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钟离连溪x云轻尘

自那日从废弃的侯府回来后,连溪能够明显感受到二人周遭的气氛变得微妙许多,连一向不太关注这些的心瑶都好像看出来什么似的,也问过两句,幸而这么久过去,虽然年岁见长,但心瑶还是最好糊弄的,一盘桂花糕、实在不行两盘,就被连溪骗走了。

虽仅仅是意动下的轻轻触碰,带来的反应却是格外剧烈的,除却当下的心跳,之后冷静下来,哪怕不去细想,仅只是遇到恰似那日的微风,便会忍不住回忆起那个陌生的触感。

连溪停下抄写佛经的手,佛堂未免有些暗了,平日里掌灯的人也因军部事务不在,这本不是独属于云轻尘的事务,此刻其他人代替,连溪却也只觉得别扭。

不过是作秀,并非真的醉心于佛法,但毕竟亲手抄写了许多卷佛经,他多少带着几分敬畏之心,感受到自己脑海中不停浮现云轻尘的身影,他即刻止损,将抄写了一半的佛经放在一边,走出佛堂。

他走到后院观景的小亭子中,坐下,将一旁想要上前服侍的宫人支开。

若竹刚好从此处路过,到底是服侍了这么长时间,旁的不说,眼色还是长进许多的,加上对连溪的了解,她很容易看出连溪此刻不想被人打扰,便有心嘱咐了人暂时不要到连溪面前碍眼。

陵宫中的宫女与若竹,并无什么品级上的差别,规矩上来讲,若竹没有理由能够使唤得动他们,但陵宫一个个都想着能盼来机会出人头地,难得来了这么一个活着的主子,不仅是连溪说的话,连他们这些被连溪从宫中带来的宫人的话都奉为圭臬。

曾经陵宫的氛围也是懒散的,哪怕是埋着最受尊重的元后,但毕竟山高皇帝远,不过在采薇等人的料理下,已然变得井然有序。对于她们这些自小在宫中长大的来说,陵宫里的人使的一些小手段,实在是小儿科到上不了台面。

连溪自是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的。

后院里有一片池塘,栽了满塘未开的菡萏,眼光洒下,池面泛起的波光颇有一番意趣。

连溪偶然赏到这样一片乐景,心下轻松许多。

若不是有心中沉甸甸压着的那些,连溪情愿就这样伴着美景……与心上之人,安安稳稳就这样度过余生。

可惜,这样对于他来说竟是最大的奢望。

脸上的笑意黯淡些许,他轻声叹了口气。

“殿下。”他听到背后响起云轻尘的声音。

只一下,他就亮起了双眼:“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云轻尘并未拘泥于礼数,只是微一行礼,不等连溪叫起,便走到他面前,坐到他身边,轻道一声“冒犯”,便伸手将连溪拥进怀里,轻轻俯身到连溪肩头,深吸一口气。

“劳殿下忧心。”他轻笑,靠得更近一些,若是仔细看,便才能看到他耳根乍起的红色,“只是孙大人见臣心中有事,便将臣早早遣走了。”

从前——尤其是年幼时,在云轻尘怀中这个姿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现在倒是羞得不行,通红着脸颊,坐立不安,明知道下人皆已经被若竹遣散开来,没有命令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但连溪还是心中莫名心虚得很。

“还是要以军部的事务为重才好。”连溪红着脸,如今的他也会随口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却不想云轻尘此时不顺他的意,哑声道,“是,殿下。”

“臣罪该万死……想殿下想得紧。”

温热的气息打在连溪的脖颈处,周遭也莫名带了几分旖旎气息。

云轻尘轻轻吻他的侧脸,连溪僵硬着身体,但却没有一丝想要挣开的意思,不过是欲拒还迎地象征性闷哼一声。

虽然从未接触过,但那么多的话本不是白看的,他多少明白二人如今的关系。

况且这样温和的吻,让他心中忍不住的欢喜。

这样黏黏糊糊大半晌,二人才从无边美景中抽离出来。

连溪在若竹的伺候下洗了一把滚烫的脸,当然理由是赏景太久,出了汗需要擦洗。

若竹发现似是凭空出现在连溪身边的云轻尘,她虽然好奇云轻尘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一直没看到他人,但也知道这不是她该问的,到底是憋在了肚子里,连溪几次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的确没什么犹疑的模样,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整理好一切后,连溪却收到了一封来自二皇子的请帖。

原是二皇子因着事务从封地进了都城,准备带着那位尚未过门的男花魁一同探望连溪。

连溪对那位花魁很感兴趣,也知道一直闲散的二皇子的所谓事务,不过是进都城见他的借口罢了,事务是旁的,见他才是最主要的事情,更何况在皇帝的有意授意下,如今二皇子是他们的盟友之一,于是在和云轻尘提了一下后,他欣然应允下来。

为避免唐突,二皇子将时间定在了明日,倒也是正好,连溪需要仔细想想这个盟友该如何为他所用。

因着二人有一定的年龄差距,二皇子又一直耽于玩乐,二人从未见过面,所以连溪对他的了解只是浮于表面,经过对七皇子的轻敌后,他有些不确定,二皇子这些玩乐的表象究竟是不是真的,甚至他忍不住会怀疑,所谓情深是不是也是装作的。

但这种怀疑倒也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皇帝对元后几十年来如一日的思念,天下人看来是一种情深,但这种总归是费力不讨好的,只他是元后唯一亲自生养的皇子,就可以将这些烟消云散,甚至在元后病重那时,若不是元后一直表现对储位无意,仅盼着孩子能够余生安稳,皇帝甚至有可能将二皇子立为储君。

二皇子的性子在全天下都已经是传遍的——不过是个无用皇子,未来做个富贵王爷也罢了,故而打探不出什么更多的信息。

而那位男花魁,连溪之前倒是差人查探过。

那人艺名为水若兰,风月楼的头号名人,曾名为储雪桢,也曾是官家公子,因着父亲收受巨额贿赂,全家被卷入,他代替胞妹成为官伎,而他的同胞妹妹被托人送了出去——能够活下一个也是好的,据说他妹妹自那以后了无音讯,他一开始还想着要打听,但无论差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银钱,就是怎么也找不到行踪。

一开始他也曾万念俱灰,绝食断水,一心想要一了百了,后来不知怎么的,想开了,大概是想着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但更有可能的是,他那时候结识了二皇子,不再将全部精神都依靠在胞妹身上。

不过这些倒也都是后话了,那时沦为官伎的他却在被押送进都城的路上,被风月楼看上买走。

不知是风月楼主起了恻隐之心,还是觉得这样更有卖点,亦或者真的是他本事通天,再加上一身歌舞乐器的功力,只做了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这些年来,这男扮女装的秘密竟是真的被瞒天过海,甚至当上了头牌花魁、名满都城,被许多男人所倾慕,甚至不少女子欣赏他的才气。

若不是跟了二皇子,二皇子又如此大胆,以他的男子身份请婚,他恐怕真的可以这样一直瞒下去。

这些便是连溪曾经探查到的有关储雪桢的经历,只是此人性子倒是有所不知了,只听闻是有名的温婉美人,一颦一笑、楚楚动人。

而云轻尘听了储雪桢来自风月楼后,神色恍惚。

久久他才道:“姨娘正是……来自此处……”

连溪听后一怔,万没有料到有如此之巧事。

但反倒是云轻尘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他:“殿下,我如今真的无事,过往之事说是放下便是真的放下了。”

“更何况,若是这位公子与姨娘有过接触,能了解一些姨娘的过往,对于我也算是一桩幸事。”

陵宫眼杂,自然不适合主要待客,连溪派人在都城有名的酒楼匿名订了一间,之后差人通知了二皇子那边一声。

当然,二皇子也是会来陵宫的,毕竟元后是他来探望的借口。

连溪有意将这件事泄露给了那些找出的眼线,他并不担心他和二皇子暗中联系被皇帝知晓,与其隐瞒,不如诚实将自己的野心展露在皇帝面前。

他知道皇帝如今的心里也十分挣扎,他需要尽快找一位他认可的接班人,那个人需要有野心也要聪明,但一切又不能太过,以至于脱离出他的掌心。二皇子除却合作,也算是皇帝用来牵制他的手段。

就如,明明云轻尘已经可以正式参与军部事务,并且一战大捷名满天下,但就是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兵权。

而且皇帝如今年迈,装病也装出几分真心的惆怅来,心里有了惧怕,又不断想起亡妻,连溪也需要利用好这点。

二皇子显然清楚非常,他见连溪所用的理由也是感谢他自愿为元后守陵,明日他也会率先为元后奉香,二人祭奠一番,才会出发前往酒楼应酬。

二皇子执意带着储雪桢一起,可见除却情谊,他也是真的信任储雪桢,或许正如他信任云轻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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