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感觉跟养崽子似的……

将水杯放在余烬的桌子上,我对他笑了一下,坐下后看着他鼓起一点的腮帮子和吞咽时上下挪动的喉结,在心里比喻。

余烬对别人的目光似乎格外敏感,我只是顺便瞟向他,他就仿佛有感应似地转过头来。

可能是因为吃了东西胃里好受了,他的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这样的认知让我放心了些。

“没事,你慢慢吃。”我笑着说。

我今天好像很喜欢笑,这半个上午笑的次数都可以赶上之前一个星期的量了。

大约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我撑着腮帮子,右手拿着笔在数学试卷上打着草稿。

唉,也不是没钱买草稿纸,只是每次做前几道选择题的时候我总是因为懒得拿草稿纸而直接在试卷上打草稿,毕竟肖建英发下来的试卷除了考试以外从来不会收。

午休时间很快就过了,下午有两节英语课,一般连堂英语会进行周考。

我怕中午不睡会犯困,知会了余烬一声便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会,起来的时候额头上火辣辣的,估计又被压红了。

由于中午余烬胃疼,再加上我给他带了粥吃完后费了点时间,他没有腾出空去买新的黑笔,我便非常慷慨地决定把这支笔送给他了。

起初他不想接受,但是被我以“需要教我数学,这是学费”为理由拒绝了。

本身也只是一支用了很久的笔罢了。余烬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望着我抿了抿唇,然后低低说了声“谢谢”。

那双黑色的眸子亮得扎眼,冷的时候也格外刺骨,可是此刻我却觉得分外温柔。

下午一节生物一节物理,都是讲的作业试卷。

介于经过一个上午的磨合,我私以为我和我的同桌变得更亲近了些,因此在老师开口前我就把试卷挪到了我和余烬中间。

余烬倒是没有再拒绝,也没有出现看了我的试卷又似乎不忍直视一般地挪开视线的情况,他依旧是边听课边写自己的题目,时不时扫一眼我的试卷。

下午最后两节英语课,英语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王伶俐,她很年轻,三十多岁,保养得当,明明已经结婚生子了,自身却仍带有属于少女的娇憨。

可能是想到等会要放假,她今天大发慈悲地没有发试卷下来考试,而是进行了听力练习后讲起了新课。

英语课本比较多,因此现在仍有基本选修没有上完。

不过因为选修比较简单,王伶俐就只讲解一下单词和语法。

最后一节课下课前她发了套试卷下来,告诉我们周一交。

一般不考试的时候,一套试卷老师们会留两天的时间给我们做,这也算是他们对于准高三狗们最后的温柔了。

王伶俐抓紧下课前的最后几分钟交代了一下放假的事宜,翻来覆去无非几句注意安全,打理仪表云云。

理科一班的小崽子们一个个屁股跟针扎似的坐不住,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王伶俐看的好笑,在下课铃响的那一秒便将我们放出去了。

这下一班几个喜好打篮球的男生跟出笼的猛兽一样一溜烟没影儿了,连王伶俐在后面喊着“慢点跑,小心脚下。”都听不见。

这样的场景无论看多少次都让我瞠目结舌,不知道他们上了一天课哪来那么多精力去篮球场驰骋。

他们走后还有几个女生站了起来,背着书包扭扭捏捏地从后门出来,估计是要去看男生们打篮球。

毕竟男生们打到热火朝天的时候撩起衣服下摆擦汗已经成为了约定俗成的一项“节目。

到时候就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和杂志或者影视剧中不一样的、新鲜出炉的、还泛着水光的腹肌。

这样的好风光谁不喜欢?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问就是之前也悄摸摸去篮球场围观,有幸目睹了几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们秀腹肌的过程。

不过我看了几次就没兴趣了,能看不能碰,还不如摸自己的。

傅飞扬虽然也有,但我认为如果我盯着他腹肌摸,以他的自恋程度估计立马会抱胸做良家妇女状并且大喊“非礼”了。

这几个女生出门的时候路过了余烬,刚好余烬收好书包回身站起来和她们打了个照面,于是我就听到她们自以为隐蔽的“嘤嘤”声。

真是“嘤嘤有韵”。

我想,不过每次看到余烬的时候我也想“嘤”,这种青涩中夹着冷漠的少年感实在是戳我,我想我这一天不知道多少次偷看余烬是有理由的。

余烬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和他对视,想了想,说了一句:“明天见。”

他听了便也点点头,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

我边收书包边等傅飞扬找我——他们班主任总语速慢,交代事情总要很久,有时候还会扯开话题,每次绕好远才能绕回来。

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都走了,王伶俐交代完事情后也回办公室了,赵阳和单一鸣在我前面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偷偷谋划什么“坏事”。

我清点了一下要带回家的东西,拉上书包拉链,准备到理科二班门口等,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傅飞扬走出门,看到我笑着打了声招呼,还顺带把背包甩到了肩上。

我和他并肩下楼去单车棚,路上他突然搭上我的肩,然后凑过来问我:“哎,焱哥,那个坐你旁边的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刚转来的?”

“是啊,今天转来的。”我说。

“他和你什么关系啊,你还给他带饭。”傅飞扬听了撇撇嘴,声音似乎还有点委屈,“你都没给我带过饭。”

我听了就给他一脚:“哪没给你带过饭?那你把上次打球扭到腿走不动路的时候我给你带的炒饭吐出来?”

“那能一样吗?”傅飞扬灵活地避开我的“无影脚”,手却还稳稳搭在我肩上,“这被动时态和主动时态还是有区别的好吧?”

我被他抓在我肩上的手弄得不适应,一把扒拉开他的爪子,说:“人家数学好,老师都说了要我们互帮互助,我给他带点饭表达感谢怎么了?”

“那我数学好,我教你数学,还不要你给我带饭呢,成么?”

这人怕不是不知道自己数学几斤几两,我回忆着傅飞扬每次考试在我面前的哀嚎,他数学是比我好一点,但是怎么能和原著里所描述的“数学天才”余烬比。

我冷笑一声:“你想得倒挺美。”

不得不说这人是真幼稚啊,我给人家带个饭他还要纠结,到了单车棚我弯腰开锁,扫了一眼发现早上看到的灰蓝色旧单车已经不见了:“别想了啊,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妈亲自下厨,这待遇你还不知足?”

陆夫人鹿采雨女士做的一手好菜,傅飞扬第一次尝到就惊为天人、大肆夸奖,把鹿女士哄得心花怒放、笑逐颜开,小嘴一张就许下了让傅飞扬常来我家吃饭的诺言。

傅飞扬听了我说的话“嘿嘿”一笑,挠挠头推出自己的单车骑上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哥们,你说今天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还能是什么?就是糖醋排骨,青椒牛肉之类的咯。”

我早些年天天吃,鹿女士饭菜做得好,花样也多,但经不住我十年如一日的吃,早就吃腻了。

也就傅飞扬没吃过几次,老是念着想着。

这些年老陆开服装公司赚了点钱,在离学校近的幸福小区买了个复式小洋楼。

这个小区还蛮有意思的,偌大一个小区分为别墅区和公寓区,里头酒吧、超市、饭馆儿、幼儿园一应俱全,价格自然也贵。

但是离小区不过百来米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的“贫民窟”——桂花弄。

交错破旧的小巷贯穿其中,年久失修的老式楼房漏风漏雨,看起来摇摇欲坠。

据说这里面暗中运作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都是为了生活,旁人虽然不齿,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有些生活压力大的成年人,偶尔也会去那地儿发泄发泄。

往常在这巷弄里进进出出的,不是独居老人就是堕落青年,但是今天我却在那巷口看见了一抹蓝白色的身影。

那背影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和傅飞扬骑着单车进小区了。

晚饭后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告别了傅飞扬,我洗完澡后独自坐在房间里写作业,期间鹿女士敲了敲门送进来一个果盘和一杯热牛奶。

我笑她还把我当小孩儿看,这么大个人还让我喝牛奶,鹿女士听了瞪我一眼,捏着我的胳膊说我太瘦了要多补充点营养。

有一种瘦,叫妈妈觉得我瘦,我对着摆在房间角落的全身镜掀起衣服,确定自己引以为傲的六块腹肌没有因为我的懈怠而消失才满意的点点头。

呵,别看我不怎么运动,我也会去健身房还有跑步的好吗?

毕竟我虽然不打算谈恋爱,但是有一颗猛1的心。

偶尔青春气盛看学习资料的时候,我也是把自己当上面那个带入的。

数学试卷依旧那么难,我虽然数学不好,但是意外地喜欢做题目。

沉下心来思考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没注意时间,再抬头一看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一点多了。

明天虽然放假,但我还是习惯早起,想着明天还要晨跑,我便合了卷子打着呵欠洗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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