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宫成鼻尖儿蹭了蹭司桃的鼻尖儿。
司桃被他逗得直乐,笑眯眯地问:“有多想?”
“闭上眼睛是你,想睁开眼睛还是你。”宫成说完,耳廓开始泛红,他不习惯说这些甜言蜜语。
司桃听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在他嘴巴上啄了一口,从他身上跳下来,边拉开凳子边说:“先吃饭。”
“吃完饭呢?”看到司桃开始害羞,宫成存了逗她的心思,他把围裙扯掉,扔到旁边的凳子上。
司桃这才发现,他好像更瘦了,衬衫扎在西装裤了,腰似乎比之前细。
顺着司桃的目光,宫成低下头,很快抬头,冲着她痞气一乐。
“都行,听你的。”司桃忙回答。
“我怎么都行?”宫成声音低哑,带着难以言说的欲。
司桃脸蛋不争气的又红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宫成单独待在房间里,事情总会发展成一个样子。
看着她埋头吃饭的样子,宫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不逗你了,等会儿吃完陪我去超市买菜。”
司桃重重点头。
在D市碍于很容易会遇到宫成的家人朋友们,司桃不愿意出门,但B市就不同了,两个人都没有太多认识人在这边。
“你项目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司桃询问。
宫成将筷子放下,单手搭到司桃椅背上,拇指在她肩胛骨处打圈儿:“我表哥把涂层的漆换成劣质漆,中间恶差价他拿去还赌债,查清后所有损失由他个人承担,另外,”他抬起头来,眸子又黑又亮,深情的让人甘愿沉于其中:“我卸任了家族所有工作。”
听到这些话,司然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以前司桃总想是自己放弃一切跑到他的城市,才换来两个人的爱情,但现在宫成告诉她,她不需要放弃什么,宫成会自己走到司桃的面前。
吃过饭后两人拎着布制购物袋出门。
看到对门紧锁的房门,司桃突然想到:“他给我道歉了。”
“你说魏言?”宫成牵着她的走往电梯里走。
“应该是吧,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司桃站在他身侧,眨着漂亮的丹凤眼偏头看他。
宫成点点头,没说话。
司桃知道他这个人不爱说话,除非在做特定的运动时,他会哄着司桃,让司桃喊他。
她偷偷地拿出手机,拍了张宫成侧脸,‘咔嚓’相机的声音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电梯里响起。
司桃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
宫成弯下腰来,单手挡在脸侧,猛地凑近在她唇上吻了吻,很快他直起身。
留司桃一个人原地茫然。
两人没在外面有过任何亲密接触,司桃脸皮薄,即使是无人的电梯里,也让她的脸一直红到超市买菜。
司桃在前面挑选,宫成在后面推推车。
两人来到水果区,司桃看着被光打着的西瓜每一个看起来都是绿油油很健康,她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拍拍这个,敲敲那个,最终,选了个最顺眼的。
刚要伸手去拿瓜,便被一旁的老婆婆拦住:“你这孩子一看就不会选,这个瓜熟过了,里面不好吃了。”
一旁的宫成点了点头。
老婆婆眉眼慈爱,笑着说:“小两口结婚了吗?”
“奶奶我们还没结呢。”宫成乖巧回答,在年长的人面前,他会一秒变乖巧,就像是长辈们都会喜欢的那种纯良无害的少年。
“你女朋友不会选,你来选。”老婆婆把地方让开后,挽着老爷爷朝海鲜区走去。
宫成开始挑瓜,在灯光照射下,他的整张脸更显冷峻,倒是司桃,在一旁叽叽喳喳:“老婆婆怎么知道你会挑瓜?”
“不知道呀。”宫成娴熟地挑选着,最后选了个卖相不怎么好的,他把瓜放到购物车里,司桃把瓜抱起来,重新放到售卖区。
宫成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干嘛?”
“它不好看。”司桃佯装委屈道,伸手勾住宫成小拇指晃了晃。
“那这样好不好,你选一个喜欢的,我选一个喜欢的。”宫成回勾住她的。
司桃执着的把最漂亮的西瓜放进来,宫成最后选了颜值适中的瓜。
买完水果蔬菜,司桃快步走到酸奶区,弯下腰挑选着,宫成站在她旁边,女孩儿温柔的侧脸倒映在他心里。
宫成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司桃发现后笑着将酸奶举到脸旁:“拍一张?”
‘咔嚓。’
小姑娘干净的笑脸定格。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宫成将外套脱下来把司桃裹起来,小姑娘两手抓着衣服,小脸藏在里面,她嘟囔着:“我可能有点热。”
两件外套,再加上宫成搂着她,在小雨天气里,也还是有点热。
宫成不理会,司桃心想:‘有种冷,是男朋友怕你冷。’
超市离小区大门只需要过一条马路,但他们的家在小区里面。
风越来越大,宫成搂得越来越紧。
突然,他说:“万一我之后要回去接手家里怎么办?”
风太大司桃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宫成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万一以后分手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拜托,生活不是剧本,设定的也不会是现实。”司桃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人走到单元门口。
刚好魏言和迟糖推门出来。
魏言看到宫成后愣了下,几秒后他说:“你家里这一辈不是除了你没人了么?”
这话的意思是,宫成家里的所有产业,只能他接手,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迟糖在旁边探出小脑袋瓜,懵懵地问:“你们认识啊?”
魏言点点头,抬步离开。
宫成也牵着司桃走进单元门,两人到家后司桃才想起来问他:“你家里的生意只能你接手是这样吗?”
宫成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他抱着西瓜走进厨房,司桃凑过来,坐在椅子上看他切瓜。
先切的是漂亮瓜,打开的瞬间,一股酸味儿传出,司桃吐了吐舌头:“啊,漂亮也不可以轻易相信啊。”
宫成点点头,没说什么。
从刚刚在门口遇到魏言开始,宫成做事便提不起兴致来。
他切开了另一个西瓜,把中间的心儿用勺子挖出来放到碗里递给司桃。
司桃接过,边吃边说:“好甜。”
吃了几口她便先去洗澡了。
宫成收拾好厨房后,疲惫地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不远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想了想起身走过去,敲敲门,司桃‘嗯’了一声。
他没说什么。
很快,热气缭绕间,一室旖旎。
宫成将司桃头发吹干后,抱着她回了卧室,刚将人放到被子里,下一刻司桃翻了个身,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最近司桃累惨了,工作量大,时常通宵改稿,刚刚又进行剧烈运动。
运动的时候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现在头沾枕头更是秒睡。
旁边的宫成反而睡不着。
他反复回忆着离开D市前的那个夜里。
舅舅端着酒杯来到他的房间,两人走到阳台上。
宫成明确的和家里表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想辜负的只有那个女孩儿。
对此,舅舅没说什么,只是迎着晚风,喝了一杯酒,接着坐下来。
他告诉宫成,家里往上数三辈只是渔民,太爷爷出海打鱼被留在了狂风暴雨大浪席卷的海上,爷爷用一艘小小渔船打下家业,一代代的发展至今,宫氏家族逐渐壮大。
舅舅家的孩子们,大女儿志不在此,已经在S市的大学里任职,醉心学术不愿回来,二儿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诺大的家业,只能靠宫成一人。
宫成听得眉头紧锁,很快舅舅柔和开口:“不用马上决定,一年后,再给我答复。”
那天他一夜未眠。
而今晚,身侧躺着司桃,宫成心里却乱成一团,他掀开被子躺下,从后面将司桃抱住。
司桃翻了个身,钻到他怀里,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宫成低头嗅了嗅。
不知过了多久,香气缭绕间,他也沉沉睡去。
梦里是一片海,海浪呼啸着。
他看到司桃的手脚被绑在邮轮底部,拖向深海,宫成猛地睁开眼,冷静几秒后意识到刚刚的是梦。
怀里的人不见了,宫成转过头看到司桃缩到床边,身上没盖被子,光洁的背漏在外面。
他长手探过去,把人抱了回来,还在睡梦中的司桃,双脚并用地贴到他身上,接着,满意地笑了。
漆黑深夜里,只有床边一盏蘑菇小灯还亮着。
宫成怀抱着司桃,不敢再睡。
等司桃睡得沉些,宫成将她放到枕头上,自己蹑手蹑脚地下床,给她掖好被角后离开卧室。
走出房间后宫成给对门的魏言发送消息。
[睡了没?出来聊聊。]
[二楼清吧,我在3号包。]
两人算不上朋友,只是在英国留学参加留学生聚会时见过几面。
宫成不喜欢与人深交,魏言也是。
他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与此同时,卧室里的司桃翻了个身。
宫成走进电梯按下2层。
小区里年轻人多,几乎每栋低楼层都会用作清吧或者台球室,他们这栋也不例外。
电梯门打开后,门口的服务生客气询问:“您有预约吗?”
“3号包。”
服务生将人领到门口,宫成轻敲房门两声后推门进来,原本趴在魏言身上的女人吓得就要站起来,魏言按住她的腰,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不用。”
宫成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走过去坐到魏言旁边的沙发上。
“迟糖在家?”他问。
魏言闷闷地‘嗯’了声。
“真欺负人啊。”宫成勾了勾唇,露出嘲讽笑意。
他和魏言差五岁,刚到英国的时候便听说过魏言的大名,玩儿得比谁都花,但据说心里有个谁都不能碰的白月光。
听他这样说,魏言也乐了,端起酒杯仰头一杯灌了下去:“你来是为了笑我?”
宫成摇摇头,声音沉闷:“烦。”
魏言渍了一声,咬了咬后槽牙:“让她怀了呗,家里同意娶进门,不同意养在外边。”
包房里嘈杂的音乐声中,宫成挑了挑眉,勾起唇角冷笑着:“你对你那位,叫什么来着,成小小是吧?”
魏言脸色冷了下来,他将女人推开,声音泛着冷意:“你先出去。”
女人抓起衣服立刻跑了。
一旁的宫成沉着脸,没说话。
“我们这些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吃家里喝家里,用家里给的钱在外面呼风唤雨,”魏言无所谓地笑着,边摆弄酒瓶边说:“过得人模狗样,到该为家里出力了,反倒想要不管不顾追求爱情了。”
‘砰’得一声。
门外传来酒瓶砸到地上的声音。
在混乱中,魏言起身一字一句道:“晚了。”
魏言离开后,宫成坐在沙发上没动。
他久久坐在原地,陷入黑暗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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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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