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但让楚御不解的是,为什么父皇明明知道了沈家的阴谋,还是选择纵容,虽然当年沈家势大,但他还是知道这种真正伤害到皇族性命的大事,父皇时不会选择包庇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父皇就是故意纵容沈家对他进行刺杀。

这样一想,楚御突然觉得眼前的迷雾好像都已经逐渐清晰了。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父皇要纵容沈家进行刺杀,当年沈家势力独大,朝堂之上尽是沈家党羽,纵使的父皇也少不了要要投鼠忌器。

所以... ...父皇从沈介那里得知沈家将要刺杀皇子的计划开始,不,不对,是更早,是父皇将本该归属继承人所有的影卫赏给楚衡开始,父皇就在做局。

本该归属自己的影卫却被父皇赏给了楚衡,虽然那个影卫并不是最强的,也只是赏了一个,但这个信号已经足够让沈家起了不轨之心。

从那时开始,几乎次次早朝都会论及太子人选,而父皇在朝堂上显得摇摆不定,更是更沈家觉得有机可乘,然而自己嫡长子的身份在前,哪怕沈家再势大也要遵从于礼教。

一时间朝堂上拥护嫡长的保守派与以沈家为首的拥护五皇子一派已成水火之势,双方僵持不下。

就在这是父皇病重,正值南巡时候,父皇因为病重而无法亲自出行,需要派遣皇子代为巡查,对弈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能说服谁,父皇未免纷争还特意让自己与楚衡同行,这场朝堂纠纷才算作罢。

楚御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心惊,原来从那么早开始,父皇就开始谋划了。

他没有忘记父皇临终前拉着他的手,病痛累累的身体已经很难支撑,但父皇还是坚持着坐起身来,苍白的脸色上挂着笑容。

“御儿,父皇对不住你... ...可你要相信父皇,你一直都是父皇最爱的孩子... ...咳,御儿,你跟父皇说说话好不好,父皇好久没见你了,父皇很想你... ...”

那时候人人都知道父皇最宠爱的还是是五殿下楚衡,深得圣宠,把大皇子都给比下去了呢。

楚御失去了母后,身边再也没有别人了,他也潜移默化的被这宫廷的明枪暗箭所伤,可那时候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父皇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他像往常一样规规矩矩的做个让人无可挑剔的皇长子,父皇问话他就答,父皇不说话他就跪在一旁不发一言。

年迈的老皇帝或许到那时才真正意识到,也许该给孩子的是一个父亲对于孩子地疼爱,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的孩子弄的遍体鳞伤,再将皇位送给他,又有什么意思呢?

被时间磋磨了的感情,不会因为送一个礼物去弥补就能抹去裂痕。

老皇帝看着眼前已然麻木的孩子,不禁泪如雨下,威严了一辈子的人,最终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感到了无奈和痛苦。

在他临终前的最后一刻都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爱过他的御儿,这是他和妻子,他真正爱着的妻子所生的孩子。

他抓着楚御的手,将人紧紧拥在怀里,尽管是这样近的距离,仍然让他觉得两人是这样疏离,可他再也没有机会好好跟他的御儿说说话了。

老皇帝没能有机会说出口的,其实楚御现在已经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皇临终前要说对不起他,那场针对他而来的刺杀是父皇有意纵容,目的不过是想要以沈家刺杀皇子的罪名将沈家彻底拉下马。

楚御没有一直坐在书案旁,而是起身上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楚御无疑是聪明的,老皇帝亲自挑选的继承人不会有错,楚御很快就想清楚了一切。

父皇也许原先的并没有想要让他冒险,他记得在即将南巡之前,他曾奉命去见过父皇,虽然当时父皇没说什么,但却在出门前,叫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玉坠,让他挂在腰间。

直到遇刺前夜,楚衡吵闹着要跟他一起睡,还是宜妃的宜太后拗不过楚衡只好将人送过来。

也就是那时,宜太后趁自己和楚衡换衣时将那枚玉佩给拿走了,楚衡并不知道缘由只以为是枚长的好看的玉佩,也没犹豫就收下了。

却没想到正是这枚玉佩的阴差阳错,沈家派来的杀手本该绕过自己却因为玉佩被系在了楚衡身上而导致自己伤重昏迷了长达三年之久。

父皇也因此身体每况愈下,但自己未醒,父皇只能强撑着身子,直到三年前自己清醒过来,父皇才彻底放下了一口气。

虽然父皇也查清了这其中阴差阳错的真相,但终究是父皇自己将他算计了,父皇大约是觉得愧对自己,所以,没有以实情相告。

那件事后,虽然父皇仍然保留了宜妃的位子,但由于沈家已经因为刺杀皇子一事累及整个家族,沈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也一落千丈,不宜再对后宫动手,不然定然会被人怀疑这是早有预谋。

这事情虽然复杂,但楚御已经大致相通了,因为父皇早就知道沈家的刺杀计划,因此才拿了玉佩来混淆视听保住自己,让沈介传消息给沈家派来的刺客,那个带着玉佩的才是五殿下。

所以,父皇安排的本该被刺杀的人是楚衡。

只是因为宜妃看出了端倪,将玉佩调换,让沈家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才会遇刺。

楚御并不责怪宜妃的自私,父母拳拳爱子之心,人人皆是如此,连父皇也不能免俗。

当父皇选择让自己带上楚衡来混淆视听时,其实他与宜妃又有什么不同呢,用一个不爱的孩子去换自己爱的孩子,在他们的眼里是最划算的选择了。

楚御深深叹了口气,不禁感叹父皇足智多谋,算无遗漏,哪怕计划中被宜妃破坏,最终结果还是和父皇预想的一样,无论如何沈家都会以以下犯上,刺杀皇子的罪名而从此退出朝堂。

父皇交给他的是一个可以无所顾忌的,清明的朝堂。

楚御能够理解父皇的用心,但他还是忍不住会觉得委屈,在那些不被父皇看重的日子里,身边的宫人们无一不在落井下石,人人都在告诉他一个现实,父皇即将放弃他。

楚御不会忘记父皇抱着楚衡在秋千上玩的时候,自己躲在一旁的假山后羡慕地看着。

可是,他能责怪谁呢,他以为的父皇的不爱,实则是最爱,而楚衡无知的被父皇利用他又何其无辜,谁都没有做错什么,他不怨,无恨... ...只是觉得有点委屈。

楚御有很多话想要跟父皇说,可是,没有人再听他说了... ...

楚御抱着被子将自己裹紧,把头埋在被子里痛哭,他后悔了,后悔父皇想跟说说话的时候,没有好好地听听父皇的心里话。

在政治不清,混乱的世道,他们这样的错过也许就是注定的结果,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无声无息的爱着对方。

*

“哎,你们说这王婶子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王婶子脑子不好了,隔三差五就往回捡人。”

“哎,也是可怜,见到年轻的小伙子就以为是自己儿子。”

... ...

“你醒了啊,快来把药喝了。”

“这是?”

“小伙子,你们是从山崖上面摔下来的,你们这年轻的小伙子也太不注意安全了,幸好下面有条河,不深不浅的,把你们给送到下游来了。”

“原来如此,是您把我们带回来的吧,多谢婶婶相救,您叫我衡儿就好。”

率先醒来的当然是楚衡了,楚衡本身伤势不重,又通水性,但到底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上也挂了不少伤。

“好,衡儿,快先把药喝了,你这伤的不轻,动作慢点,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楚衡囫囵地将药给喝下,连忙问婶婶:“那个,婶婶,我的... ...我的同伴呢?他在哪,伤的重不重,他醒了吗?”

婶婶一脸了然地笑了笑:“同伴啊,这么多问题,既然这么关心,不如自己去看看。”

楚衡闻言一点都不耽搁,用那只完好的手臂给自己披上衣服,,楚衡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婶倒是被他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帮他穿上外袍。

口中还忍不住抱怨:“你这孩子,刚跟你说要轻点就这样折腾自己,要再这样就不许你去看他了。”

楚衡知道婶婶是为了自己好,放软了态度哄了婶婶两句:“好好好,衡儿不敢了,婶婶快带我去看看望舒吧。”

“好,这就去,你别着急。”

楚衡刚一出房间门就发现这楼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的样子,像是个客栈。

“婶婶,这是您家开的客栈吗?”

“是啊,不过我们这一般少有外乡人来,所以客栈人也不多,哎,到了。”

“望舒?望舒... ...”

大婶过来拍了拍楚衡后背:“还没醒呢?大夫说他伤势太重,估计还得要五六天才能醒。”

楚衡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坐在望舒床边,看着望舒昏睡的样子。

望舒没带着面巾,那刻着他名字的的地方就这样明晃晃的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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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影卫总想讨好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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