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
滴滴，滴滴滴。目小竹被一些电子音吵醒了，声音很像之前多彩社区里面的机械声，睁开眼睛看到得却不是多彩社区里面的场景。
目小竹身上和身下都有一床被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依偎在杞天岄身边。目小竹也只是刚睁开眼睛，身边的人也有所反应。
好久没有看过面板的目小竹，这次循着声音调出来面板一看，多出来很多信息。出现了主线进度，数值是百分之八，还有一些带着问号的进度条不知道是什么。把主线闪烁的亮点点掉，滴滴声也停止下来。
『怎么突然多了这些，是因为主线快到十分之一了吗？』目小竹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对，如果是主线推进到这个地步才出现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契机。』目小竹看着剩下的这几个问号进度条，更加迷茫了。
想抬手挠一下头脑风暴后的脑袋，但是抬手却碰到了身边的人。
因为刚好碰到对方的胳膊，杞天岄在被碰到的那一刻就握上目小竹的手腕，轻轻地放下，似乎很熟练的样子。
其实是杞天岄这一晚上都在这样安抚“梦游”状态的目小竹，已经练就了闭着眼睛就能抓上目小竹乱动的手脚，轻轻地放好的技术。
“啊...”目小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道歉。
但身边的人也没出声，只是按着自己的胳膊，轻轻拍了拍。
杞天岄：“你醒了吗？”
目小竹嗯了一声。
杞天岄动静也变大了，翻了个身，额头贴着目小竹的肩膀，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才坐起身。杞天岄逻辑还在，知道现在该起床了。就是看着还躺着的目小竹，有些留恋，不想离开一点距离。
目小竹刚才还在思考信息面板的事，这会儿又被自己为什么会和杞天岄在一块儿这个问题困住了。杞天岄的动作很像小猫咪早上蹭主人起床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和杞天岄在一起的效果吗？
目小竹打算今晚再试一试，看看那几个问号会不会显现。
思绪被已经穿戴好的杞天岄打断了：“小...小竹姑娘，我，我先起床了。”
看着逃似的背影，目小竹觉得今晚的借口好像会更难找。
没有旅途的劳累，混乱的梦又被杞天岄抚平，目小竹和杞天岄这次早上就出门了。
焦掌柜还和她们打招呼：“哟哟哟，小娘子，这么早啊。”
目小竹点点头。
“今天午饭还是送到房里？”焦掌柜饱满的脸上透出笑意。
杞天岄：“不了，我们出去。”
“行嘞，慢走。”
等来到名纸上的地址，目小竹才知道虽然是县衙的位置，但是院门的开口是在相反方向。后衙的门口，没有威严的牌匾，更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大门。
“姐姐！你真的来找我玩了？”门房里面闯进了一个身影，声音娇俏，一听就是那天的女孩。
杞天岄听到她的声音就莫名觉得烦躁，但那个人还不停止，继续说着。
“姐姐，我真害怕你不来找我，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
目小竹想到自己没有名纸的事情，无措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目...小竹。”
“真好听，姐姐。”
杞天岄觉得，如果不打断她，这个人估计能喊一上午姐姐。赶紧站起身，解释来龙去脉。
“王长枫？她也配？”听完请求甘薄言都没什么情绪，但是唯独听到王长枫去要挟目小竹的时候，她发出暴鸣。
“不是，她凭什么啊。”甘薄言一想到那个浑身软骨的女人，就犯恶心。就这样的人，还能和小竹姐姐订婚。目小竹现在的妻君倒是看得过去，单拎出来模样，身形都很优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谁都配不上小竹呢。
为什么订婚目小竹根本不清楚，但是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最要紧的是知道刘舒娅的事情。
“说起来挺奇怪的，刘舒娅家里应该不差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家寥寥草草就给她埋了，还不到七天呢。”甘薄言那时候就觉得奇怪。
这个刘舒娅给王长枫捐了一个小小的差事，也谈不上什么要职，按重要程度，连家里的杂役都不如。要命就要命在，娘上任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了，但一看就是品行不佳的人，娘也不打算重用。好在这人并没有什么从政的野心，只知道和刘舒娅谈恋爱，吃喝玩乐，大小错都没出过，也没法把人打发走。
“为...什么....奇怪？”目小竹不知道习俗，并不了解停灵七天才能下葬的习俗。
“姐姐，我们这里呢，是要等七天的，好像是说第七天的时候会回来看一看家人。你看她家不光养着刘舒娅，还养着王长枫呢，爱屋及乌，怎么不算宠爱刘舒娅呢。但她们不停灵的做法就很奇怪。”
杞天岄：“备受宠爱的人，却没有正常的葬礼。”
甘薄言：“对啊，而且她们家为了女儿的尸身完整，根本不让仵作仔细勘验。于姐姐，啊，就是仵作，那几天看到王长枫白眼就翻上天了。”
杞天岄：“那案件怎么办？”
目小竹也疑惑，这样还怎么查案。
甘薄言：“所以我娘快头疼死了，每次回内衙和我妈吐槽都吐半个时辰。”
『难道就到这里了吗？』目小竹觉得明明还有很多疑点，但是家属不配合，能得到的讯息很少。
目小竹还是试探性的问到：“我们...可以...见一见...县长吗？”
目小竹其实是想见那位于姑娘的，但是见公职人员还是需要通过县长才行。
甘薄言：“可以啊，你们等到中午就能见到了。你们也尝尝我妈的手艺，我妈准点下班就为了吃我妈做的饭。”
目小竹准备答应，但是还没开口，甘薄言就又说话了。
“不是我现在不带你们去，现在去吧，算是找我走后门。我带你们走后门过去也行，但就是现在我娘肯定在忙，你们去了也不见得能说上话，所以还是在内衙里等比较好，守株待兔。”
“怎么给你起名薄言，你的话还是这么密呢？”说话的声音温和有力，看似是责备，但语调还透着宠溺。
甘薄言看到来人：“妈？你怎么来了？”
何云玄：“是谁接个朋友，接了一刻钟还没回来。”
来人清正端雅，身上的衣服颜色也是淡淡的翠色，“训”完孩子，朝目小竹杞天岄说：“茶水、糕点和小食已经备好了，小女顽劣，失礼了。”
杞天岄抬手作礼：“是我们冒昧了，姨姨。”
目小竹也学着杞天岄的样子作揖。
何云玄却静了一瞬，也只是一瞬，很自然地转身引着人走，边走边说：“别拘束，来吧。”
这时候甘薄言又闹起来，好像丝毫不害怕妈妈的责怪：“我哪有顽劣，我这是太高兴了，多聊一会儿，她们今天主要是问刘舒娅那个事情，一会儿我娘回来了，还要让她见见她们。”
何云玄：“可以。你的嘴巴可以休息一会儿的，不必这么劳累。”
到客厅几个人坐下，何云玄开口将刚才的话问出口：“可是天岄？”
杞天岄有点惊讶：“您认识我吗？”
何云玄：“真的是你，你和你娘好像。不只是外貌像，外貌上有相似，但是神态，动作都差不多，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你娘。她们还好吗？”
听到这里目小竹突然有些紧张，在外两人扮演一对儿。遇到认识的人了，难免会有些惊慌，目小竹有些用力地握着杞天岄的手。
杞天岄也回握着目小竹，让她安心：“她们很好，”
看到两人的动作，何云玄忍不住笑意：“真的长大了，真的好久了。”
“妈，你们认识？”甘薄言感觉这个女孩杵在小竹姐姐身边，就很碍事，但没想到妈也认识这个女孩。
“认识，是故旧之女。”何云玄虽然在说话，但思绪好像已经飘回到了以前。
她已经太久没有回忆过那时候了，葛乐只训练完就偷偷到学堂窗口偷看杞霜，自己和杞霜是同桌，也被葛乐只塞过水果点心，让自己和冷战中的杞霜说好话。眼前的人，更多的是像自己的同桌，而不是那个傻大个，但个子和身形实在是太像葛乐只了。
何云玄摇摇头，到现在她都记得那个傻大个。
自己有一次被留堂，老师还有皇女们和其他学生都走了，就剩下杞霜和自己，哦，还有葛乐只陪着杞霜。
突然自己的哮喘发作，随身的药又找不到，大人都不在，杞霜焦急地喊葛乐只，让她赶紧背着自己去太医院。
葛乐只二话不说，一把把自己撂到背上，像撂一个麻袋似的那么轻松。杞霜气得打了葛乐只胳膊几巴掌，说让她轻点。
就这样，那对小情侣一个背着自己，一个在旁边扶着自己，慌慌张张的，救了自己的命，也让自己认识了当时还在太医院做学徒的采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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