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来的时候,没有落地的顿感,我抬头一看,这帅哥原来是在地上打了个楔子用绳子顺下来的,应该是他走到我身边以后踩了什么,才有了这个下落的通道。而我完全没察觉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情。
他把我放下来说:“你除了是个女人好像还是个溜门撬锁的,前面的门,你打开我看看!”他不容商量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藐视,或者说蔑视更为恰当。这种语气让我肝火甚旺,气不打一出来,便想着显示一下自己,好让他刮目相看。
我看了看在自己前面带有壁画的白玉走廊说:“这个甬道只能走一次吧?你要怎么跟上来?”我略有挑衅的问道。这个甬道从里面走出来是正,从外面走进去是反,因为是升天用的,所以只有一次步踏莲花。但不管怎样,我相信只要不走错,就不会触动机关,因为这是给墓主人升天用的“莲花格”。特别像跳房子的一个东西。
一般只有坚信□□得道飞升的人才会这般设计墓穴,给自己留一个出口。
我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心中有些得意,想告诉他我不是那么无知的人。他倒是淡定,浅浅的说:“你求我的话我可以抱你过去。”我心说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带刺不说还总对我性别攻击,说他嘴贫的话还不如说他嘴损。从没见过这么冷漠的人对我还带有挑逗意味!
这甬道不是给活人走的,不免担忧能否顺利的走过去。尤其这上面的朱红色调的壁画让我十分别扭,壁画一共三幅,上面画的很清楚,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穿青龙紫袍,带着黄玉腰带的人走着这条路通上了天,我回头看看我们是在离正门30米左右的位置,也是壁画终结的部位,其余后面的大多是祥云装饰,我心里想了各个朝代的祥云形状,心想那时候的祥云是这样的吗?
穿青龙紫袍的人每走一步都有一朵莲花,莲花下面绘有十分立体的云雾,跪在两旁的人都低着头,而这个穿青龙紫袍的人上天之后是一些人间惨状,像是那个人脱离了这里。
我觉得这个壁画说不出的别扭,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就是觉得有股子邪气。帅哥又变得沉默了,和之前一样的他让我怀疑刚才挑逗我的那个他是不是鬼上身。这个通道这么长,工程浩大,肯定有足以杀人的机括,现在只能逆行这个机括的顺序走到门前,犹如冒充墓主人一样使其不会启动,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帅哥抱着我踩了这个通道的逆行机括之后,有任何一个人踩了任何一块地砖都会导致机括启动。
我之所以肯定机括的存在,是因为地砖的数量和排列完全按照五行的顺序,寓意明显。如果没有走好,那这条给墓主人升天的甬道就是给我们升天的了。
我心里把握不大,因为我学的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根本没用过,我轻声问旁边的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心想死在一起怎么也要互相报个名吧。帅哥没回答我,抱起我踮着脚几步就走了过去,顺序完全正确。我一脸窘相,他抱起我时不故意的贴了一下我的脸,让我有了一瞬被电击的感觉。
他放下我,示意我上前开锁。这个我不是自吹,本姑娘是开防盗门和保险箱的手艺,对付个古代人的设计,还是手到擒来的。我看着门上的锁,拿下我勾在头发里的金属针。轻轻勾了两下,门就开了,我得意的笑笑,为自己找回刚才的失态。他略带笑意的说:“你刚才是不是怕死了。”
他这句话的口气不像是询问,而像是确认一下。我说:“我的问题也要回答一下啊,毕竟活不活的下来都是未知数。”“肖仓庚。”三个字的回答,让我觉得眼前这个人越发熟悉了。也越发觉得这个人和我有所关联。
肖仓庚这个名字我虽从未听过,但是我当年问小离他最喜欢什么动物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是仓庚,虽然我现在依然不明白仓庚的意思,但是这个词我却记住了,想起小离带给我的是无尽的悔恨,因为我觉得,我当初更关心他一些他或许就不会死。我与小离的事情不容我一一回忆,帅哥看我愣着,就拍拍我示意让我继续走,我打起精神,对眼前这个帅哥多了一份好感。
我青梅竹马的玩伴过世,对我而言打击非常大,这也可能是我拒绝上学,离家出走,还有现在出来玩儿命的主因。有人说这叫创伤后应激障碍,而肖仓庾让我重拾了几分小离的影子。
进了门,依旧是甬道,但是没有了壁画,都是汉白玉的墙面和地面,感觉似乎没什么机关,虽说更深入,但此处比之前更通风了。?
我这回跟在帅哥身后,心里一会儿想着小离,一会惦记老板,一会又在想眼前这个帅哥会不会和小离有什么关系,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想法很可笑,摇摇头不再不去想了。?
帅哥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我,像是询问我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我摇摇头,表示没发现。我和帅哥依旧一前一后的走着,走了有一分钟左右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甬道越来越窄,已经窄的不能回身了。
帅哥停下了脚步说:“这路不对。”我一听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这还用你说么,谁都知道这路不对。”帅哥说:“不是,我是说这条路不应该在这座墓里!”他的语气带着颤抖,我突然觉得莫名的恐惧。人容易被未知的事物吓到,而这墓中没有一样不是未知的。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密集恐怖。帅哥拉着我的手继续向里跑去。?
跑了不知道多久,前面一道红色的墙挡住了去路,我觉得进了这个墓之后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错乱的,我甚至还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确认自己是不是做梦了,可惜疼痛感告诉我这一切都很真实,而事情我却怎么也理不清了。虽说墓葬之中有机关是平常事,但我觉得这些不是机关,而是闹鬼。就像是有个鬼在刻意耍我们一样。
这面红色的墙探出一个蛇头,青铜质地,张着能放下一个拳头的嘴,四颗毒牙尖锐的探出,我之所以认为是毒牙,因为这牙呈暗红色,比墙体的红色深很多,在喉咙处很深邃,不知通到哪里。这蛇头在墙上虽然突兀,但是看着不觉得别扭,反而有些威武的感觉。
帅哥把我的手拉住,放在了他的手心,我心里很紧张,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看上我了,要不怎么总是对我动手动脚,虽是如此,但是我并没有抽回手。他伏在我耳边突然吻了我的耳朵一下,我顿时感觉红了半边脸,就在这时,手腕的痛楚让我大叫了一声,我一看差点吓丢了魂。?
我的手腕被帅哥放置在了蛇嘴里,四颗尖牙深入我的皮肉之中,血液顺着尖牙的凹槽流向那深邃的喉咙之中。我想把手拿出来,帅哥说:“现在拿出来咱们的退路也没有了,而且它不喝饱也不会松口的。”我又气又急:“你没手是怎么着,自己没有血吗?再说让我这么娇弱一个女人流血你怎么下得了这狠心,就算没有毒,破伤风了怎么办?”
帅哥说:“我不喜欢重复。”他冰冷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我又问一次:“为什么让我来做?”他说道:“因为你是女人。”
因为我是女人,难道这蛇只喜欢女人的血?这青铜玩意分得清吗?再说这蛇也太能吃了,咬着这么久也不松口。正无所适从的时候,蛇头开始向回缩着,放开了我的手腕。帅哥连忙把蛇头按了下去,红墙开始摇晃了。
我赶忙带上防尘眼镜,以免摇晃时所产生的灰尘落到眼睛里。虽然带着口罩我还是被下落的灰尘呛得上不来气。咳嗽两声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再也咳不出来了,因为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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