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是在赶回京城的时候,路过锦城在婶婶这里留宿了一晚。”
可王婶像是从没见过望舒一样,诧异地皱了皱眉:“有吗?王婶记性不太好,可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认识了。”
望舒自然不知道王婶的老毛病,心中甚是疑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主人的手轻拍了两下,制止了。
“王婶说的对,没关系,我们现在重新认识一下,王婶,这是我的心上人,望舒。”
心上人。
这个词语太过美好了,望舒甚至从没想到过这个词,望舒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不过是个可以侍寝的影卫,从没想过心上人这么单纯美好的词。
“好好好,王婶呀,早就看出来了,望舒呀,你昏迷的时候,衡儿可是一直照顾着你,可是担心呢,今天呀正是除夕,衡儿知道你可能今天会醒了,一大早就出去采买,下午在厨房折腾了许久,非要亲手给你包饺子,我说我来吧,他还不愿意。”
“主人... ...多谢阿衡。”
王婶对于两个男子相爱没有一点不解的看法,在王婶的眼中,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何苦要因为性别的不同就要被迫分离呢,岂不是太过残忍。
望舒起初还有些担心王婶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好的看法,现在看来确实是多虑了。
窗外烟花绚烂,主人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身边有一个长辈的祝福和理解,桌上是主人为了自己亲手做的饺子,望舒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幸运过。
望舒无比感激那个从前的自己,若不是当年自己那场孤注一掷的比试,他也许就不会拥有像现在这样的幸福。
“望舒,张嘴。”
楚衡手里端着小碟子,夹了个看上去破破碎碎的饺子,将近一般都肉馅都漏在了外边,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楚衡的心情,楚衡知道,望舒是不会嫌弃自己的。
献宝一样将饺子送到望舒嘴边,望舒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主人,犹疑了一下想要自己动手接过,却被楚衡拒绝了,坚持要亲手喂。
望舒自然事事都顺从着主人:“劳烦... ...阿衡了。”
每次要叫出主人的名字,望舒总觉得冒犯,但总也不愿让主人失望,其实他自己也很喜欢,只是碍于紫光殿教导多年规矩,一时改不过来,总有些磕绊。
“小心,烫不烫?味道如何?”
“不,不烫的,主人做的特别好吃,属下很喜欢。”
明明只是夸奖一下楚衡的手艺,望舒倒是先羞的抬不起头了。
“我就知道,一定会好吃。”
楚衡很是自信,话音刚落就要往自己嘴里塞一个,却没想到被望舒拦住了。
“主人!还是属下来吃吧,属下喜欢吃,您... ...您吃王婶做的吧。”
王婶当然知道楚衡饺子的杀伤力,心中偷笑不已,也不继续留在这里妨碍小两口发挥了。
“我下面有街坊叫我出去,我先下去了,你们慢慢吃。”
“怎么?这么好吃吗?都使不得给我了?”
楚衡又不笨,看望舒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对劲。
没听望舒的劝说,一口就将饺子塞进嘴里,只是刚一入口就又吐了出来,好酸!
楚衡猛灌了两口水,才缓过来,一看望舒正在埋着头偷笑,楚衡顿时一点都不觉得气馁了,反而跟望舒一起笑了起来,房间里充斥着轻松的气氛,交映着窗外绚丽的烟火,五彩斑斓的光照应在两人脸上,好像时间都暂停了下来,将笑容永远留存下来。
“做的不好,别吃了。”楚衡自然不舍得望舒吃着又酸又涩的饺子,还是给望舒换了王婶做的。
“只要是阿衡做的,我都喜欢。”
这句话,望舒没有打磕绊。
“我知道,下次会做的更好,我们下次再吃,你身上伤还没好全,先不吃这么酸的了。”
“听主人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楚衡明明是不希望望舒喊他主人,显得两人身份的差距,但是在望舒这样糯糯地说这句‘听主人的。’这句,楚衡却不想要纠正他。
锦城的两人甜滋滋的过着除夕夜,而远在京城的楚御也正在等着这场别有用意的除夕宴。
这场夜宴不仅是除夕宴更是他与方家小姐的定亲宴。
宴席间众大臣向陛下一一行过礼,献上了祝词,楚御坐在首位,左边下首的第一个位子就是方老家主带着方家小姐,另一边就是张老太师了。
灯红酒绿,晏饮笙歌,楚御看着不远处的沈微明,没见到他身边的衔云,楚御就已经有了答案,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遥遥一饮。
沈微明见状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甚是不安,开席前衔云跟着他一起献上祝词后便说要去更衣,到现在也没回来。
一曲已毕,歌舞接踵而至,舞女们各个都精致出挑,长袖善舞,随着乐声缓缓而来,鼓点逐渐加快,舞步也随即变得更加快速,中间领舞的姑娘还行至楚御面前,动作轻柔的给楚御斟了酒,楚衡也很给面子的饮下了。
突然间这女子就从袖口出拿出把匕首来,直接刺向楚御,因为要给楚御斟酒的缘故,这女子站的离楚御很近,突然间动手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还好楚御身边的宫人已经被换成了影卫来假扮,就等着刺客自己送上门来。
这刺客再能打到底也是个女子,在体能武功方面的确是要比男子略输一成,更何况还是经过多年训练的影卫。
只是这女子被拿下的速度的确快的有点超出楚御的预料,这让楚御觉得有点不对劲,本来宫宴上刺杀就是极其冒险的事情,沈家不可能指派这么一个女子前来,衔云还没动手,沈家怎么可能让怎么一个女子前来打草惊蛇。
事情没那么简单,要是楚御没有猜错,如果在宫宴之上审问这女子,那被供出的幕后主使一定不会是沈家,这女子说不定就是沈家用来欲盖弥彰的烟雾弹,保不齐她会供出谁来。
楚御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让影卫把人送到诏狱关押,听候审问,这场宫宴也就到此为止了。
回去的一路上楚御都在等着真正的杀手出现,为了让衔云觉得保险起见,还特意将留守的影卫撤去两人,往湖边空旷的地方走了走。
楚御一手扶着一旁的树,一边略微弯下腰大口喘气,好像身体很不适的样子。
果然,上钩了。
夜色中一抹冷光突然出现在楚御耳边,身手比起刚刚的那个刺客好了两倍不止,楚御也只是堪堪躲过,还在脸上留下了一丝血迹。
几乎是同一时间,掩藏在暗处的影卫几乎一拥而上,将楚御隔离在了安全的范围内,数十名影卫一起动手,就算这杀手再怎么武功卓绝,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
那杀手身上受了许多伤,影卫们动手也是毫不留情,若不是楚御早就吩咐过要留活口,怕是衔云就要命丧当场。
衔云显然是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但此时已经晚了,他想要脱身已然是不能了,奋力的反击仍然无法给自己冲出一条血路来。
衔云一时心中悲切,觉得自己就要被捉拿,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连累哥哥,在一柄冷刃向他刺来的那一刻,衔云没有选择回击,而是松开了手上的刀,直面迎上去。
纵然是及时收了手也没能避免受了伤,虽然没有伤中要害,但仍然伤的不轻,衔云顿时就倒了下来,没能死在影卫手下,衔云也不能活下来,他奋力朝着湖边爬去,一心想着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楚御见状自然知晓他的用意,只是叫影卫守在湖边拦着,自己漫不经心的随意垫了张手帕坐在了湖旁的大石上。
“你就这么死了,舍得你的微明哥哥吗?”
楚御一向都是直中要害,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让衔云动摇了。
衔云心中觉得可悲,他怎么会舍得呢,可就是因为舍不得他才必须要死,他不能给楚御留下任何可以攀污沈微明的证据,衔云绝不会让自己成为拉哥哥下水的那个人。
在他心里,他的衔云哥哥那么高洁,那么遗世独立,不为尘世的纷争所扰,哥哥若是知道自己刺杀陛下,定然不会原谅他,他宁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掉,也不愿看到哥哥对他失望的眼神。
衔云突然开始大笑,笑得疯狂,但在楚御看来又是那么可悲,楚御看得清楚衔云的眼中含着泪水,夸张的笑容并不能掩盖住他心底的悲凉。
该来了。
“陛下!”
这正在楚御意料之中,楚御就正等着沈微明自己前来,他坚信沈微明不会真的不问世事,闭目塞听,至少对于自家弟弟的事情必定会十分上心。
果然不出所料,他来了。
“哥哥... ...”
衔云没想到自己哥哥居然会来,生怕哥哥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还欲盖弥彰的拿衣袖掩了掩,原先对着楚御一滴泪都不肯落的衔云一见到沈微明亲自前来就忍不住嘀嗒嘀嗒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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