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念禾没想到，阿她竟敢这么嚣张，一时语塞。
“我怎么样?”阿雯慢条斯理地反问。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有什么权利拍我？”念禾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组织好了语言。
“我是夜先生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夜先生服务。”阿雯趾高气昂地双手抱臂，不紧不慢地说，“而你，吃着夜先生的，住着夜先生的，他当然有权利对你做任何事。”
念禾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中。
她原以为阿雯只是夜北宸的保姆，却未料到阿雯竟是潜伏在她身边的监视者，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不再理会阿雯，直接迈步上楼，她的手抓着光滑的扶手，每踏出一步，昂贵的大理石楼梯便发出沉重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她加快了步伐，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扭曲，拉长成一个怪异的轮廓。
她匆匆回到卧室，心情沉重得像铅块，洗漱的念头被抛在脑后，她直接换了睡衣倒在床上，月光如幽灵般透过未拉上的窗帘，冷冽地罩在她身上。
整夜，她被陆思言的事搅得心神不宁，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微光悄悄爬进窗户，她才慢慢合上眼，沉入梦里。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爬得老高，阳光透过窗户，像金色的利箭直射她的眼睛，刺得她眯起眼。
她用手挡了挡那刺眼的光，慢慢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亮堂，然后才掀开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感受着阳光在皮肤上跳舞的温暖。
通常，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今天也不例外，她从床头摸索着拿起手机，点亮屏幕，准备看看有什么新鲜事，一条最新的资讯跃入眼帘。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滑动着，一条条资讯像潮水般涌来，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屏幕，每一条都讲述着同一件事。
她的手指停在一张图片上，轻轻点开，图片放大，清晰地显现出陆思言的脸庞，旁边的文字也映入眼帘，赫然写着陆思言的名字。她这才意识到，陆思言，竟是一家大名鼎鼎的服装公司老板，一夜之间，公司因经营不善，濒临破产。
怎么一夜之间，陆思言就从意气风发的老板，变成了一个濒临破产的负债者?她想不通。
昨天的陆思言，还穿着昂贵的衣服，笑容满面，和她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即将破产的迹象。今天，照片上陆思言的形象却截然不同，他的西装皱巴巴，笑容消失不见，眼中透出深深的疲惫。
她的手机从颤抖的指间滑落，落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晕晕乎乎地下了床，头发像被风吹乱的鸟巢。
她赤脚走向门口，打开卧室门，慢慢下了楼，夜北宸依旧不见踪影，只有阿雯在厨房和客厅间来回忙碌的身影。
阿雯系着一条绿格子围裙，熟练地准备着午餐，锅碗瓢盆的叮当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个不停，听起来有点儿刺耳。
她来到厨房门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夜北宸整晚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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