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颜色乃“重要”标准?

安托卡脸上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几乎是雀跃地率先走向泳池边,回头朝埃尔招手:“太好了!那我们快开始吧!”

他动作略显笨拙地坐在池边,先用脚试了试水,然后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噗通”一声滑入了浅水区,水花四溅。

他站稳了,水淹到他大概是最下端的肋骨,他抖了一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朝着还站在岸上的埃尔伸出双手,笑容在池水的波光映照下显得无比真诚:“下来啊,埃尔!水不冷!快来!”

那一刻,连埃尔都几乎要相信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他走向池边,准备下水。

然而,就在他的脚尖即将触碰到那蔚蓝的、透明的水面时,安托卡脸上的笑容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了。他猛地向后缩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惊恐和尖锐,足以让半个泳池的虫都听见:“等等!你先别下来!”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安托卡指着埃尔裸露在外的、深棕色的手臂和小腿,脸上满是后知后觉的惊慌和担忧:“那个等一下哎,先别下来,埃尔你的皮肤……你的颜色如果是皮肤病导致的话,不会是有传染性的吧?!”

泳池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安托卡站在水中,脸上挂着精心排练过的忧虑。

一个门牙有些突出、被戏称为“龅牙托布”的雄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用那略带漏风但足够响亮的声音帮腔:

“对啊!我说怎么看你的肤色这么奇怪,跟我们完全不一样!”托布指着埃尔,试图增加指控的可信度。

第一个附和是“焦虑艾迪”,他斯文秀气,老爱拉长着脸看感伤文学,原本他就靠在岸边泡着水看漂在半空的小说。他小声嘀咕:“传染病?!天啊!公共泳池的水是共享的!他要是下水,病菌不就污染整个水池,传染给我们?!”

艾迪看起来是真担心,埃尔甚至不确认他和安托卡是不是一伙。

安托卡在水里,用一种混合着“歉意”和“坚决”的眼神看着埃尔,语气却不容置疑:“埃尔,为了所有同学的健康着想,你不能游泳。你现在应该立刻去医务室做检查,出具健康证明才行。”

这番指控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激起了涟漪。

水池里学生们脸上不再是单纯的看热闹,而是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情。他们看看埃尔深色的皮肤,又看看水中“义正辞严”的安托卡。

有些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带着犹豫和一丝恐惧。

另一些则皱起眉头,似乎在权衡这话的真实性,目光在双方之间逡巡。

几乎没有虫立刻相信,但“万一呢?”的种子已经被种下,恐慌和排斥的情绪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谈论声再次响起,内容变成了对“传染病”的猜测和不安。

埃尔站在泳池边,脚下是那片他渴望已久的、清凉的蓝色水域,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由“恶意”和“疑虑”编织的屏障隔绝在外。

他深色的肌肤在灯光下,在那些充满偏见和不确定的目光中,似乎也变得有些刺眼。

他看着水中安托卡那张写满“无辜”和“正义”的脸,又扫过龅牙托布。

他那双眼眸里,最初闪过的一丝讶然迅速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仿佛暴风雨降临前,瞬间遮蔽所有光线的乌云。

不能愤怒地反驳,也不打算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埃尔只是微微抬起下颌,目光平静地落在安托卡身上,用清晰而稳定的声音,提出了一个问题:

“安托卡同学,”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那些嘈杂的低语,“你刚才邀请我下水时,距离我更近,看得也更清楚。如果你当时就怀疑我有‘传染病’,为什么还要让我教你游泳?而且我自认没有说任何一个字,做任何一个动作,向你明示或暗示我的肤色是疾病所致。”

安托卡挂着安抚性的微笑,“那就当作是我的个虫请求吧。为了让大家安心,为了澄清,费用我可以出,还是请你做……”

埃尔不打算让他说下去,黑皮的雄虫将目光投回那片清澈的池水,仿佛在认真端详,然后说

“颜色,确实可以用来辅助判断疾病。”埃尔开口了,声音像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没有多余感情,“比如说,从尿液的情况就可以观察到很多健康信息。”

话题的突兀转折让虫都愣住了。

安托卡脸上的“正义”表情僵住了。

埃尔的目光缓缓从水面移开,落回到安托卡一伙身上,眼神里带着一种纯粹的、学术探讨的好奇。

“比如,尿液如果呈现不正常的黄色,有时可能意味着……嗯,肾脏负荷过重,或者,”他微微歪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关切”,“是不是因为某些事情太过激动,导致内分泌短暂紊乱,甚至影响到……嗯,某些肌群的控制能力?”

“你胡说八道什么!”安托卡的五官微微扭曲,但他还是尝试自控,在水里发抖。

埃尔没理会,继续用他那气死虫的、一本正经的语气推进:“当然,还有一种更糟糕的可能性。”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水下他们腰部以下的位置,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恶劣的笑意:

“还是说,你们认为,作为雄虫独特的生理使命,就是把身体‘下面’产生的脏东西,迫不及待地传播到全世界的水源里?这真是一种……嗯,非常糟糕,既不卫生也缺乏公德心的爱好。”

“你放屁——!”安托卡终于反应过来,气得在水里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就在他吼出这句话的同时,异变陡生!

以安托卡为中心,他周围原本清澈蔚蓝的池水,毫无征兆地开始变色!一圈浑浊的、带着不祥意味的暗黄色,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般迅速晕染开来,紧紧围绕着安托卡、托布,将他们包裹在一片十分可疑的“污染区”内!

而泳池其他区域的水,依然保持着原本的清澈见底。

“啊——!怎么回事?!”

“水!水变了!”

“好恶心!他们那边……水怎么黄了?!”

“别管了,先上去!”

惊呼声四起。周围的虫清晰地看到了那泾渭分明的颜色对比。视觉冲击力远比任何言语都来得直接。之前那些半信半疑的学生,此刻脸上的疑虑变成了震惊和嫌恶,纷纷远离那片黄色的水域。

安托卡、托布和另一个同伙惊恐地看着环绕自己的浑浊黄色水域,仿佛真的置身于某种污秽之中,吓得拼命扑腾,想逃离那片区域,却感觉那黄色如影随形,甚至随着他们扑腾不断向外扩散。

埃尔依旧平静地站在岸上,深色的脸庞在泳池顶灯的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黑眸亮得惊人。

他运用了自己的精神力,精神力无法直接改变水质,而是巧妙地、细微地干扰了水中安托卡托步和他们周围,那几只特定雄虫的视觉感知。当精神力涟漪般扩散,轻微影响了附近那些听到声响看向他们的学生的视觉,让他们也在瞬间瞥见了那惊悚的黄色。位于远处的虫们在听到这些尖叫后在看不清水里的情况只看特定雄虫的反应,自然也会慌张。

他看着在水中扑腾的安托卡和捂着嘴快要哭出来的托布,以及四周迅速爬上岸的虫们。

上岸的虫急冲冲朝着更衣室跑去,如果他们跑远一些,在恐慌之中回头多看一眼,就会发现水面上一览无余依然是漂亮的蓝色。到底都是雄虫,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是精神力起作用。

但他们还是年轻,只有13岁的孩子。

埃尔最后看了一眼从天顶玻璃上撒下里的日光,直直穿过水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放在更衣室里的校服常服要么神秘失踪,要么就已经变成碎布条或是涂鸦画布。何况现在更衣室里挤满虫。

埃尔盘算着是去宿舍拿校服更快。

背后一段怨恨的目光像是要洞穿他一般。

这时候反而要感谢蝶族没品的泳衣里,露出的皮肤面积不比田径运动服多。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虫。埃尔自己安慰了自己,开玩笑,这上衣能把他脖子都包住。

众星之主,你的信徒祈求回宿舍的路上还是尽量少点虫。

这般漫不经心,转身就走的态度也是相当嘲讽。

埃尔是心眼子很坏很坏的雄虫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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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颜色乃“重要”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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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皮雄虫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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