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在廊下等了许久,都不见二人出来,却也没有不耐烦,反倒习以为常。
秋浓身后的一个丫头轻声道:“自从上次乘风公子在这偶遇了夫人,这几位公子时不时便要在这来一次才艺展示,哎……”
一声长叹,倒听出了一声隐隐的羡意,毕竟这几位公子,是实打实的貌美如花,任她是谁,也忍不住会瞧上几眼。
晋国不比其他地方,风俗迥异,这里的男女不像大庸,女子需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你有权或是有势,便能活的快活。
旁的地方青楼中只有女子,可晋国不同,不止有女子,那些小馆,一个比一个俊俏,千姿百态。
尤其是晋国现在的长公主,府中的俊俏郎君,莺莺燕燕,比之君主的后宫还要妖艳多姿几分。
“可不是,夫人美貌婀娜,几位公子恨不得日日贴着夫人……”丫头们私下打趣,满嘴艳羡,倒也无伤大雅。
“是啊是啊……”
“还说,闭嘴,想被赶出去么?”秋浓呵斥了一句,总算停下了。
春日里的潇湘苑更是妩媚多姿,园中的景致本就是细细雕刻而成,加之管理得当,这处的景色,总是引人夺目。
园中姹紫嫣红,红花绿草遍地,日光也渐渐升高,丫头们正等的无聊,却见两人从假山后绕出来了,夫人像是体力不支晕在了拈霜公子怀里,连头上的凤钗都有些歪斜。
元窈靠在拈霜怀中闭眼假寐,任由披风包裹,浑身瘫软的随他抱进了霜阁,男子臂膀孔武有力,元窈放心的很。
拈霜吩咐秋浓,满眼含笑:“将饭食送到霜阁吧,夫人我来照顾。”
秋浓乐的轻松,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碰见,大家眼中也并无什么好奇。
霜阁中栽满了松树,四季常青,树下不少泛黄的松针,拈霜也不许旁人扫,只说这样子的路踩上去有乐趣。
“夫人,您好些了?”拈霜俯首用唇略微碰了碰元窈的额,柔声轻唤,“拈霜是不是太莽撞了,夫人可有哪里不适?”
元窈微微睁眼,纤弱无力,因着欢-愉过后,嗓音柔媚异常,秋波流转,倒映着男子痴迷之色:“无事,送我去洗漱。”
拈霜连声答应,抱着元窈快步朝寝屋走去。
这时秋浓也将饭食都带过来了,一众丫头等在门外,听候吩咐,拈霜难掩得意,抱着元窈朝秋浓道:“去摆好,我送夫人洗漱,等会便伺候夫人吃。”
抬眼又扫向院外的三位公子,眸中得意之色分外刺眼。
成云眯着眼瞧见拈霜的模样,便恼恨不已,昨夜虽是他伺候夫人,可夫人早早便入睡了,还因着做了噩梦,连带着对他都有些不耐。
往日,夫人可是最宠爱他的,本想着今早趁着吃饭的时候和夫人亲近一会,谁料,竟被这个莽夫给截胡了。
他怀中夫人那娇弱无力、双颊晕红、弱无可依的模样,分明便是那事过后的样子。
一想到这都是跟着乘风弄出来的惯例,成云便眼风一转,扫向了一旁的乘风,那满身弱质风流,痴迷深情的模样,不由满眼厌恶。
果然,那下九流地方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暗暗啐了一声,一甩袖子,随着另一位走了。
乘风呆呆的站在院子前,看着那菱形窗格,仿佛能瞧出里头是何情形,他瞧的分明,夫人穿着的大红色长尾鸾袍,正是他千辛万苦弄来的。
元窈醒来时,便看到自己依靠在拈霜怀中,只觉浑身酸疼不已,这个拈霜真是头蛮牛,后背也是一阵火辣辣的,不知那娇嫩的肌肤在假山石上磨成什么样。
“嗯,什么时辰了?”
拈霜小心扶起元窈,生怕力气过大,弄疼了她:“夫人,快到午时了,饿了么?饭食都给您温着呢。”
元窈轻吟一声,松开拈霜,将秋浓唤了进来:“替我梳妆吧。”
拈霜有些不乐意,蹲在元窈身边:“夫人,您不是答应我,要教我识字么?”
元窈轻抚拈霜细滑面颊,轻声安抚:“拈霜听话,你如今已经识得不少字了,若是真的好学,我便给你请个先生好么?”
拈霜确实会错了意,以为元窈恼了他,连连摇头:“不,夫人,我不要先生,我只要夫人,拈霜不耍小性子了,夫人,您以后莫要忘记拈霜便行,拈霜一直在这等您。”
元窈本意并无这些,只是也不愿解释,今日已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那人是否生气。
不管如何,总要打扮妥当才行,今日实在太过胡闹,元窈望向拈霜俊颜,公子颜如玉,她太过沉迷了。
一切收拾妥当,元窈便急匆匆的出去了,连饭食都不曾用过,拈霜坐在桌边,满脸失落。
秋浓见状便软语安慰:“公子,夫人前些日子便答应了踏雪公子,要去他那的,您也知道,踏雪公子的身份,夫人看中也是难免的,公子切莫如此,以免惹得夫人不高兴。”
“多谢秋浓姐姐。”拈霜失落应下。
秋浓一语说完便追着元窈而去,留下拈霜,瞪圆了眼睛,连手中的书揉皱了都未发觉。
元窈到了雪阁后,看着满目疮痍,四处杂石,院中连一根绿草都无,只觉无奈。
“秋浓,派人过来收拾一下吧,总不能叫着雪,还要住的跟雪洞一般吧。”
寝居中出来一位年轻公子,一身雪白锦袍,如高山雪顶,谪仙下凡,“夫人来了。”
瞧着元窈的神色也并无什么惊喜,好看的眉眼清清冷冷。
元窈让小丫头们出去,朝踏雪绽出一抹笑意,雍容典雅:“踏雪。”
踏雪清隽的面容露出一丝冷意,轻嗤一声:“夫人身边不缺美色,怎么此时会想起我?”
“怎么会,任他天姿国色,哪里比得上你?”元窈笑的含蓄,漆黑的眸子温润的瞧着踏雪。
元窈踏步进了踏雪的屋子,不防脚一软差点滑倒,踏雪压根无动于衷,秋浓连忙搀扶。
元窈猛地甩手,厉声呵斥:“放肆,不是说了出去么?越发不懂规矩了。”到底不是用惯的丫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秋浓秀气眉眼无措瞥了踏雪公子一眼,顿时垂下,口中求饶:“夫人,您且在拈霜公子那受累了,婢子扶您进去便出去。”
全然担心的模样,叫元窈都有些无趣。
踏雪闻言面色一愣,雪白衣摆一旋,兀自进了屋子,还冷冷甩下一句:“夫人,还是叫她扶着吧,您若是倒在我这屋子里,不知那些人会怎么对付我。”
秋浓闻言立刻扶着元窈,元窈见踏雪确实不愿来扶她,只能顺着秋浓进去,秋浓很快便告退了,临走前目光追逐着那片雪白的衣角。
元窈瞧见踏雪临窗背着手,飘飘欲仙,宽袖轻摆,不禁轻笑走近,小手探进袖中握住踏雪的手,轻轻划他手心,见他垂首望过来,连忙盈盈一笑。
“踏雪,可是生气了?”元窈柔声问询,“今日是我的错,拈霜他实在粘人,我一时忘了时辰……”
踏雪一甩袖袍,离了几步远,才清泠泠的道:“那夫人继续哄吧,我这儿不来也罢。”
元窈收了笑,桃花眼凉凉的瞧着踏雪,可眸中盈盈若水,叫人无法忽视:“踏雪当真这般无情?”
心里却有些不耐了,这踏雪容貌是好,可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冷淡。
元窈为了哄他一笑,花费的时间银钱无数,可到了现在,依旧换不回一个笑脸。
不由对从前大庸皇帝满心佩服,当年她进宫之时,那三千后宫,个个都娇艳欲滴,皇帝逐一的哄,后宫倒也和谐,除了偶尔的勾心斗角,其余时间也算一派和乐。
可到了她这,不过区区四个,就艰难成这样。
元窈觉得,身边还是少了忠心的奴才,这若是在从前,她哪里需要这般操劳,生生将她累的脚底都粗糙了些。
踏雪凤目一转,望着元窈的神色,竟是有了丝怨气。
“我无情?夫人,您可真是会颠倒黑白,今日我在饭厅等您,却等到了您躺在拈霜怀中,头上簪的,却是我为您做的凤钗。”
元窈一怔,摸着发间的簪子,好半天才想起来,这簪子确实是踏雪送的。
她那时满心都在踏雪身上,只想让美男子一展笑颜,便带着踏雪去他父母坟前上香,虽说是偷偷摸摸,却也叫踏雪好生感动。
踏雪表面瞧着冷清,其实也并非……
元窈是女子,一直都知道他感动的很,回去后,踏雪更是亲手打了支凤钗送与她。
想起那日踏雪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元窈瞧着他如谪仙一般的俊颜,心头越发骚动不耐。
不过强扭的瓜不甜,元窈从不强求。
踏雪本来便是世家公子,一朝落难,成了后院娇花,自然一时难以展颜,元窈喜欢这般逗弄他,更是享受这种征服的快-感。
这种男女之间的拉锯战,她觉得极有意思,不过,看来这场战争,注定是她胜利的。
元窈心头得意不已。
见踏雪满脸清冷,俊颜如冰,元窈连忙岔开话题。
“踏雪,你上次与我说,大庸灭亡,乃是受那昏君与朝政拖累,我回去想了想,你说的极对。”
踏雪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元窈话题转变的如此之快,凤眸微眯,一时竟是无话可说。
元窈却是只作不见,自顾自坐下后,示意踏雪为她斟酒。
“大庸昏君无能,底下奸臣当道,到底是受了那冗繁的官员制度拖累,导致君主都无法发号施令。”
元窈妖娆舒适的躺在窗边美人榻上,全不在意踏雪冰冷的面容,只冲他招手,露出欺霜赛雪的手腕:“踏雪,你过来……”
元窈:你还是不敢写呀,写它几十上百个,heiheihei(女流子的笑声)
但凡真的能穿越……算了算了,不能做这种了无痕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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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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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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