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什么?”

望舒在紫光殿一直被关着,每日除了训练就是受刑,哪里会仔细看过自己的脸,更何况知道自己面容已毁,没什么好看的。

这时听到齐知说起来更是觉得好奇。

“你这脸上分明写着一个衡字,你们这紫光殿都是这么罚人的吗?难怪你刚刚一直质问我是不是五殿下男宠,莫不是你自己想... ...”

“齐大夫慎言,主人身份尊贵哪里是我们这等影卫可以肖想的。”

望舒走去柜子前,拿起一面小镜子,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向脸上那处疤痕看去。

果然是个衡字,虽然望舒识字不多,但是主人的名字他早已记得清清楚楚,即便是在这样模糊不清的小镜子里看,也能认得出来。

原来刑罚是要烙上主人的话名字吗?虽然因为这个疤痕以后可能要在主人面前日日覆面,但是一想到这是主人的名字,主人的名字印在了自己身上望舒就觉得很幸福了。

“好了,就是烙了个字,也不是很大,没必要那你来来回回看个不停吧,过来给你看看用点什么药好。”

望舒的手一直抚摸这自己脸上那处疤痕,有点不想去掉了,其实这样也很好。

齐知像是知道望舒在想什么一样,开口将望舒打回原形:“可别想太多,五殿下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张脸,一定会生气的。”

呵,就你这副娇羞暗喜的样子,齐小爷我闭着眼都能看出来是怎么个事,原来搞这一出呢。

“行了,你这伤口不算难治,我给你包上几贴药你走之前带上,每日喝上一贴,只不过嘛,就是此去军营路途遥远,就算带着药恐怕也不够用,只能说尽量让你恢复... ...”

齐知后面说的这一长串话望舒都没听进去,听到齐知说这伤口不算难治,便满脸困惑,十分不解,按理说紫光殿的烙刑就是为了让人留下疤痕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只好。

“齐大夫,您是说,我这疤痕还能好吗?”

齐知起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漫不经心的回望舒的话:“这有什么难治的,不过就是普通烫伤,走了。”

普通烫伤,怎么可能,望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烙铁是定光统领亲自上手的,觉得不会有什么差错啊。

李伯送齐知回到药房后,就去了厨房一趟准备午饭,王府现在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在了,也就李伯还算是会做饭,倒不至于饿着几人。

将饭菜端上桌后,楚衡让李伯将几人都叫出来一同用膳,就这样几个人尴尬地坐在一张桌子上,相顾无言。

李伯坐在楚衡身边,时不时给楚衡夹上两次菜,而望舒颤颤巍巍地坐在楚衡另一边,这样子不像是在吃饭,倒像是在吃他,若不是楚衡下令大家一起吃不必拘礼,望舒真想立刻跪在主人脚边,伺候主人用膳。

其实换作从前楚衡偶尔也会让望舒一同坐下用膳,但大多还是带着戏弄望舒的心情,而现在确实想让望舒好好用一餐温热的饭菜,放松一下。

定光面上什么都不显,五殿下让他坐下用膳就一句话都不说,坐下自己吃自己都,动作一板一眼,不像是在吃饭而是在做什么精细的工作一样,心里还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主子愿意和下属一起用膳的,未免太不合规矩了,五殿下看上去也不像是这么为所欲为的人。

在定光的眼中向来看到的都是楚衡循规蹈矩的样子,像这样不在意尊卑礼教的行为,自然觉得怪异。

楚衡目不斜视地吃着碗里的菜,李伯的手艺算不上多好,但也勉强能应付,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也没什么好挑的。

忽然一双夹着嫩鱼片的筷子出现在楚衡面前,动作很是缓慢,还带着轻微的颤抖,举在楚衡碗盘的上方,久久不敢放下。

楚衡自然知道望舒是个什么意思,想给自己夹菜,又怕被自己嫌弃,才这样夹起来又不敢放下的样子,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连楚衡自己都没发觉。

楚衡默默将手往外挪了一下,给望舒留了个位置,望舒这才敢抬头看了看主人,发现主人没什么不满,才小心翼翼将那片鱼肉放在了主人盘子的边缘。

望舒原想着自己这一举动怕是要惹了主人厌烦,结果也就是被主人一把掀翻碗筷,自己跪在碎瓷片上请罪,但让望舒没想到的是主人不但接受了自己夹的菜,还愿意入口。

望舒的心像是重新被点燃了,烧的沸沸腾腾的,像一壶烧开的热酒,这个人都飘忽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小声说了句:“谢谢主人。”

楚衡一直都看不得望舒这般怯懦的样子,但碍于他刚从紫光殿出来,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也正常,左右望舒也要跟自己一同去军营的,一路上时间还很多,自己的人,自己慢慢教。

用过午膳后就要准备走了,因为是被发配充军的,算是囚犯,一路上要带着镣铐,虽然不是重刑犯带着的那种重镣,但也足够让楚衡遭罪了。

望舒早已习惯了镣铐的感觉,并没什么不适,只是看着主人这般难受的样子酒觉得自己也要难受死了,再三向押送的官兵请求自己可以对戴几副镣铐,只求将主人身上的镣铐去掉,也是无果。

定光倒是要轻松许多,他是奉圣谕而来的,各部官兵也知晓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大多数人都不敢上前主动招惹,加上他又不是什么囚犯,镣铐什么的更是没有。

只不过定光想的不是这些,就快要出京城了,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主人,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不该说出来的,如果自己可以好好忍着,不将这些不受规矩都话说出来,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许自己现在还能待在主人身边,为主人磨墨伴读... ...

不远处就是城楼,在定光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光在注视着他。

“陛下,您是舍不得五殿下吧,要不,咱们过去说两句话?”

何公公看着陛下抑郁寡欢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提示,五殿下他们马上就要出城了。

“是有些舍不得... ...”楚御的声音微不可见,目光望向定光。

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最终楚御还是没有下去,去了能说什么呢?他不知道,还是算了。

他们分别的太快,猝不及防,还来不及告别就要离开。

一路上望舒处处都在照顾楚衡,自己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袱,还要给楚衡打水添饭,这流放犯人的饭菜简直不像是人吃的,李伯的手艺虽然算不上好但好歹干净卫生,这充军队伍里的饭菜像是放了好几天的隔夜米,又硬又黑,让人难以下咽。

楚衡这娇贵的公子病又发作了,说什么都不肯吃,任望舒磨破了嘴皮子,磕磕绊绊说尽了好话,也没能让楚衡吃下一口。

望舒自然知道这是委屈了主人,但是也没办法,毕竟现在身为囚犯,也不能想做什么做什么了。

可是这样一天天下去,主人身子撑不住怎么办,随着每日赶路时间太长,主人越来越走不动了,望舒实在害怕主人会倒下。

望舒看着睡梦中的主人,向不远处那群负责押送他们的官兵看去,突然有了个想法。

望舒支支吾吾地劝说主人跟自己走一下,楚衡白日赶路已经很累了,现在一点都不想动,说了好半天,楚衡才愿意勉为其难跟着望舒。

到了一棵大树后,身后都是茂密的树林,在夜色中很是隐蔽,望舒从胸口处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伸手交给主人。

“这是什么?”

望舒不敢答话,楚衡也不逼问他,自己打开来看,却发现是一只烤鸡,还是完整的烤的鲜嫩流汁的。

“哪来的?”这次楚衡的问话不似上句那般随意而是沉了声音,一脸正色。

“是,是属下溜去附近的... ...村子买的。”

望舒说的这话有些磕磕巴巴的,尽管低着头,楚衡也能想到望舒会是一脸心虚地表情。

“哪来的钱?”

“是,是... ...从前主人给属下发的俸禄,临走之前属下都带上了。”

楚衡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影卫都俸禄能有多少,平日生活不需要钱吗?更何况上次还去了军营一趟,这一路上应该早就用了不少了吧。

望舒生怕主人再问些什么,连忙叫主人先吃。

“你的俸禄... ...很多吗?”

“啊,够... ... 够用的。”望舒显然是没想到主人会问他这个。

望舒说的有理有据,除了表情不自然了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楚衡虽然还是满心疑虑,但是他的确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再加上觉得望舒不可能会骗他,直以为望舒是因为才回到自己身边还太过小心谨慎才会这样,便也没太过在意。

饱餐一顿后,楚衡回到大部队休息的地方,望舒率先走过去给主人铺好休息的地方,身为囚犯还在荒郊野岭的自然没什么舒服的给楚衡,望舒就算再收拾也只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在地上垫了些稻草。

楚衡靠在树边,身上盖着望舒的外袍,虽然身上没因为这单薄的衣服而感到多暖和,但望舒给他整衣衫,铺垫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在这寒冬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收拾完的望舒转身就打算走,刚靠下准备休息的楚衡叫住了自觉离开的望舒:“去哪?”

“呃... ...属下去旁边睡,不会影响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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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影卫总想讨好主人
连载中破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