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似魅似仙,叫身旁男子拒绝不得。
就是这么一个做作多情又绝情的女人,可叫踏雪怎么都无法拒绝,明明知道不该沉-沦,可偏偏就这么掉了进去,不得超生。
身边男子叹了口气,随后便有一杯酒递了过来,元窈唇角微翘,按捺住心头得意,擦过踏雪的手背接过酒杯。
“是,大庸皇帝连军权都拿不到,算什么君主,越国那种不入流的地方,都能养起几十万的雄兵,可大庸呢?”
踏雪说着便嗤笑起来,神色间满是对大庸的不齿,“那越国太子更是一人执掌虎符,势如破竹,大庸不过都是一帮耍嘴皮子的文官,必定是屡战屡败的。”
元窈若有所思:“所以,若是要执掌一方,必定是要将兵力掌在自己手中?”
踏雪点头:“不错,不过大庸兵力分散,最初确实是有利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可到了后期,子孙代代繁衍,哪里能一如当年的忠心耿耿……”
“难怪后来那些掌了兵权的,便生了反心,谁都想当王,至于那个真正的王,反倒手中空空,只能看着江山易位,朝代更迭……”
元窈垂首沮丧的道,原来如此,难怪那时候,派了不知多少人出去,那些人压根就不愿来救。
最后被越国逐一击破,她眼睁睁的瞧着大庸被蚕食,最后连九安城都护不住。
踏雪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面上露出赞赏,元窈是不同的,那些女子哪里会关心这些,只有她,能懂他的心思,只可惜……
元窈转头轻笑,招手示意踏雪低头,仿若淘气般一把揽住他的脖颈,口中吐气如兰,又妖媚入骨:“踏雪,你真是知心人。”
转而咯咯笑了起来,花枝乱颤,明明已是妇人,却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清纯又妩媚。
踏雪一时怔住,瞧着越发靠近的红唇,终于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随之沉溺,不能自拔。
元窈醒来时,已是近黄昏了,夕照透过竖栏映照进屋中,折印出一条又一条黑影,将地面分隔。
楠木雕花床上搭着的洁白蚕丝帐一层又一层,帷幔飘飞,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浑身酸软,甫一转头,看着身旁沉睡的貌美男子,眉眼俊朗,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踏雪的寝居。
神情一时有些怔忪,许久以来的目标突然就这样得手了,叫她还有些怔楞。
正当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踏雪睁了眼,瞧见她呆怔的模样,难得给了个笑脸,俊朗非凡:“怎么了?夫人可是后悔了?”
元窈转头瞧着面前男子眼中沾染**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昨日的他,还是那么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样子,怎的不过一日,就成了这般样子?
这便是谪仙落入凡尘的模样么?
满眼赤红,沾满欲-望,可笑又可悲。
元窈浑身一颤,心口猛地一痛,如针刺火烧,浑身无力,她只能积蓄所有的力气,冲踏雪柔弱轻软的道:“踏雪,抱紧我。”
到底是男子,看着心头女子这般柔弱苍白的模样,踏雪慌乱的紧紧抱住元窈娇躯。
他还以为元窈是后悔与他这般亲密,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被两瓣柔软的唇给堵住了,怀中娇软香浓,刹那间,言语已是苍白无力,他只觉自己心头如钢针化作绕指柔。
浑身热意难挡,即刻翻身压下,双手擒住柔嫩小手,不许她逃。
夕阳西去,风儿乍起,层层帷幔翻飞不定,铺着暗红织锦的柔软床榻上,人影交缠,声声情话娇媚入耳,叫人彻底迷了眼,乱了心。
入了夜,元窈一直不曾醒来,踏雪也不曾动过,发髻披散,垂眸定定的瞧着怀中元窈没了妆容的俏颜。
明明浓艳妖媚,可此时闭眼睡着的模样,又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想起方才元窈在他身上如仙似魅一般,青丝飞舞,雪白肌肤胜过人间艳冶,踏雪浑身血液便又热了一遭。
又过了一会,秋浓便来敲门,在门外轻唤:“夫人,该回玉兰阁去了。”
踏雪一怔,神色有些不自然,听着声音便应了:“你先下去吧,我送夫人回去。”
这满屋艳糜,地上全是大红雪白衣衫,他实在不好叫那些丫头进来伺候,在元窈额间轻吻,旋即起身替元窈穿起衣衫,抱着她回了玉兰阁。
翌日一早,元窈迎着朝阳醒来,见自己躺在玉兰阁寝居中,不禁松了口气,刚开荤的小男人,真是要不得。
神清气爽的打扮好,丫头便来了,朝秋浓打手势。
秋浓扶着元窈轻声询问:“夫人,饭厅里准备好了,亦或是婢子将饭食端回来?”
元窈翘着兰花指轻抚自己头上那根凤钗,略略摇头:“不必,一路走走也好。”
紫藤阁里种满了紫藤花,此时还未到花期,不过满枝头的花苞也很是赏心悦目,元窈轻移莲步,进了厅堂中。
四个风格迥异的少年郎君正齐齐的等待着他,元窈目光依次扫过,最后落在踏雪身上,回想昨夜滋味,元窈轻笑着招手。
“踏雪,你来扶我。”
踏雪闻言,冷淡面色并无变化,只是眼中那浓重的情意,叫元窈心头舒畅。
成云满眼惊诧,这踏雪自诩名门,从进门开始便不肯给夫人一个好脸,此刻两人情意绵绵是怎么回事?
转头瞧着拈霜和乘风并无异色,想来这两人早就知道了,心头更是火起。
“踏雪,你可算想通了呀。”成云笑着调侃,“回想你刚进府的时候,那可真是……”
此时元窈眼神淡淡转了过来,成云竟是从她眼中瞧出了一丝与往日决然不同的冷意,那是威严上位者的睥睨与不屑,成云心头一震,嗫喏不敢再说。
“好了,入座吧。”元窈淡淡吩咐,丫头们立刻动作起来,服侍众人入座。
元窈招手让踏雪坐在她身边,除了成云,拈霜和乘风都是面色正常,乘风还能明白,可拈霜……
或许是懂事了,如今读了不少的书,也确实有用,元窈瞧着四个美貌少年,满心快慰,这在大庸,是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吃完饭食后,众人便簇拥着元窈去了园中,春日景致旖旎,不可辜负。
明明丝竹声声悦耳,面前的一切也都合乎自己的心意,那四个少年也是自己精挑细选,此刻俱都以她为天。
元窈笑盈盈的瞧着,可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激-情退却后的空洞感,再一次漫上心头。
许多次了,元窈对这种空洞孤寂之感并不陌生,她心头一叹,到底是身在异乡,可她的家乡,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如今的大庸,是何状况,不知她从前的臣民,是否安好?元窈朝着大庸的方向,凝望而去。
与晋国相距千里之遥的九安城,如今已经是大越的都城了。
越国攻下大庸,改国号为越,称大越,年号平康。
此时的九安城,这座历经数百上千年的古城,主人彻底更换。
“阙儿,做的好,这次你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一个身穿明黄袍服的中年男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得意,本来还清隽的面容此刻瞧着很是狂放。
男子看着下首跪地的儿子,赞不绝口:“阙儿,可想要什么赏赐?你为父王夺下这江山,父王这次可真不知道该赏赐你什么。”
晁阙垂首敛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平静抬头拱手:“父王,阙儿什么都不要,只是希望,能为母亲讨个名分。”
上首的男子面色立刻就沉了下去,不过一瞬,又不太自然的弯唇:“阙儿,你一路舟车劳顿,回去好好休息,父王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赏赐。”
晁阙唇瓣翕动,到底是忍耐了下去,磕头行礼后,便出去了。
外头等着个小子,见太子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太子,如何了?”
晁阙低头不语,径直朝前走,心头是失望的,母亲已经去了那么多年,可他不管怎么努力,父王都不松口。
“则端,可有那女人的下落?”
则端抱着红缨盔低下了头:“太子,咱们翻遍了整座九安城,都不曾发现那个女人的踪迹,可是咱们抓到了前朝小皇帝,这不就行了么?不过一个无伤大雅的女人,皇上也并未说什么呀。”
晁阙并未答话,只是接过一旁內侍手中的剑,耐心系好。
则端跟在身后瞧着,太子身着银白甲衣,眉舒眼阔,风姿翩然,多年的艰苦攻坚风霜雪雨丝毫没有让他变的粗糙,立在那便是悄然入画的英姿,夺目昳丽。
手掌始终握着那把剑柄,剑柄尾部,挂着一枚小小的玉,像是女儿家的耳饰。
这把剑,上了战场,寒芒一出便令敌军闻风丧胆,这就是他的主子,是值得他一生追逐的,则端在心内暗想。
旋即又想起一事,欲言又止,面上有些为难,看着晁阙不知该不该说。
丹凤眼朝他睨了过来,淡淡一扫,晁阙嗓音平淡:“说,何时这般吞吞吐吐?”
“太子入皇城前曾下过死令,不许将士侮辱宫中之人,只是则端发现……发现……”
则端看见太子面色瞬间就沉了下去,眼中泛起了初入战场时的杀意,眼底泛红,怒意浓重。
“是谁手下的?怎会入了孤的精骑?”
则端面色很是难看:“是,是陈将军的嫡子,当初入了咱们飞流精骑,是得了陛下首肯的。”
见太子殿下陷入沉思,则端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殿下,陈将军此次杀敌极为勇猛,当初那锁甲关,若不是陈将军,恐怕还不能这么轻易攻破,那时若不是他,咱们可能就等不来援军……”
晁阙猛地打断,森冷冰寒的道:“一律按军规处置,难道孤的死令,是不作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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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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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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