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钟离连溪x云轻尘

这样长时间的相处之下,他是知道,这几位拨给他的宫人都是绝对值得信任并且可用的,故而也不像以前那样防备,他深呼吸几下,将外间的若竹叫了进来。

若竹性子活泼许多,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他是个没什么架子,一进来浅浅福了个礼,就自行说道:“殿下今日醒得真早,可是魇了?奴婢给您去烧一碗桂花藕粉暖暖身子,再睡上一会吧。”

她其实说到一半便看出连溪脸色不多,看起来发白,便以为他是被梦魇住了。

连溪却摇了摇头,将她叫到身边:“若竹,这夜你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吗?”

见他神色严肃,若竹也严肃表情,仔细回想,认真摇了摇头:“奴婢白日睡得死,这一晚一丝睡意也无,并未靠着小憩,只是找了本江湖话本来读,但也不算入迷,没看进去,的确无一丝可疑的声音。”

连溪听后并未做出什么评价,只是拉着若竹的袖子,带她看向床头,她顿时看到了那盆不知来源,凭空多出的魏紫。

她顿时脸色一白。无论年纪大小,就算是心瑶那样的孩子也是,长在这宫中怎可能毫无心机,总是有点千转百回的心思,若竹便也是这样,一下子便明白了这件事的大小,“扑通”一下膝盖触地,颤抖着不住磕头:“殿下,是奴婢失职……”

连溪这些年一直没让她们行过如此大礼,她行礼竟是也有些生疏了。

只是她实在害怕,她知道,就算是连溪再怎么仁慈,也是不二的主子,夜半宫里多出了东西,她这个守夜的就算是杖杀了也是应该的。

连溪知道她一向轻浮,甚至可以说有时候会忘记她为奴的身份,只不过他也从未当这些人是低他一等的奴婢,如今也只是想吓一吓她,但却忘记了,这宫里规矩再差的,能活着到他面前,也定是知道轻重的,见若竹真的被吓到身子颤抖不已,他也禁不住有些心软了,安慰道:“无事,没有怪你的意思,快起来吧。”

若竹额头都磕青了一块,连溪叹了口气:“你下去吧,叫采薇过来。”

若竹喏喏称是,快步退下。

虽然他知道,此刻还没到晨起的时候,采薇定是还在睡着,只是这件事实在棘手,必须立刻处理才是。

采薇很快收拾好前来,只是步履匆忙,看起来也没有以往严谨整齐。

“殿下赎罪。”采薇垂下头福礼。这么久,无论连溪这么待她,采薇都是这样。

连溪抬了抬手让她起来:“不用多礼,是我叫你来得太急,只是事出紧急。”

他示意采薇看向床头,采薇看到那一刻怔愣一瞬,之后立刻如同若竹一般,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反正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急忙跪地:“若竹失察,堪当死罪。”

并非她与若竹关系欠佳,她们一同长大,年岁相当,父母又都早早就离世,她们早就情同同胞姐妹了,但对于她的性子来说,她非但不会为若竹请罪,反倒是会点名她的错误,因为对于她来说,这罪不容恕。

连溪叹了口气:“你快起来吧,我让你过来不是为了治罪的,是处理问题的。”

采薇听后又深深磕了个头才敢起身。

虽然宫人们各有心机,但其中深浅必然是有所不同的,而采薇便是连溪心中的聪明人,并非其他人不值得信任,只是和采薇说话,她总是能和自己想到一条线上去,更为舒心一些。

他示意采薇去说自己所见所感。

采薇斟酌一番,才开口:“此花似是魏紫,暗示帝王之意……或许是有意向殿下投诚。”

采薇从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为何不能是嫁祸呢?”

采薇似是想到了这点,回道:“若是嫁祸,直接令殿下发现,未免太过高调,并且这花也实在好处理,更是有很长的处理时间。”

确实,若真是嫁祸,这人有如此武力,倒不如将花直接藏在殿内某个角落,时机成熟了指使人去指出就好,何苦给他留这么长时间处理,那怕用烛火烧了都很快能够弄完。

采薇仔细观察了一遍那盆花,才福了礼说道:“殿下,奴婢有一位好友正是在花房当值,奴婢对这些有一番了解,这花盆并非是原来的花盆,这花盆上只是同心福纹,是很普通的宫内花盆。”

“殿下赎罪。”

语罢,她轻轻伸手捏了一下花瓣,脸色又是一变:“殿下,这只是做工精良的绢花罢了,并非是真花。”

连溪去摸,也顿时了然,这的确是制作精良的上品,栩栩如生却并非真花。

这样几乎排除了陷害的可能性,因为整个春朝在魏紫上面都甚至算是迷信了,前朝还有用绢花替代的记录,到了春朝却完全运用真花。

“殿下不知,但奴婢略通女红,这绢花是前朝的工艺,如今已经改良,这里的针线细密却复杂,现在流行的方式要简单得多。”

连溪的确不知,幸而唤了采薇一起商榷,不然就要错过这重要的线索。

也就是说,献出这盆花的人很有可能是前朝之人。

只是前朝人,若是通此工艺,如今少说也要有四十来岁了,更多半是为女子,就算是投诚人请自己的妻子制作,那他又怎么可能结识过此等年岁之人呢?

连溪命采薇将这盆花拆了,又将拆下来的用烛火烧了,灰拿出去倒了,命她天亮到花房,说是原先栽在里面的花没养好,败了,他看着碍眼,在里面重新栽上应季的花。

他甚至将土都翻了一遍,但就是找不到对方留下的任何一丝痕迹,也就是说对方的身份实在是成迷。

这件事后,便又是归入平静,他和采薇若竹也像是从未发生这件事似的,只是若竹守夜更加认真了,几乎一分一秒不敢走神,一次竟是急得发了高烧,烧得人都迷糊了。

连溪便如常上学,而云轻尘身边留了一个他派过去的人,这些年自从接到了祝文之的暗示后,他就开始有意培养自己的人,如今倒也有了些用的上的。

所以身处前线的云轻尘可以与他传一些不让他人——尤其是皇帝知晓的密信。

连溪便将这件事写在了信中,得到回信却是半月后了,云轻尘却在信中写明他知道此事的一些其他蹊跷,只是必须要待他回来,当面与他分说。

如何事情,甚至在心中都不能写明,连溪有些急切地想知道,但他明白云轻尘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故而也只能按捺着性子,待他回来。

信中和前朝传来的消息,都知道战事一片大好,但连溪还是忍不住忧心。

只是云轻尘甚至似乎比前朝大臣们的想象中还要更有将才,仅用了六个月便大捷返程。

就在他抵达都城的前一天,宫中有出了一桩事。

便是冷宫那唯一的宸贵妃殁了。事实上冷宫死了个人,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哪怕是唯一被废的妃嫔宸贵妃,无论怎么看,都实在够不上震动后宫。

更何况这位宸贵妃已经断断续续病了两年多,更是缠绵病榻半年时间,这样走了倒也不算是稀奇突然。

另外一件事倒是显得比较突然,那就是皇帝像是突然想起这位被他以类似“莫须有”的罪名废黜的妃嫔,赦免了她所谓的罪行不说,甚至恢复了原来的贵妃之位,还加上了庄娴二字作为谥号。

在这件事上连溪多了个心眼,派人去查了,她倒是的确就是病重而亡,没有其他蹊跷,便只余唏嘘。

这位被圈禁了数年的深宫妇人,总算是在得知女儿的亡故后随女儿离世了。

但哪怕到这里都算不得稀奇,更加突然的是,皇帝突然驾临绯烟宫,甚至在宸贵妃曾经住过的地方住了一晚。

其他人不知内情,只有连溪只想着,也许薄情中夹杂了几许真情。

只是浅浅唏嘘,这件事对于连溪来说便算是过去了,因为云轻尘回宫了。

连溪身处后宫,并非前朝,只能派人去打听消息。

打听到了前朝正在召开庆功宴,恐怕云轻尘要晚几天才能回来,另外他们解救了一批被伏的普通民众,为表恩典和安抚,其中家破人亡的年轻妇人或者少女便被收进宫中□□养,充进粗使宫人中,算是也能混上一口饭吃。

但另外,暨族再次送来一位女子,同样是姓端希,这位小端希氏是前头那个端希氏的侄女,今年才刚14岁,皇帝年岁大了,也对后宫早就不那么感兴趣了,更何况是一个都能当孙女的小丫头,只是意思着给个高位,没有宠幸的意思。

听说是封了容嫔,送到景乾宫了。

毕竟与前头那位是姑侄关系,更何况是对面战败献上的,不好封太高的位置。

这一场打得又快又漂亮,云轻尘应是会封王,只是皇帝念及他还年少,并未有其他安排,但倒是有给他指人的意思,只不过被云轻尘所婉拒了。

连溪其他的便只是一听便过了,只有这条愣了一下。

指人……为什么要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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