果（）
也祝明天考研的同学旗开得胜，考的都会，蒙的全对，成功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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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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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偷窥·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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