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做着卖纸的生意,怎么会不知道读书人的地位?
之前见着林家的那小子,中了童生,便想让自己小子也去试试。
三年前,自家小子还年幼,最近到了开蒙的年纪了,家里便想多攒着银子,供儿子读书。
所以这几年,周大郎不仅顾着家里生意,还要去金水城里找些活,带着几个村人去赚钱。
他家本来就有一门手艺,自己家还有二十几亩田种着也完全够吃用了,所以也不想多买田地。
实在没办法帮着吴娘子,这会儿见有人能按原价买,心里也是高兴,毕竟吴娘子的汉子是他带到城里干活的,他虽然也给了一些银钱,但远远不到胡大夫要的银子数。
当下,周大郎便高兴地应道:“成。”
古老三见几人都无视他,心里不满,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地往家走去。
走到半路又拐向了胡大夫的家里,见到胡大夫就跟他说:“吴娘子田卖给别人家了,现在手上有不少的银子,他那汉子的腿受不轻的伤吧,也不知道几两银子能够治好。”
两人都是一丘之貉,胡大夫怎能不知古老三的言下之意,当下便道:“她那汉子的腿受伤不轻,二三两银子治得,五六两银子也能治得,就看她希望她汉子的腿伤治得怎么样。”
古老三满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就是用最好的药去治,他家也不至于欠外债,全靠胡兄你好心。”
古老三和胡大夫正在坏水外冒,那边吴娘子已经拿到了银子。
阮书钰看着手里的地契,心里很是高兴,家里终于又多了一亩田了,吴娘子家的田地被照顾的很好,到秋收应该能收三百多斤左右的粮食,除了交赋税,那还剩下两百斤左右。
这样加上季家的一亩,他自己手里的两亩,这样秋天能有八百斤左右的粮食入窖,够他们两大两小一年吃的了。
吴娘子拿着银子对阮书钰感激道:“多亏了钰哥儿了,婶子多谢你了。”
阮书钰不好意思道:“婶子,不用谢我,应该是我多谢你才是,我们家口粮本来就不够多,现在多了一亩田,还是婶子已经伺候好的田地,我们到了秋收就能多一些粮食。”
吴娘子面露笑容,点头道:“好,好,那婶子也就不和你客气了,以后等我家那汉子腿伤好了,你田里顾不上来的,我就叫我家汉子去做。”
阮书钰道谢,见吴娘子要走,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吴婶,我刚刚听古老三说,婶子你要把宋叔送到胡大夫那治腿吗?”
见吴娘子点头,阮书钰道:“腿受伤是大事,如果以后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到了雨天的时候,腿就会疼痛难忍,也没办法下地干活。封爷爷腿当年就是胡大夫他父亲治的,结果没有完全治好,留下了后遗症,时间久了就站不住,到了阴雨天,更是腿疼的很。吴大夫的医术传承自他的父亲,他父亲都治不好的腿伤,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好。婶子,前些日子,我们送了封爷爷去县里百草堂治陈年腿疾,一开始还疼得站不起来,现下已经好多了,也没花多少银子,不如您也将宋叔送过去吧。”
吴娘子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家里现在也有几两银子,好歹也能去金水城里看一看,瞧一瞧。
即使现在银子不够治好,但好歹能出一点诊金,请金水城里大夫,给自家汉子瞧一瞧。
其实阮书钰不明白,清河村离金水城也就一个多时辰的牛车路程,如果步行的话,可能要两个多时辰,一天也能走个来回,他不明白为何大家生病了,都不去金水城里看病,而在村里面看赤脚大夫。
其实这是祖辈下来的思想,总觉得城里的东西更贵些,村里的赤脚大夫都已经收的这么贵了,那城里的大夫收的肯定更贵些。
现在吴娘子五两银子卖了一亩田,手上的银子就有些富余,她就打算先去金水城,出个诊金,给自家汉子瞧瞧,毕竟老封爷的例子在那,胡大夫的医术不一定比得上他爹。
胡大夫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到手的银子飞了,还在家里喜滋滋地等着吴娘子往家里送银子。
清河村的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能忍着,一般就忍着,也不去他家治病。
除了一些病比较严重的,忍不住了才会去他家,所以他的生意也不多,每次好不容易来个病人,他就逮着宰。
周大郎家里也有牛车,也是因为周大郎带吴娘子的汉子去城里干活,吴娘子的汉子腿才受伤的,周家大郎不仅给了些钱,也在这前后的忙活着,反正他和吴娘子人岁数相差很大,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所以听吴娘子说要带自家汉子去城里看大夫,立刻就回家拉了牛车过来,把吴娘子的汉子拉去了金水城。
也是吴娘子的汉子走运,这会儿都城雍京城里正好有一种新式治骨折摔伤的方法,传到了他们这边。
所以宋大志腿很快就治好了,大夫还和他们说,这样治疗腿伤的方式能够完全地把腿治好,只要养得好,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是雍京城里医术高明的大夫研制的方法。
听说是皇城传下来的方法,吴娘子喜出望外,对着百草堂的大夫跪下磕头,千恩万谢。
宋大志在百草堂治腿伤,前前后后,加上在这儿吃住也不过就花了不到二两银子,而且百草堂的大夫医徒态度都很好,对他们很和善。
吴娘子对他们很是感激。
百草堂的云大夫连忙跟吴娘子说:“快起来,快起来,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职责,我们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吴娘子非常感激百草堂对她汉子的救治,他们不止救治了她汉子一人,他们还救治了宋家全家。
农户人家汉子是自家顶门立户的壮劳力,吴娘子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家汉子不能种田了,以后自家该如何活下去?
吴娘子心里也非常感激阮书钰那日的建议,如果不是阮书钰说的那些话,他可能就将自家汉子送到胡大夫那去治病了,胡大夫的医术还不及他爹,那自家汉子的腿,估计是治不好了。
林晚章这一日休沐归家,听到阮书钰回来了,便上门拜访。
阮书钰四人正在院子里吃着晚食,现在天气渐热,屋里已有些闷热了,季凌前些日子,编制了一张藤席,铺在了阮家。
阮书钰和钟月离肌肤都是嫩的,睡在硬邦邦的竹床上,第二日都腰酸背痛,身上全是红印。
所以季凌便编制了一张藤席,阮书钰将藤席铺在被子上,这样身下便是软的,睡着舒服些。
林晚章进了院子,见到一个陌生的小娃娃,便知是他小山叔说的:“钰哥儿心善,买回来一个小娃娃,当自己弟弟养着。”
于是笑道:“书钰,这小娃娃叫啥名字,长得这么好看。”
钟月离这些时日生活在清河村,认识了不少人,还未见过林晚章,见林晚章身着儒生长衫,便知他是读书人,便行礼道:“我是钟月离。”
林晚章见小娃娃很有礼貌,也拱手还了礼:“我是林晚章,是林大河家的。”
钟月离道:“原来你就是林家的童生,我经常听小竹他们提起你。”
林晚章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季凌的位置上,季凌刚刚给他开门,此刻又进屋搬了一张竹椅出来。
他哈哈大笑:“那臭小子说我什么了。”
钟月离道:“他们说你读书很是厉害,是文曲星下凡。”
林晚章笑得合不拢嘴:“这臭小子,吹什么牛啊。”嘴上虽这样说着,语气里却颇为自得。
他哈哈笑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呆住,他又问:“你你你说你叫什么?”
钟月离纳闷:“我叫钟月离。”
林晚章脸上带了些紧张,又追问道:“你家是哪的?”
钟月离脸上也带了些紧张:“你问这个做什么?”
臻儿在旁边插话道:“阿离哥哥家就在这。”
阮书钰这时打岔道:“晚章,你今日上门有事吗?”
他们都还记得上次钟月离满脸惊恐地晕了过去,他们心知钟月离家里定然出了什么事情,后来便没有再问。
林晚章被一打岔,又忘了要说什么,便道:“上次你不是说要做菌菇酱吗?我想到了怎么储存密封了,不过保质期我们还得实验看看,看能保存多久。”
两人聊了正事,在那商讨卖菌菇酱的事情。当下也不犹豫,阮书钰和林晚章就在那里捣鼓,家里有些小陶罐,按照林晚章的法子,封住一些小陶罐,打算一月开一罐,看看能保质多久。
林晚章看着还剩下不少的菌菇酱,道:“书钰,我带些回学社吃。”
阮书钰又封了一罐给林晚章带着,林晚章这会又想起来:“书钰,为何不卖些新鲜的?这会天气热了,很多人胃口不佳,不如卖些新鲜的,这东西麻辣鲜香,绝对让他们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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