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蒋竹诗站直了身体，把手机递过去：“看看怎么样。”
姜觅笑着说谢谢，翻看相册的时候越看越惊喜：“哇，蒋竹诗，你是不是经常给人拍照呀？”
蒋竹诗的心跳漏了一拍：“是的。”
“出乎意料的好看，我觉得不p也能分享出去了！”姜觅说。
听得夸赞，蒋竹诗保持微笑。姜觅忽然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指了指：“哎，那是裴闻律吗？”
蒋竹诗回头看过去，确实是裴闻律没错。只是身边还带着一个人。
孟鹊。
他们正有说有笑的打闹着，像一对平常不过的情侣。
“诶，孟鹊也在。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姜觅小心翼翼地问。
蒋竹诗收回目光，正要说出拒绝的话，裴闻律已经走过来了。姜觅心中警铃作响，快速道：“拿着，跟我走。”
他明白姜觅的意思，伸手接过了姜觅的手提包，莞尔一笑：“走吧。”
不远处的裴闻律皱了皱眉。他怎么跟姜觅在一起？蒋竹诗没看见他吗？
“闻律，他们没看见的话，我们就不过去了吧。”孟鹊说。
“你要是不想走，可以在这里等我。”裴闻律微笑着撤下她的手，脚步加快。
孟鹊恨的牙痒痒，费劲巴拉地勉强跟上。
“蒋竹诗。”裴闻律拉住了他的手腕。
几乎是一瞬间便挣开了。蒋竹诗回头看着他，面露意外：“是你啊。”
“哎呀，裴少爷，”姜觅招招手，“好巧啊，哎，你带女朋友出来玩吗？”
裴闻律不满地皱起眉：“只是朋友。”
姜觅捂着嘴笑：“抱歉抱歉。咦，原来是孟小姐，崴到脚了吗？”
孟鹊的脸有些红，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没有，只是没站稳。都怪闻律，一定要来跟蒋少爷打个招呼。”
蒋竹诗避开了裴闻律的目光，让裴闻律很不好受。
干嘛又这样……裴闻律心里想。
“蒋竹诗，”裴闻律叫着他，“可以跟你说两句吗？”
姜觅看出来蒋竹诗也有想单独相处的意思，熟络地去搀着孟鹊：“正好呀，我跟孟小姐去那边做美甲，那里的姐姐做的可好了，孟小姐，一起去呗？”
孟鹊看着目光一直放在蒋竹诗身上的裴闻律，委屈又没办法，故作轻松道：“好啊。”
“好耶，竹诗把包给我吧，”姜觅悄悄冲他眨眨眼，“我们就先过去啦，你们聊完再过来也不迟。”
蒋竹诗双手递过去：“好。”
姜觅挽着孟鹊就走，不然孟鹊有反悔的机会。蒋竹诗看了看天，已经有些暗了。
裴闻律向他伸出手：“跟我来。”
蒋竹诗没有去牵，只是点头。这让裴闻律更生气了，转身就走。
活该。跟着他后面的蒋竹诗在心中默默道，心里暗自窃喜。
裴闻律是特意过来跟他说话的吗？
他跟着裴闻律来到了裴闻律的车旁，裴闻律打开了副驾的门，示意他坐进去。没有多问什么，顺着裴闻律的意思进入车内。裴闻律黑着脸嘭地关上了门，吓得蒋竹诗心跳都快了好几倍。
在裴闻律坐上驾驶座的那一刻，蒋竹诗觉得的心脏已经跳出了体外。
冷静点，蒋竹诗。指甲嵌入手心带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下来。
裴闻律呼出一口气，看着面无表情的蒋竹诗：“为什么走那么快？”
蒋竹诗摩挲着手指不说话。这让裴闻律更觉得心中郁结。
“看着我，蒋竹诗。”裴闻律尽可能地将语气放平缓。
蒋竹诗没看过去，自顾自地说：“你把精力分给那么多人，不累吗？”
裴闻律哑口无言。
“你身边已经有人了，为什么还要招惹我。”蒋竹诗说。
“我跟她哪里是什么有没有的关系？”裴闻律皱起眉，“只是暂时的索取需求而已。”
蒋竹诗睨了他一眼：“哦，你找我也是因为这个。”
“不是，”裴闻律脱口而出，“……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蒋竹诗再次沉默。裴闻律拉过他的手，语气有些可怜：“别不理我。”
“裴闻律，”蒋竹诗抽回手，“带着女伴就不要三心二意了。”
“吃醋吗？”裴闻律问他。
说不上来，更想揍他。蒋竹诗只是笑了笑，给了个模糊的答案。裴闻律伸手过去将他的手拉回来，看上去漫不经心：“是她非要拉着我出来的。我想了你一天，居然真的那么幸运遇见你。”
裴闻律？想我？一天？蒋竹诗绻起手指，看着他。
“真的，蒋竹诗，”裴闻律不似作假，对上他的视线，“一直想见你。”
这样的裴闻律只在幻觉里出现。蒋竹诗呼吸乱了，放在身旁的手掐地更深。
“裴闻律，”蒋竹诗闭了闭眼，“不要对我说这些话。”
裴闻律闻言，有些落寞：“不相信我吗？”也是，自己对无数人说过不同的甜言蜜语，他不相信也正常。
哪怕现在他确实在吐露真心。
“蒋竹诗，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想见你，”裴闻律说，“纯粹的想。”
别这样啊，裴闻律。我快分不清了。蒋竹诗竭力忍耐着愈来愈凶猛的情绪。
可抵不过躯体症状。
“蒋竹诗，你怎么了？”裴闻律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试图不让他再颤抖。
有什么落到了他的手背，他愕然看着蒋竹诗，发现蒋竹诗的脸上布满泪水。他慌了，抬起一只手去帮蒋竹诗拭去眼泪。蒋竹诗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防止他拿开。
“裴闻律……”蒋竹诗有些失声，“裴闻律。”
裴闻律的心都被揪起来了，改为双手捧住他的脸：“不要哭，蒋竹诗。我在这里。”
他从来没想过会看到这样的蒋竹诗，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蒋竹诗。
蒋竹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是因为他吗？
“我在这里。”裴闻律重复着。
蒋竹诗此时觉得心脏在被什么人生生拽着，痛得彻底。同时在心里想，分不清楚的话也好，分不清楚就不分了。反正都是裴闻律，都是让他在欢喜与痛苦中沉沦的裴闻律。分不清楚是不是代表着不用再顾忌真实与虚假，他可以完全在其中享受了？
这样也好吧……
他用被掐得发疼的手心扣住了裴闻律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裴闻律压过去，小心地回吻。
“裴闻律，”蒋竹诗低声唤他。
就这样吧，让我在无尽的痛苦中得到一些希望吧，裴闻律。
他听到裴闻律“嗯”了一声。
蒋竹诗被压倒在车门上，抬头接受着裴闻律的吻。裴闻律早就有感觉了，只是不想就这么把蒋竹诗得到。至少不是在这里，不能在这里，也不能是现在的蒋竹诗。
他要清醒的，自愿接受的蒋竹诗。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行。
现在相吻就够了。
裴闻律的唇落在蒋竹诗锁骨的疤痕上，不敢去想这到底是从何而来。蒋竹诗已经出了层薄汗，仰头接受着。
甘之如饴。
他们相拥吻了许久才舍得分开。蒋竹诗的耳朵红得不成样子，不过好在那股莫名的痛苦已经压下了大半。
裴闻律看着他，又忍不住在他耳边落了几下。
“别，”蒋竹诗忍不住侧头，“你已经亲够了。”
裴闻律失笑，妥协道：“好，好。”
“该回去了。”蒋竹诗整理着衣领，眼睛看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裴闻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19:38。
“哦，”裴闻律有些不高兴地应着，又问，“你怎么跟姜觅一起出来了？”
蒋竹诗扫了他一眼才说：“陪她散心。”
裴闻律挑起眉：“关系很好？”
“嗯。”蒋竹诗点头。觉得裴闻律有些奇怪。
这么关心他跟她……
蒋竹诗在心里偷笑。裴闻律这是吃醋吗？
“我约你去吃饭，”裴闻律说，“你答不答应？”
“那两个女孩子呢？”蒋竹诗问。
裴闻律晃晃手机：“叫人送她们各回各家。”
蒋竹诗摇摇头。裴闻律沉默了几秒：“我只想跟你一块。”
“嗯……”蒋竹诗弯起眼睛，“下次吧。”
你拒绝我一次，我也拒绝你一次，扯平。
裴闻律看着他，不自觉地也跟着露了笑，轻声道：“好。”
这貌似是蒋竹诗第一次在他面前有笑容。他有些发愣，甚至看着蒋竹诗下了车才反应过来动身。
“蒋竹诗，等我，”裴闻律快步跟在他身边，“走那么快去见姜觅吗？”
蒋竹诗抿着唇，睨他一眼：“饿了。”
裴闻律想去拉他的手，思索一阵还是勾住他的肩：“一会坐我副驾。”
“我开车来了。”蒋竹诗无奈道。
“哦，”裴闻律瘪瘪嘴，“找个代驾载她们呗。”
蒋竹诗没说话，内心雀跃无比，同时觉得裴闻律好傻。
他正想说什么，姜觅的电话打了过来。裴闻律识时务地松开手，好让蒋竹诗放心接听。
“Hi蒋竹诗，”姜觅打了个招呼，“你现在在哪里？”
“停车场。”蒋竹诗说。
“我跟孟鹊还没弄好，你们先去吃饭吧，晚点我叫司机接我们回去就可以，”姜觅说完，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放心，我不会让孟鹊有机会过去的，跟你的暗恋对象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蒋竹诗偷偷看了一眼裴闻律，对上了视线，他立刻避开，对姜觅说：“谢谢你。”
“快去吧快去吧，玩得开心。”姜觅笑着挂断了电话。
裴闻律好奇地问：“说什么了？”
蒋竹诗收起手机，偏了偏头：“你还要约我吃饭吗？”
裴闻律愣了几秒，心里的阴云顿时消散了，笑道：“要，当然要。”
“我想先回家。”蒋竹诗说。
“我可以……？”裴闻律看着他。
蒋竹诗眨眨眼，车钥匙在手里转了一圈：“可以在门口。”
没等裴闻律应声，他便走开了。裴闻律心里又高兴又遗憾，还是回到车里等蒋竹诗带路。
（滑跪再滑跪）感谢老师们厚爱［玫瑰玫瑰玫瑰玫瑰］
仓促的剧情，，看到这里的老师们算真爱了吧（爱的是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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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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