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男孩明显是他，女孩却不是真的女孩，只是头发略微有些长，脸又过于秀气的男孩。
不仔细看还真能看错。
“哟。”俞承鱼挑起眉头，“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第一次看到照片时是没认出来的，还问宴昇是不是疯了，藏着情敌照片。
宴昇当时看白痴一样看他，说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你真不记得他？你知道宴昇哭得多伤心吗？眼睛都肿了，为了你都和他妈吵架了。”
“没人教他怎么喜欢人，我知道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成长环境就是这样。”
后面部分是俞承鱼猜的，但他觉得大差不差。
宴昇身体变成这样，真实只怕比他想的更难。
“照片给我。”沈他山眉头越皱越深，“抱歉，我真的没有印象。”
那天回去他翻过小时候相册，不管是相册还是记忆，就是找不到一个长头发的身影。
他试着问。
“照片你不会是你们合成的吧？”
“你！”俞承鱼看起来要吐血了。
“姓沈的，你这个负心汉！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伤心成什么样了，没日没夜哭。”
“打住。”沈他山伸手打断他。
宴昇哭？骗鬼吧！
他说：“照片给我，我会查一下的。”
联想起他之前行为和眼神里不时怨恨委屈。
这些无意识流露不会是演的，很早之前他也有过两人是不是很早认识的猜想。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真伤害了他？
“那你回去劝劝他。”
俞承鱼见他好似接受了，心里激动起来，也没忘记今天正事。
“我劝着呢。所以你做特殊信息素是为了谁？”
沈他山转移了话题：“你刚意思是beta也可以？那宴昇是不是也行？”
正为帮到宴昇而激动上头的俞承鱼顺口就答。
“他可以啊。”
沈他山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地缩一下，继续问：“他真能受信息素影响？这不会对身体有害吗？”
“有害，所以我一直劝他别用了，那小子从不听我说话。要说这事都怪你，他就是为了你才打的，哪天把自己搞死就消停了。”
俞承鱼是真说上头了，还把后面把他和宴昇那段改了个差不多的版本也倒豆子似的说了。
丝毫没注意到沈他山脸越来越白。
一直等沈他山走了，他情绪才稳定点。
后知后觉好像答应了沈他山什么。
回家路上沈他山一直在回想，他小时候有段时间确实喜欢去郊区玩，照片上那地方他也有印象，但早几年已经拆了，想找也找不到。
回到家，其他人这个时间段都不在。
只有奶奶手扶眼镜在看书。
“奶奶，这孩子你有印象吗？”他把照片推开奶奶面前。
“嗯？”奶奶放下书，只扫了一眼照片，镜片后的眼睛微微放大。
脸上没表露出来：“你小时候同学吗？奶奶没有印象，这照片谁给你的？”
“一个朋友。”沈他山期待的眼睛黯淡下来，“那我怎么会和他这么拍照。”
他可记得自己小时候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奶奶眼神有点担忧：“她来找你了吗？”
沈他山点了下头，奶奶取下眼睛，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什么时候来的，你腺体这段时间不稳是因为她？”
“这倒不是。”
沈他山回答，见奶奶也不清楚，便把照片发家族群问有没有印象，很快得到一大串“没有”。
连太平洋彼岸的小爹都亲自打来电话，问的也是他腺体是不是她的原因。
她不问还好，不问沈他山本来觉得可能就是凑巧拍的，问了后他就笃定了。
他和宴昇以前关系恐怕真的还不错。
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脑海浮现的全是宴昇这两年各种表情。
挑衅，不屑，嘲讽，怨恨……还有委屈。
母亲照片摆在床头，笑得热烈的一张脸，他指尖从上面划过，心里竟然也生起一丝委屈。
“您在世的话也会忘记我吗？”
他厌恶被遗忘，但现在告诉他自己遗忘了一个人。
他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豆豆撅着屁股扒拉门，他抬头，视线立马被外面景色吸引住。
鹅毛一样的大雪在落地窗前飞舞，被灯光照亮着，如梦似幻，美得安静又热烈。
宴昇在阳台站了好会儿，直到满头都快被淋满了白色的雪才被俞承鱼拉进去。
“beta？”
他把醒好的酒倒入杯子，一口喝完后问俞承鱼。
墙上电视正播放《为君而来》男主为了女主对同为穿越者反派大打出手的画面，清澈的耳光声传出屏幕。
俞承鱼有点受不了，不知看几遍了，拿遥控器拿电视关掉。
“对，我觉得就是beta，虽然他故意说不是，但被我拆穿了。”
他没敢把照片的事和宴昇说，只说和沈他山提了一嘴，具体要看之后检查大脑。
想着那时沈他山沉思的表情，觉得自己话有起到一定作用。
沈他山那人一看就心软，指不定哪天就跑过来和宴昇诉讼自己这么多年忘记他的懊悔。
宴昇视线在金色鸡窝头上扫一眼，压了下嘴角才没有抽搐，但表情明显被这人无语到。
“人家说的就不是beta，正常人对beta认知都是不受影响，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个告诉他了？”
一瞬间俞承鱼看得津津有味的网文都不香了，像只被捏住后劲的猫，打着哈哈。
“怎么可能！我有分寸，这个绝对没说。”
“你等下。”宴昇打断他，接起响了好一会儿电话。
【海色港湾？那地是他的？】
【是的老板，那边监控太多不好查，沈先生偶尔会过去，我们找到一个口风不太紧的家政。】
说到这里对面停顿一下，但又很快速说。
【她说只听到什么五天十个，房间都有很乱，其余的她都不知道。】
【嗯。】
知道手机屏幕熄灭，倒映出他沉思的脸，抬头问俞承鱼。
“你们alpha易感期是不稳定点，但也不用跑那么远吧？”
“不用啊。”俞承鱼见他不追究之前的事了，放心下来。
“除非那种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狂，这种要被拉去隔离，其他的就心情有点影响而已。”
“沈他山那种温和型的，估计更不用。”
宴昇低垂着眼眸，想起上次沈他山只是被信息素影响就哭了。
那状态根本不用一个人跑那么远。
跑这么远到底搞什么？
不过……他想起来沈他山好像很在意自己信息素，每次提都一脸紧张，上次甚至想跑，还好他快速改了口风。
想到这里他又陷进在沙发里，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么快又让他抓住把柄了。
电视依旧是扇巴掌画面，搭配上他表情简直可以用邪气冲天来形容。
俞承鱼一看就知道他憋坏主意，又听他低低笑了几声。
“他那天居然录音了。”
他心情忽然不错。
这算不算沈他山拿他没办法？
俞承鱼后来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无意中答应沈他山什么。
好几次想发消息问，又怕他其实什么都没答应，自己反而送上门。
那天事过后，沈他山好长段时间没联系他。
他也差不多快把这事忘了。
直到一天沈他山真带着一个beta约他时，他下巴都惊掉了。
目光在对面严肃冷漠的大块头身上划过，他有点不敢相信。
眼神又移到眼前眼带笑意的沈他山身上。
“他做？”
“嘘-”沈他山伸出一根手指，怕人听到似的。
“你也看到了，他比较冷漠，我也是没办法的。”
“嘶。”
俞承鱼摸着下巴，视线又看向外面人高马大的壮汉，目光逐渐落到他鼓鼓囊囊胸口上，似乎品出点什么。
“大nai？”
“咳，”沈他山眼神怪责地看他一眼，觉得这个词不太适合，“那是肌肉。”
“有区别吗？”俞承鱼扯了扯嘴角，不都是捏的吗？
说着他偷偷拍了张发给宴昇。
【你说这是沈他山喜欢的吗？】
【你想死？】
“怎么做？我骗他说来检查的。”沈他山把事情拉回正轨，“不能让他知道，不然我打不过他。”
“先抽血，看下行不行。”
俞承鱼也没忘记正事：“你也要做一下检查，后续可以的话需要你的信息素。”
他叫一个护士把大块头带进去，自己带沈他山去检查。
没想到沈他山拒绝，“我就不去了，我身体很好。”
“你不会有什么隐疾吧？”俞承鱼视线上下在他身上扫。
沈他山微微一笑，表情大有我觉得你该去检查一下的意思。
“开玩笑的，你可能觉得不好笑。”俞承鱼咳了声，“就查一下大脑，其他都不做。”
“不用，我大脑也很好。”沈他山开始怀疑他工作能力。
他不检查，俞承鱼也不好硬拉他去，不然就显得太过明显，只得作罢。
沈他山坐在门口等，月姐发来消息说下午要拍一组日常图，叫他去公司。
【我自拍行吗？】
【不行！你手抖，过来拍。方冥找你，他这几天也怎么了，脸都快拉地上了。】
【行。】
等人的间隙，他随意逛了逛，这地应该是黎明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
空调开得很足，他戴着围巾有点热，干脆解了放在一边。
路过一间隔离室时，他瞥到墙上照片，是个长相儒雅的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他在宴昇资料上看到过。
目光下移，看到下面署名。
——申城黎明附属医院院长宴西。
沈他山：你什么意思？
宴昇：你玩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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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记忆里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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