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一点吵。”
夏沅湘防不胜防的尖刀碎了一地,不规则刀片准确无误地刺向她的朋友。
许荆木讷,吸管里的液体摔回杯底,她又问:“……怎么了?”
手机被她反扣在桌面,重重的一声,妄图能盖住所有的盛怒,精巧的脸上徒生烦忧。
看她这般情绪,许荆脑海自动搜索到答案——爱情。和她初中相识,这些年夏沅湘的生活如同不在历史书上挂名的路人甲,风平浪静,潮浪无声,好似天生没有锁紧五官的权限,即使听到许荆说家里最近的情况,也只是展开双臂,拥抱,转头就消化干净。人会在同一件事情上溃不成军无数次,只要矛盾没有瓦解,每次,次次都是如临大敌。
这朝,便是那天的祸水。
可是,爱情?爱情是什么?她见过幽怨、隐忍、迁怒于人、夜夜啼哭;见过于执显山露水的图谋;见过方峻捍卫他的所爱,对她这个破坏者投以唾弃,在闷闷的电梯内;他真的是一个顶顶好的人,夏沅湘冒着星星眼不舍夸赞,尽管妈妈万般阻挠,尽管你已经听腻。
爱情,很渺小,它只属于两个人的天地;貌似也很伟大,惹得千千万万人折腰,自几百万年前诞育人的开始历史,从未断绝。
“你们……又吵架了?”
许荆却撬不开这块石头,只会一遍又一遍麻木地问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最希望我们吵起来吗?然后我们再分手,不是刚好如你所愿。”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她只是情绪化了而已,无意中伤人——许荆的理智在说话。
夏沅湘忽然笑起来,笑得像哭那样悲哀,和其他生命鲜亮的人一样,不该出现这般惨痛。这张神态深深烙在许荆的记忆之窟,往后岁月,每当回想起她的朋友,光滑无暇的记忆就会横生沟壑。
“他跟你说来了什么?到底怎么了?”
好的朋友总是在刺伤你这件事上无师禅自解。
“你又不是我,难过的也不是你。”夏沅湘愤愤道,“说的这么轻松,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
许荆乍然站起身,腿后的椅子推出十厘米,连滑轨都难藏大怒,“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动不动就是我不支持你们,动不动就是我惺惺作态,拜托,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俩爱情的护卫队,你有什么权力要求我对他嬉皮笑脸?!”
夏沅湘楞了一秒,所有的委屈与幽恨尽数爆发,她站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朋友,却不希望我过得好,有什么资格做我朋友?!”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我从初中就瞧不起他,你让我接纳他,我现在接纳了,你又说我是装的。没错,我就是装的!”
“我正是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属,才觉得你跟他不合适。就上次的事情来说,那是人能干出的事吗?丝毫不考虑你的感受,自我感动而已。”
夏沅湘怒视许荆,口中的不满像是压抑了许久,字字穿心,能刺穿人的器官,“呵,我才不缺你这样的朋友,不会站在朋友的角度思考问题。”
“我的爱情是我做主没错啊,你们一个一个都来反对我,还谈什么恋爱自由?我怎么自由?只会做假好人!”
恶语没有立马得到反击。许荆没说话,盯着她看了许久,夏沅湘不输,回瞪着她,像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周遭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纷纷看了过来。
许荆岿然不动,眼眶却不知不觉红了,这是一条干涸的红河。心里被挖了一个大大的黑洞,人会为了挖走的部分惋惜,也会为了减轻负担而释然,从另一种意义上说,惋惜和释然都是无声的恐怖,人们渐渐遗忘了上个世纪的CD,除了课本和专业,谁也记不起拿破仑死在了滑铁卢寒冷的夏季。
后来,她艰难的开口,下达某种斩首令般——
“那就不要做朋友了。
“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只会逼走真正爱你的人,这些年你的喜怒哀乐全来自于他,如今还把这盆脏水泼到了我身上,我接受了,我接受了对你而言我没他重要。”
宣告完,友情便彻彻底底结束。许荆离开,桌上的奶茶已殆尽见底。
果然,上帝的温情是有限的,也许江东的封地需要赎的罪更多。暖风和太阳很快接到了回程使命,早晨是被雨催促着在黑暗中醒来的,接连几天,阵阵风阵阵雨毫不留情地下,阴晴不定,没有节奏,上天随意的一声叹息便是几个小时的狂暴。
大家都穿上了毛衣和微厚的外套,里里外外得有三四层,只有几个耍酷爱美的选择风度。常七就是其中之一,套了个卫衣就冲出去打球。分针只单走了两圈,他们就不战而归。
常七哆哆嗦嗦地进来,头深深埋在衣服里,身体不停打抖。
于执紧跟其后,手臂还夹着篮球,“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怎么不冷死你。”
“还好吧……”他犟嘴道,“只是刮风就很冷,没刮风的时候对我来说刚刚好……”一语未毕,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吵醒了两个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同学。
“你要是多穿几件,不至于连状元楼都出不去。好不容易雨停了几个小时,机会全给你浪费了。”于执坐下来,把篮球塞到抽屉下面。
常七冻得没有精力反驳他,那面贱兮兮地缠着班长借热水袋。
许荆正写着作业,被身旁得同桌叫停,“许荆,你帮我看看这题,它包含了函数和不等式,我不会写这种知识点混合的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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