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凑过去做好了要听惊世骇俗的大秘密的准备，结果……
万西山直接丢了厚厚一踏线装的羊皮卷给她，上面写着“六界全书”四个字，她随意翻来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简直就是修真界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这……”沈嘉鱼颤抖着嗓音问，“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三个秘密吗？难不成你所说的秘密就是这本六界全书？”
万西山仰头看着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自在惬意地应了声：“嗯呀。”
沈嘉鱼表示不解：“文试内容，不是应该属于那种，那种个人**类的吗？”
“啊～”万西山眯着眼笑了声，“原来小丫头想听点有趣的呀，那我就告诉你三个。”
“我也不是想听，我就是……好吧，我确实想听。”
万西山又丢了一卷羊皮纸给她，笑道：“这三个是上届文试的内容。上届是在白马书院举办的，考题内容由文掌院出，自然就……他那人向来有趣。”
沈嘉鱼接过来翻来看。
第一个：往生门第二代门主姜夜写给蓝家家主的求爱诗。
第二个：九魔宗二尊者跟炎魔岛云姬尊者一共有过五次，其中有三次二尊者用了八条触手，第一次是在龙牙山，第二次在云松寺后山，第三次在二尊者的卧房，第四次在云海宫，第五次在云姬尊者卧房。
第三个：晋江大陆跟风月大陆是如何分开的？
沈嘉鱼把姜门主的求爱诗过了一遍，看到云姬跟二尊者的风月事……太阳穴直跳！
她按着眉心，艰难地开口：“万前辈，咳咳，云姬尊者的事都加入进去了，答题的那位现在还活着吗？”
万西山忍不住笑：“是她自己主动要加的，我也拦不住。”
“您和她，你们……”沈嘉鱼小心地看了眼他的神色，“你们之间是真的吗？”
“自是真的，我与她的事，你情我愿，露水情缘双方欢喜就好。她无道侣，我无妻，我们谁也没伤害。”他懒洋洋地靠在灵舟上，仰头枕着手臂，邪气地笑道，“至于那条二鱼，呵，都是出来玩的，谁又在乎谁。”
沈嘉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觉得不对，又觉得很对。
魔修嘛，倘若还被束缚在条条框框内，那还算魔吗？
魔嘛，不就是一群放纵自肆的不受伦理纲常约束的家伙们？
什么感情专一，什么初心不变，什么忠孝两全，什么舍身取义……统统滚蛋！
遵循这些的，是那些整天满口仁义道德、正气长存的儒修道修们。
有那么一瞬间，沈嘉鱼都想弃仙从魔。
她觉得修仙要遵循的太多，活得也太累，不如做魔肆意快活。
万物生灵，存在即合理，没有原罪。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万西山敲了她一扇子：“别瞎想，好好修道。鬼修魔修没你想的那么轻松，单雷劫这一关，你们修道者就没几个人能抗得住。魔修筑基就开始受雷劫，筑基十道雷，金丹五十道雷，元婴境百道雷……有不少修士在金丹就已陨落，能化丹结婴者寥寥可数。所以这就是道修金丹期打不过魔修筑基巅峰的原因。”
沈嘉鱼还没经历过雷劫，但一想到被雷劈的滋味就打哆嗦。
修道者结丹时才会引发雷劫，并且只有三道，只要挨过三道雷便可成功渡劫。
几乎没有渡劫失败的人，有个别倒霉者，那都不知道是做了多少黑心烂肠的事。
万西山拿扇子又敲了她一下：“别发愣了，好好看书。第三百二十页后面有剑修的功法，你多看看有好处。”
“谢谢万前辈。”沈嘉鱼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甚至还站起来朝他鞠了一躬，“谢谢，谢谢，万前辈您就是嘉鱼的再生父母。你放心，晚辈日后为您赴汤滔火……”
“住嘴。”万西山抬手打断她，“本座最不爱跟你们这些修道的人打交道，就是烦你这种。”
沈嘉鱼一怔，随即大笑道：“哈哈哈……那晚辈就心安理得地受着了。”
万西山已经转过身闭目养神去了。
沈嘉鱼盘腿坐在一边看书，严霜许已经入了定。
*
飞了三天，在第三天的傍晚，沈嘉鱼他们到了桑城。
入眼是一副霞光满天、浮云缭绕的景色。美仑美奂的石雕建筑依山而建，有些房屋甚至于直接坐落于层峦叠嶂的山间。
沈嘉鱼脑海里闪现出两个字——山城。
在距离桑城一公里的时候，万西山收了灵舟，将其化作巴掌大的一个元宝，顺手扔给沈嘉鱼，指了指城门口。
“比试期，城内有禁制，我们只能走过去了。”
其实这点禁制对万西山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但他作为此次比试的评审，自然要带头遵循规则，岂有反破规则的道理。
严霜许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脖子问沈嘉鱼：“嘉鱼，我们现在要去跟白师叔他们汇合吗？”
“缓一缓吧，先休息两天再说。”最主要的是，沈嘉鱼不想那么早见到方梦柔，她转了转眼珠子，“霜许，宗门内，平日里跟你关系好的弟子都有哪些，或者你觉得哪些弟子修为高，并且人不错。”
“一会儿我给你写出来，并把他们的灵根属性，擅长的功法，修为等级跟性格等都详细写出来。”
沈嘉鱼竖了竖大拇指：“棒！”
严霜许得意地晃了晃头，笑得眼睛都完成了月牙。
到了城门口，其他修士入城都得交入城费才能领许可腰牌。然而到了沈嘉鱼他们三个，万西山只亮了眼手里的翠玉牌，守城的青年弟子立即恭敬地放他们进去。
沈嘉鱼越发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原本以为碰到了只恶鬼，甚至一度认为会丧命。哪曾想，竟然是个随身老爷爷。
进城后，走到一家名为悦来仙洞的洞府门前，万西山停下来，摸了下沈嘉鱼的头：“小丫头，你们就住在这家悦来洞府，记得住三号洞，直接跟掌柜的提我的名字。我还有点事，办完了就来找你们。”
沈嘉鱼点头：“嗯，好。万前辈您有事尽管去忙，不用管我们。过几天我们就要跟宗门汇合了，您如果有事找我，嗯……”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把传音符塞给万西山，“您有事找我就用传音符，保证随叫随到。”
“好，我办完事就找你。”万西山温和一笑，收了一身妖娆邪魅气，多出一份淡雅温和。
沈嘉鱼挥手：“前辈您快去忙吧，我跟霜许还有自己的事要办。”
“嗯，好好看我给你的六界全书，尤其是剑修功法。在我找你之前，先别去抽签。”
“前辈。”沈嘉鱼迟疑片刻，终是鼓起勇气问道，“这届文试内容，是六界全书里的吧？”
万西山眯起眼睛，妖娆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时机一到，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好好看书，等前辈的好消息。”沈嘉鱼说完抿直了嘴巴。
*
沈嘉鱼跟严霜许进入到悦来仙洞大堂后，只见座无虚席，大堂内坐满了人，各色道服的修士都有，甚至还有不少妖修、鬼修、魔修。
前面迎来一个练气修为的青衣少年，观模样也就十六七岁。
少年走到沈嘉鱼她们面前，笑着问道：“请问二位仙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严霜许反问道：“住店多少灵石？”
“包一个月，一次性付清，二百中品灵石。不包月，论天算，一天一百下品灵石。”
沈嘉鱼问严霜许：“霜许，你觉得呢？”
“我觉得当然是包月划算，但我们还没跟白师叔他们汇合，所以暂时先按天付吧。等跟白师叔他们汇合了，统一后，再做打算。”
“也可以，按你说的做。”沈嘉鱼从另一个绿色储物戒里取出三百下品灵石，递给青衣少年，“我们先住三天，要三号洞府。”
青衣少年惊讶地啊了声，笑着道歉：“二位仙子不好意思，三号洞府我们不对外……”
“万西山。”沈嘉鱼直接说出了这三个字，“万西山要住。”
青衣少年道：“二位仙子稍等，待我去禀报洞主。”
少年走后，沈嘉鱼跟严霜许在大堂柜台前站着等。
突然听见靠着墙壁的一桌传来一声大笑，一个灰袍修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哈哈哈哈哈……业火宗楚宗主又被魔界那老寡妇……哈哈哈哈，哎，你们说，究竟是老寡妇爽，还是楚宗主爽？”
坐在那人对面的蓝衣修士笑着接话：“这就要问楚宗主了，毕竟我们谁也没试过滋味。”
“哈哈哈哈……老子不想试。”
蓝衣修士抿了口茶：“你怕是银针入大海，试不出滋味。”
“扑哧”一声，坐在柜台旁边的一个白衣修士笑喷了茶。
紧接着又听那个口无遮拦的灰袍修士道：“啧啧，真是可惜了丹道宗那位冷美人。她可是八品丹药师沈烈之女，手里不知多少高阶丹药跟灵草，却嫁给了太玄那么个……”
那人话没说完，一枚黑色柳钉闪电般扎入了灰袍修士的眉心，灰袍修士当场被灭。
有人惊呼：“噬魂钉！”
“杀人不眨眼的九魔宗大护法！”
“快跑！！！”
一时间，大堂乱作一团。
沈嘉鱼还没从灰袍修士被灭杀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只见大堂内跟开了铁门的困兽笼子般，一时间猪马牛羊四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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