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啊——”一声呵欠声从门口由远及近,“阿云,今天做了什么?啊呀,这么多人。”
本来闭着眼睛走进来,准备等着何云玄投喂的甘采盈一睁眼看到一屋子人。茶桌附近这俩个,一个是自己的亲亲妻君,一个是自己的话痨女儿,另外两个坐在茶桌里面,看着倒是挺眼熟的....
“呀!”甘采盈像是看到什么一样,惊讶出声。
看着自己妻子马上就要脱口那句话,何云玄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熟练地牵着来人的衣袖。甘采盈也得用的摊开胳膊,顺从的任由这个人脱走她的外套。
“饭菜都温着呢,今天咱们侄女来了,一起吃饭吧。”
听到这话的甘采盈,才去看那两个眼熟面孔中的另外一人。
“天岄!?哇塞,你长这么大了?大葛每天白术给你当饭吃啊?”
杞天岄连忙摆手表示并不是每天都是开胃药:“姨姨好。”
杞天岄和目小竹都想站起身来和甘采盈行礼。还没等站起身,就被甘采盈按下去。
“行什么礼,到姨姨们这里了跟自己家一样。”
坐在一旁没敢吭声的甘薄言终于忍不住了:“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你们....”
“哈哈哈哈哈,小薄言,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说的,我怎么和你妈认识的。”甘采盈转头看着愤愤不平,准备咬手绢的女儿。
“切,不就是,什么你当时在医院实习,值夜班,突然来了一个病恹恹,快死掉的病人么,然后你略施一剂,救活了我妈么。你都给我讲过八百遍了。”甘薄言表现出对小时候的重复性睡前故事的厌恶。
甘采盈又问:“那你觉不觉得,你妈都快不行了,怎么还能走到医院呢?”
甘薄言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对啊?”
甘采盈神神秘秘的:“那当然是别人送她来的哇!那两个人就是天岄的母亲喽。”
甘薄言:“什么?!那等于说,你们是好朋友,你们的孩子还是朋友?”
甘采盈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目小竹的方向,很快又撇开视线。
甘薄言:“不对,我和小竹姐姐才是好朋友,哼。”
甘薄言瞪了杞天岄一眼。
甘采盈:“那也一样....”
“咳咳,吃饭。”何云玄话不多,在几个人说话期间,就把饭菜摆好,因为多了两个人,又吩咐人去鸿运楼买了几个菜回来。
甘薄言平时话痨,这时候却听话地闭嘴吃饭。因为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赶紧吃,一会儿娘就要把菜全吃完,只给她留大米饭。
甘采盈也知道下面的话不能再说了,看了何云玄一眼,就开始疯狂夹菜。
看着两个吃饭都要较劲的母女,又看了看快要空了的家常菜,何云玄朝目小竹两人歉意的笑了笑。
“这两个人平时就这样,吃完就消停了。这些菜都是鸿运楼的,刚出锅就送来了,也很不错。只是要得急,招牌菜做不出来,让薄言再带你们去好好吃一顿。”
目小竹斯斯文文的吃着,听到甘薄言说:“可以晚上去,下午还有正事呢。”
何云玄点点头:“让你们姨姨给你们说吧。”
甘采盈:“啊,我知道了。下午,你们去前面我们聊,不用敲鼓哟。”
县衙正门想要进去,需要有身份,你需要是工作人员才可以。如果你没有身份,那么你就要敲鼓。敲鼓就意味着你有大事要报告,同时也有很多人会去关注你为什么敲鼓。
甘薄言听到连“走后门”的事情都被自己娘抢了,正吃着饭也要说自己下午也去。
等几个人来到办公区域,于中古还在看手上的案卷。
“小于,刘舒娅的卷宗,让这两个人看看。”
放下了案卷,于中古从旁边的书架上取出来一卷已经快要封装好了的册子。
“县长,这个卷不是准备要封了吗?”于中古还是不解。
“唉,疑点那么多,多个人看看,多点线索吧。”甘采盈也有些迷茫的看着那个案卷。
家属不让解剖,下葬又那么快,案发现场还在家里,更是早早被那家人清洗了。只留下个一问三不知的女友,还是自己同事,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小于跟着的前辈是衙里的书吏,所以她对很多案卷的内容也比较清楚。你们看到不理解的,可以问她。”
目小竹伸手打开了那个书册,开始写了一些案件发现的情况。
“这...这里...”
于中古瞥了一眼目小竹指的位置:“确实是这样,过去的时候已经死了一天了,甚至还要多。”
“你看这里。”于中古对案卷非常熟悉,刷刷翻了几页翻到尸体勘验那部分。
“这部分是我负责的,虽然那家人不让勘验,但是我当时在现场也记录了一些她外表的状况,我可以确定刘舒娅并不是被及时发现的。但可惜的是,那家人直接扣留了刘舒娅,所以没办法用衙门里面的器械深入检查一下。真的很奇怪,就好像....”
“是...一种...通知。”目小竹觉得如果不想县衙的人勘察,就直接在家报病丧就可以了,县衙根本不可能非要去勘验。费劲地敲鼓,进去县衙,难道不是一种扩大影响的通知吗?
“你说的不错,我也有同感。但深究为什么这样大张旗鼓,也没有什么头绪。”于中古肯定了目小竹的猜测。
杞天岄:“有没有可能是想震慑一下王长枫呢?”
“我和老师也考虑过王长枫,这点更奇怪。县长问口供的时候,”于中古又猛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的字说,“这家人对王长枫完全没有计较的情绪,还非常豁达,你看——‘希望县长不要怀疑她。’,这句就是这家人说的。”
甘薄言:“这是死女儿的态度吗,怎么感觉她们一点不生气啊?”
甘采盈:“确实,正常的家属连天上飞过的鸟,地上长得草都会怀疑一遍,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王长枫和她们女儿在一块儿那么久,见她死了也不伤心。现在王长枫吃吃玩玩,潇洒成这样,难道她们不会恨?”
于中古:“我都在想,她们会不会表面上非常豁达,结果背地里准备做掉王长枫呢。到时候还要去勘验王长枫,想想就烦。”
“哈哈哈哈哈,于姐姐,你认真的吗?”甘薄言笑出声。
杞天岄:“那也不能排除王长枫的嫌疑。”
于中古:“确实。”
甘采盈:“唉,县衙还没排除王长枫官籍呢,她们可倒好,排除王长枫人籍。我还得派人保护她么,难道?”
目小竹还在认真看卷宗,她看到一处:“好多...伤。”
于中古看到她在看的部分,解释说:“这是我粗略的检查,衣服下面可能会有更多。”
“刘舒娅不是在家里很受宠,很强势么?怎么会被打?”甘薄言奇怪。
于中古耸耸肩,刘舒娅进不来县衙里面,她没见过这个人,更不了解。
甘采盈:“什么意思?你是认识她啊?”
几个人都把目光转向甘薄言。
甘薄言尴尬的说:“我就是喜欢八卦么,我们在茶会上都会八卦别人的。就是好多人都说刘舒娅很受宠,这都是广为人知的事情,但是她强势是我看到的。”
甘薄言回忆起来:“我有时候会接我娘下班,一般我娘从后门回衙内。有时候去得太早了,会乱溜达。小门那里人很少,但是会看到过几次王长枫和刘舒娅,基本上都是王长枫很卑微的讲话。有一次很糟糕,我看到王长枫对着刘舒娅磕头,还有扇脸。”
于中古:“什么?!”
甘采盈摸了摸下巴:“王长枫这个人爱面子,如果这样做就很有问题。”
于中古:“我真的不懂了,我要把我老师喊来。”
书吏老师还在大堂记录文书,就被于中古拽过来听甘薄言见到的事情。
“叶定老师,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于中古更苦恼了。
叶定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不矛盾。王长枫这个人,能够忍气吞声,那这个刘舒娅就必定还有她能够攫取的利益存在。一旦她占不到便宜了,才会想着报复。我觉得现在她还能在刘舒娅身上挖不少钱,倒是不像会杀鸡取卵的状况。她想发泄情绪,肯定会找别的比她更弱小的人。”
杞天岄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那天王长枫回村里要带小竹姑娘走,是要回去满足自己已经被压迫变态的心理需求的。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赶过去,小竹能打过她吗?她紧紧地捏着拳头,似乎有些后悔没有重重的多打她几下。
“我 ”杞天岄默不作声,甘薄言却立马暴躁起来,“去 ,她那天去胁迫小竹姐姐是因为这个吗?”
叶定看向甘薄言说的这个女孩,毫无攻击性,看起来确实会是王长枫的目标,点了点头。
于中古对这个说话并不利索的女孩有些好感,她思维敏捷,有头脑,和她讲话很轻松,讲什么她都能理解。看着她现在安安全全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下。
旁边的甘采盈却坐不住了:“她 ,她敢打着这种旗号威胁人?”
这下王长枫绝对要被开除官籍了,甘采盈这次不是找理由,而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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