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斑驳地洒落在青石板上和漫瑶的双剑上,那剑泛着淡淡的寒光。
潭祁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刀,温兰站在他身侧,手中拿着铁寒弯刀。
他们相对而立,气势凛然。
潭祁率先发动攻击,长刀如龙出海,凌厉的刀风直逼漫瑶。漫瑶微微一笑,身形轻转,双剑交叉,巧妙地挡住了这一击。
随后便利用轻功迅速拉开距离,两个不擅长使刀剑之人,怎敌得过她常年习剑。
温兰见状,也不甘示弱,弯刀疾如闪电,在空中烙下一轮弯月。
漫瑶手锋一转,眼神一凛,双剑翻飞,化作一片剑影。
尤长老若有所思地看着,若是洛晨能学会天心九剑,那恐怕会和漫瑶势均力敌,那才是剑的真正较量。
一时间,冶炼场刀光剑影,气浪翻涌。
尤长老蓦然蹲了下去,起身便内力传音给旬长老,乐呵呵说道:“四大宗门向来都是面离心合,他们也是,一受到生命危险,他们比谁都更忧心对方,尤其是阿瑶和阿祁两个孩子。”
旬长老刚起疑惑,便看见尤长老动手干扰这场比武试剑。
漫瑶是他们修为里最高的,她很快便察觉到空气内力的浮动,只是速度太快了。
漫瑶速度极快往潭祁那边跑去,完全忽略了朝她进攻的两人,在离潭祁一段时间劫杀了这颗石头。
石头在空中碎裂成屑。
但此时潭祁的长刀和温兰的弯刀已经到了无法收回的地步,他们面露紧张,蹙起了眉头。
温兰道:“快躲开,刀收不回了。”
漫瑶目光看向发抖的手,再抬眼看了下两边夹击的潭祁和温兰,已经躲不开了。
洛晨心都提到胆子眼上了,大叫道:“五姐小心。”
她蕴足了内力,使在剑上,一手一剑挡住了两边,猛地,口吐鲜血,单膝跪在了地上。
温兰和潭祁的刀直接被强大的剑势给弹开。
“好强”。
潭祁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刀,漫瑶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刚才的石头,恐怕用了尤长老九成的内力,她若不挡,那石头恐会要了他的命。
温兰的弯刀也有了裂痕,看着发抖地刀身,不禁唏嘘。
漫瑶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支撑着剑,一点点站了起来。
她勾唇一笑,手中的剑还散着寒光,很欠的补刀道:“我可不是故意折断你的刀哦。”
潭祁握拳,冷哼一声,道:“赢你何须用刀。”
语气明显有些恼羞成怒,看向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讨厌。
漫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秒,才道:“你确定?”
潭祁整个人戾气很重的将断刀放回了尤长老那,尤长老茫然,总不能这小子是叫他修好刀吧?
但潭祁很快又站回了温兰身边。
尤长老咳嗽了几声,道:“谁拿下胜利,擢考的控制权便归谁。”
温兰温和一笑,打商量道:“阿瑶你看,阿祁善毒,我善暗器,但我们都不允许用,这明显是不敌你的双剑的。”
漫瑶道:“所以?”
温兰道:“所以,我们比速度如何,谁用轻功最快绕着鲲门外围回到这冶炼场,谁便胜。”
尤长老刚想开口制止,猛地不知何东西封住了他的喉咙,他抬手探去,是潭祁这小子的毒,只是封住了嗓音罢了,不危害性命。
旬长老看了眼得意的潭祁,这小兔崽子研制的毒,还是不能小瞧。
尤长老看了眼旬长老,他叹了口气,两人都被封了。
憋屈。
漫瑶想了想,道:“成,但你们俩必须同时越过我,你们才算赢。”
她也不能仗势欺人啊。
轮轻功,她确实比不过温兰,但潭祁常年制毒,对轻功和刀剑上不那么精通,有他作底,胜率在七成左右。
潭祁咬牙,点了点头。
总不能在轻功上也被她压制,那太丢脸了。
三人的身影立马消失在冶炼场。
洛晨眼中闪烁着星星,连连拍手叫好。
回头一看,两位长老气势汹汹地站在他身后,洛晨讪讪一笑,急忙道:“我想起来我还有功课,就…就…先告退了。”
说罢,像后面有老虎追他般跑了。
尤长老无声叹气,本来想历练历练洛晨的,看来得他自己想学武时才行啊。
本来想让他们俩跟漫瑶对打,是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缺陷,以防明天出事,他们三个倒好。
反倒成了比拼。
竹林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三人的身影掠过竹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漫瑶足尖轻点地面,身形便如同轻烟般飘起,每一次跃起都如同燕子掠水。
三人在竹林中穿梭,仿佛与竹林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温兰每一次的转身和落地都精准无误,对身法速度把控得非常好,竹林中的鸟儿也受到了惊扰,纷纷展翅高飞。
他们越过了房梁,鱼池,花园,竹林,冶炼场。
温兰率先回来,其次便是漫瑶,后是潭祁。
潭祁整个人都气急败坏的,脸上满是暴戾,端坐在尤长老一旁,随手一挥,空气中蔓延着淡淡香味,给他们解了毒。
旁边还多了两个人,洛晨不见了踪影。
漫瑶眨了眨眼,问道:“韩叔,月姨,你们怎么在这?”
尤长老清了清嗓子,无声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潭祁,道:“给你们介绍一下,他的本名叫韩硕,而她叫何昭意,明天他们坐镇,我们几个老头不方便出面”。
说罢两人便撕开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两张完全陌生的脸庞。
最茫然的定然是漫瑶。
尤长老叹了口气,又说道:“韩定光和月禾,是我要他们伪装的。”
漫瑶问道:“为何?”
旬长老叹了口气,道:“韩定光这个名字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是一代剑仙,月禾是神弓手,他们俩的名声足以震慑外来之人。”
漫瑶却陷入了沉思,韩叔和月姨很小就跟随在她身边,难道都是为了今天做打算?
若是早早就有预谋这一切,所有都安排好了的唯一解释便是——占卜。
是上一代的漫家祭司?
温兰问道:“那真正的剑仙和神弓手呢?”
韩硕低着头,拳头早已攥紧,眼中泛着泪花,道:“定光兄死了,月禾殉葬。那段故事不提也罢。”
尤长老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漫瑶,道:“这次四宗擢考,危机四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潭祁蹙眉,抬头看向他们,问道:“您是说他们有可能带了很多人来,擢考不过,强攻鲲门?”
尤长老点点头。
旬长老叮嘱道:“明天大部分宗门都会派他们大量高手来,切不可轻敌。”
温兰心中疑惑,不切实际地问道:“若是大宗师,我们该怎么敌?”
两位长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乐得直不起腰来。
尤长老实话实说道:“你以为大宗师是随便就可以练成的?就连韩定光都是五十年才成就大宗师。据我所知这世上的大宗师用手指都可以掰得清楚。”
旬长老感叹道:“若是我们鲲门有大宗师坐镇,你们这些小辈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尤长老点点头,道:“明天你们都听阿瑶的,今晚早早休息,阿璟这兔崽子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他和你们一起,明天由你们来安排擢考内容,无论是比武还是比墨,都要警惕那些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切记不可受伤。”
万长老点点头,叮嘱道:“要是实在不行,保护自己为第一要。”
三人点点头。
漫瑶回了青鸾居,泡在长姐给她准备的药浴里。
沐浴完,她反而精神抖擞,刚到钓鱼台想着去喂鱼,漫星却走了进来,漫瑶问道:“你今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漫星笑道:“擢考会场已经全安排好了,时间便多了些,小姐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南岛货币和四宗擢考的事。
说罢,他便看着漫瑶给余长老他们上香,他们无法入祠堂,也只能放在这里供奉。
他来这,更大的原因是收到飞鸽传书,今晚温璟回来。
还带了是不好的消息回来。
漫瑶沉思,摇了摇头,她本意是想半夜偷摸进去查查地契的,但这会违背门规。
陷入了两难,加之擢考的紧迫,她不得已先放下地契一事。
等擢考过后,鲲门的危机解除后,她才放心去查造谣她的那件事。
漫瑶突然问道:“阿星,你恨他们吗?”
漫星愣了愣,顿了很久才明白漫瑶问的是什么。
他摇摇头,给他们上了香,说道:“不,该恨的人是那群毁我们家的人,他们也只是被利用了,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罪过早已烟消云散。”
若不是那场大战,漫星为了让他们逃出去,不惜强行占卜,内力耗尽,头发也花白了,再不似那一头黑发。
占卜没事,有事的是他因占卜改变未来脉络,遭到反噬。
漫星看向她,终是没能开口。
夜半。
漫瑶正睡的香熟,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她起身,打开了门。
便看到了一身狼狈的温璟。
漫瑶问道:“你这是遇到打劫的海盗了?”
温璟摇了摇头,眼眸中满是泪光,没有一点光亮,像极了那时余长老去世时漫瑶绝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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