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未加思索就拉着主人的手往回跑去,望舒记得刚刚进来军营前看到旁边有条小路,很隐蔽,若不是望舒常年蹲守在暗处,都很难发现,原本望舒并不想带着望舒走这样阴僻的小路。
这样的小路上到底安不安全,有没有陷阱,望舒都不得而知,若非现在情况紧急,别无选择,望舒实在带着主人冒这样的危险。
“这里怎么会有条小路?”
楚衡一下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像军营附近的小路,就算隐藏的再隐蔽,但只要是军营驻扎地,那至少方圆百里四通八达的暗道都已经被人全部挖了出来,楚衡一点也不觉得这路是和戈尔一时疏忽漏掉了的。
“主人,您是觉得哪里不对?”
“先离开这里,和戈尔回到军营定然会知道裕乌已死的消息,一定会立刻出来追我们,我们刚走不远,如果这是和戈尔故意留下的小路,那他一定会朝这个方向追来。”
望舒下意识的就要暗骂自己笨,看不破敌人的阴谋诡计。
但楚衡并没有给他妄自菲薄的机会,而是握紧他的手,拉着他向前跑,还不忘了安慰望舒一句。
“没事,有你在,我放心。”
这句话无疑是对望舒最大的肯定。
望舒带着楚衡奔波了许久,就算望舒自己跑的动,楚衡也没了力气,身后都是马蹄声愈来愈近,楚衡直接拉着望舒跳进了草丛里。
还好两人都穿着夜行衣,一头扎在草丛李也很难被发现。
望舒惊讶于主人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扎进草堆里的行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楚衡也没不允许望舒现在对自己发表什么意见,一只手捂着望舒的嘴,一只手拦住望舒肩膀,除了眼睛没看着望舒以外,像极了他们被押送前往天兴军的路上。
一阵阵马蹄声贴着他们耳边飞驰而过,楚衡确没有轻易放松警惕,望着刚走不远的突厥军队,若有所思。
“主人,您身上... ...”
被解除禁言的望舒支支吾吾的看着主人的衣服。
楚衡倒是比望舒要坦然的多,随意怕了拍身上的尘土,还顺手拿掉了趴在他身上的一只蟋蟀。
“没事,不就是脏了点,怎么,嫌弃你主人了?”
“没,属下怎么会嫌弃主人... ...”
望舒的脸顿时就耷拉了下来,看上去十分委屈的样子。
“好了,我们快走。”
“想走去哪儿?”
楚衡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刚还想着自己好像忘了先什么东西,原来是再刚刚那批追他们队伍里没看到和戈尔。
和戈尔一点都不没有要跟楚衡接着聊的意思,二话不说就提着刀冲着楚衡杀过来。
论起武功楚衡当然不会是和戈尔的对手,轮不到楚衡出手,望舒就利落的用匕首划断了与主人相连的绳子,飞身上前接招。
和戈尔带来的士兵不算多,楚衡没有躲在望舒身后,而是和望舒一样冲上前与那些士兵打斗起来,虽然楚衡不精武学,但对付一般的士兵还是勉强够用的。
楚衡不愿让望舒一个人涉险,哪怕自己能力有限,能够帮到望舒都不对,但还是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给望舒减少一些负担。
望舒与和戈尔密切交战,和戈尔出招很猛,眼神中止不住的杀气都在向外冒,一招一式都直冲着望舒的命脉攻去,和戈尔很少有这样失去理智的时候,这次裕乌的死,的确是刺激到他了。
和戈尔所用的刀乃是有名的弦陨刀,刀身很长,而且坚固无比,楚衡所用的只不过是军营派发给普通士兵的匕首,在和戈尔的弦陨刀面前太过脆弱了。
才堪堪过了不到二十招就被和戈尔给砍断了,望舒赤手空拳对上戾气十足的和戈尔被压制的死死的,但望舒仍然缠着和戈尔不让他甩开自己。
望舒看着主人应对那些士兵还算应手,想着自己一定要把和戈尔解决掉,不然一旦自己被和戈尔甩开或杀掉,他一定回去找主人。
楚衡虽然手无寸铁,但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求生的意志力给了他更多的力量,解决掉那十几个士兵之后,这才得空在地上捡了两把那些士兵留下的刀。
“望舒,接着!”
望舒闻言,眼睛都没有转,一个闪身躲过和戈尔迎面而来地刀尖,反手接住了主人给他递来的刀。
楚衡自己也没闲着,冲上前来与望舒肩并肩战斗。
而望舒此时也没有以‘此处危险,请主人回避。’为由将楚衡支开。
而是选择与主人并肩,暂时忘却了影卫应当以保护主人安危为首要任务的使命,望舒享受着这样可以与主人共同退敌的气氛,这样的画面,望舒从来没有想过。
和戈尔原本向望舒攻去的长刀突然转向,望舒被和戈尔击中了腿部,来不及阻止,只好推了主人一把,让楚衡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没完全脱离危险圈,和戈尔的长刀还是一刀扎进了楚衡的肩膀处,长刀直接贯穿了整个肩膀。
望舒看到主人鲜血如瀑的流落,比扎在他自己身上还疼,暴怒的望舒不要命的朝着和戈尔攻去,完全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受伤,只是固执的想要将和戈尔杀掉,好为主人报仇。
陷入怒火中的望舒逐渐摆脱了被和戈尔压制的局面,两人的较量开始走上正轨。
终究还是望舒心中顾忌太多,没办法专心,一方面要跟和戈尔对打,生死一线,一方面又要关注这主人在一旁伤势如何,这样心存杂念的战斗,稍有不慎就会被和戈尔抓住机会反击。
于是,在又一次望舒不自觉地转眼看向楚衡时,和戈尔抓住了这个机会,永手中的刀狠狠刺向了望舒的心口。
望舒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被长刀冲击的力量压倒,向后退了好几步。
好容易忍着伤痛稳住身形的望舒却看到了和戈尔诡异的一笑。
望舒被和戈尔一掌推下了悬崖。
若是只有他自己也便罢了,望舒没想到在他掉下悬崖的瞬间,他看到了主人也很不顾一切地跳了下来,用力抓住了被他割裂的绳子。
那是他用来和主人绑在一起的绳子,在对战和戈尔时望舒选择隔开就是想要保护主人,而现在主人给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主人希望跟自己同生共死。
望舒从来没有一刻这么高兴过,可他的开心不仅带着笑容,更带着眼泪。
他知道,掉下悬崖会死的。
望舒自己可以毫无顾虑的去死,可是,他不想要主人因为他而死。
在看不到尽头的悬崖里,楚衡和望舒紧紧相拥,从前那些坎坎坷坷,说不尽道不明的错悟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两人紧闭双眼,半点都没有对于即将死去的恐惧,而是彼此紧紧相拥感受属于对方最后的温暖。
*
这一夜过去的太过漫长,定光早在看到和戈尔带着士兵从外面回来就发现了不对劲,但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折回去通知沈介和楚彻的军队,想办法先解决外围的队伍,而定光自己再交代完事情后就向着和戈尔最后停留的方向追去。
定光并没有耗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那个被隐蔽起来的小路,前往追逐的路上有不少马蹄印,想要找到他们并不难。
然而定光到的时候,和戈尔正站在悬崖边痴痴地笑。
定光不明所以,但定光向来没有与敌人谈心的习惯,二话不说就拿出自己的定光剑冲着和戈尔干脆的动手,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好像了结了心愿一般的和戈尔也全然没了斗志,定光剑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也无动于衷,要不是定光及时收手,怕是和戈尔就要命丧于此。
定光自然不会让和戈尔就这么轻易死了:“望舒和五殿下呢?说!”
和戈尔倒是一脸惬意笑着一手指着悬崖的方向,下巴还微微昂起:“呐,那呢。”
定光几乎只用了一瞬就明白了和戈尔的意思,手上的剑都不禁停顿了几秒。
就是这样几秒,给了和戈尔反应的机会,手哨一吹他的马就飞奔而来将和戈尔带走。
定光没有接着追上去,找到五殿下才是最重要的,但定光走近一看,几乎是看不到底的深渊,心中沉甸甸的,提不起什么气来。
楚彻和沈介的队伍紧接着找到了这里,得知了五殿下坠崖的事,沈介当即就下令派人四下寻找,虽然现在是夜晚,对于找人来说并不方便,但也就是因为在夜晚才能不引起敌军的注意,毕竟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要里敌军更近一些。
定光直接上手调派了沈介的军队找路向悬崖下面找去。
楚彻看着定光自如的调派军队的样子,对于自己内心的猜测更多了几分肯定。
*
五殿下坠崖的消息自然不能隐瞒不报,定光一会到军营就将这些天的事情全部上报。
同时楚御也是已经知道了楚衡拿到了沈介口供,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的确是沈老家主密谋想要杀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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