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您先忙，等您忙完了再联系我。”
苏烁立刻飙来电话邀约。
“来吧，我就是帮忙面试几个小模特，等你来了，我也就忙完了。”
南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导航定位好了，朝目的地进发。
不过等她到了，那些人还没散。
看起来似乎真是在面试，一个个都是风格各异的大帅哥，身高瞩目。
“进来呀。”
苏烁在里面叫南柯，一下子好多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咳咳……”
南柯在重重注视之下往里走。
“你这儿什么时候结束？”
她靠近苏烁低声问。
“已经结束了。”
苏烁叫了声“曼塔”，小姑娘正跟一个男生说话，立刻走过来。
“这里交给你了，一会儿齐导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我先撤了啊。”
“苏苏姐……”
“没事儿，你跟他说一声就行。”
苏烁拉着南柯往外走，男生们都侧目看着南柯，南柯听到有人问曼塔“她是谁啊？”
到了隔壁，一切归于平静，南柯长长地舒了口气。
苏烁笑话她。
“真没出息，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条件，天天用鼻孔看人，你倒好，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了还不好意思上了。”
“你也不差啊。”
南柯诚意开口。
苏烁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那要看跟谁比了。”
终于两人之间没有别的人了。
苏烁问她：“怎么了？你什么情况？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心里乱？为什么？”
南柯：“……”
在见到苏烁以后，南柯心里的迷茫感减轻了许多。
她有点儿后悔了。
被情绪掌控的那个时候，突然想找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但等那个时间过去，其实没有也行。
“没什么……现在没事了。”
苏烁“啧”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南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展开说说。”
“摇摆不定呗。”
苏烁问她：“你是对权修动了心？”
南柯：“……”
被她这样**裸地说破，南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苏烁的问题还在继续。
“你还喜欢邢宸吗？”
南柯跟邢宸在一起的这四年里，苏烁显然一直在投反对票。
她从不遮掩自己不看好这段感情的任何情绪表达。
着重体现在苏烁很少以名字正儿八经地称呼邢宸，总是以“他”“那个人”“你的小男朋友”来代称邢宸，今天倒是正经得多。
“我……应该还喜欢他。”
因为想到如果邢宸因为自己而经历歇斯底里的悲伤，她也会难过。
“但是恕我直言，你们当初在一起不就是半推半就么。”
苏烁加了一句：“哦，我是说你，不是说他。”
南柯希望自己的脑子转得飞快，可惜像被浆糊糊住了一样。
苏烁的每一句话，她都要细细品味一番。
其实没必要……
这是精神抗拒的表现，体现于她不想听懂苏烁的言下之意。
可是苏烁还在提出问题。
“那你有多喜欢权修啊？”
“……应该，也没多喜欢。”
但是见到他会激动，见不到会升起小小的想念，知道自己能见到他的话会提前开心。
“我的建议是，都拖着吧。”
“嗯？”
“一字诀：拖。”
“要听听我的想法吗？”
南柯微微颔首。
苏烁有理有据地开口：“先不管你和邢宸是不是会分手，我反正是不建议你和权修在一起。”
“为什么？”
南柯不解：“你不是见过他？他人不错。”
苏烁打了个哈欠，眼睛水汪汪的。
“我先不说他眼睛的问题，如果你真喜欢他当然也不在乎，而且又不是先天的，但是啊，你想想他的家庭，再想想你的，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还要跟以前的旧人搅合到一起吗？”
苏烁说：“我太了解你了，容易上头，不然你当初也不会那么草率地在见到一个人的第一面就决定全心全意地帮助他脱离苦海。南南，你可以给别人普度众生，但也需要自己留神别再入了魔。”
南柯安静地听完，深吸了一口气。
“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苏烁笑了笑。
“你这点儿事儿还用得着我去看书学习吗？这些话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南柯叹了口气，屋子里的熏香弄得她头晕。
苏烁开口：“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不过估计你不愿意。”
南柯抬头：“什么办法？”
下一刻，南柯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是苏烁转发给她的信息。
是——
“刚才那些男生的资料？”
南柯一头雾水：“你给我发这个干什么？”
“如果你对邢宸厌倦了，想找点儿新鲜感，可以从这些人身上下手，不麻烦，而且一个圈子里的，你也不容易上头。”
南柯微微瞪大眼睛，失笑。
苏烁继续循循善诱：“看上哪个告诉姐姐，姐姐帮你联系。”
“算了吧……”南柯把手机灭屏收了起来。
“先别急着说算了呀，我建议你不要再见权修了，你现在正对他上头呢，万一这个时候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就跟你当初答应跟邢宸在一起，就跟他绑定了四年是一样的。”
苏烁似乎把一切都看透了。
“你还没感觉到吗？你现在看着权修是自带滤镜的，等那层滤镜撤下去，你的热情也就褪了。”
南柯安安静静地想了一会儿。
苏烁在一边玩手机。
她觉得苏烁说的这么多话里，可能有一部分是对的，例如：自带滤镜。
可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并且自带滤镜去看他不是没来由的。
那自己对权修这么在意的起点原因是什么呢？
是那首曲子吗？她听懂了权修想表达的东西？所以感觉找到了知音？并不是喜爱？
“这屋里的香薰太上头了，我出去洗把脸。”
“去吧。”
苏烁已经窝在沙发里了，南柯看出她今天似乎超负荷工作了，有些疲累。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苏烁对她笑了笑。
“谢谢老板。”
南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但没有立刻回去找苏烁。
她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散。
熙熙攘攘的。
这些年她和苏烁合作，双方都各司其职。
南柯得以参加的综艺节目，那些人脉就是苏烁的功劳。
自己可能太安于自我了，自己不努力，身边的人就不能泄力。
虽然苏烁说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和工作，但南柯想，如果自己再努力一些，或许她能完全撇弃掉工作里她不喜欢的那些部分。
整天陷在情情爱爱里，格局实在太小。
什么邢宸，什么权修，还是先埋头好好工作吧。
南柯出去一趟，给自己打了气，刚准备回去叫上苏烁送她回家，被人叫住。
“你是苏苏姐手下的画家，对吗？”
南柯看着叫住她的人，目测身高超了一米九，小脸宽肩，细腰腿长，脸也不错。
“是，你要找她吗？”
“哦，不，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看过你的画展，很喜欢你的作品。”
男生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羞涩：“我是你的粉丝，我微博关注你快一千五百天了。”
南柯有些莫名其妙。
一开始这人说起苏烁，还以为他不认识自己。
但是现在看起来了解她，但说话又显得没什么情商，第一次见面就想表现自来熟？
“是吗？”
南柯拿出手机，“你微博名叫什么？是……意思让我互关一下？”
“哦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小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南柯收起手机。
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眼前这个男生。
这倒是有意思了一点儿。
“你以后不画画了吗？我听公司的领导说，苏苏姐在帮你沟通下一个综艺的工作。”
“会画，不过有其他工作调剂的话也会接受。”
男生似乎松了口气：“一定要继续画下去啊，你不知道，你微博不更新新的漫画了，我有多难过，那时候我上学，每个月你更新两次，我都会反反复复地看。”
“漫画？”南柯偏头看他，有些意外：“你是说条漫？”
男生点头：“应该……是你大学时候画的，像剧本一样，有几个故事，我都看哭了。”
南柯内心有些触动。
那会儿她为了生计会接广告，但想以独特的形式表现出来，不让读者反感，所以加入了故事元素。
有映射现实的故事，也有童话神话故事，不设限制，颇受欢迎。
不过那种广告很费时间和心力，创作是需要以创作者的心头血来滋润作品的。
南柯已经过了那种极度需要钱的时候了，也没了为故事去消耗大量时间的冲动。
她学会了躺平。
选择以一种更轻松的方式去赚钱。
“谢谢你。”
现在她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的粉丝了。
“不客气，你的画陪我走了很长的路，帮了我很多。”
南柯想起莫戈，顺便帮他推荐了一下。
“我看过了，但是相对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想表达的东西。”
他说：“你很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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