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聊多久就约了面。
来到了约定地点,男人老早就在位置上等了。
为了应付这场相亲,男人翻出了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的蓝色西装,长的勉强算能入眼,可身上套着的不合身的西装让这分勉强又大打折扣了几分。
庄言并未要求男方颜值要多高,但衣着品味却是不可以差,最起码要干净清爽吧,满头发胶,浑身香水这算什么?
她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情绪,男方还不知道他已经被pass掉了,很绅士的把点菜的主动权让给庄言。
庄言心情不佳,把全部心思落在美食上,芊芊玉手在菜单上随意的飘落几下就足够赏心悦目。
男人无声无息打量她,笑容逐渐绽放,对眼前女人的外表尤为满意。
“小言,我能叫你小言嘛?”男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我妈妈都是这么称呼你的。”
庄言面无表情:“您随意。”
她用了您,摆出了小辈的语气,男人面色微微一僵。
“双方的基本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了,无论是家庭还是经济基础都是非常登对的,但是我想更多了你解一下,你对未来伴侣的期待是怎么样的?”
餐厅内放着调节气氛的舒缓音乐,庄言走神片刻,她从不去设想另外伴侣该有的样子,现实与想象必然不同,那只是徒增失望。
沉默好一会,才慢悠悠说了一个最大众的答案:“脾气好,尊重女性,勤奋上进,对家庭负责。”
“你的答案没有出乎我意料。”男人大笑,“我对女方没有多大要求,工资多少我都可以接受,只要有孝心,愿意主动分担家务,照顾孩子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自己开工作室的,自己当老板应该工作会比较轻松吧,我看你朋友圈里发的都是吃吃喝喝的照片。”
庄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尬笑一声:“大概我这个人比较开朗懂享受,没有邓先生的忧郁天赋,参悟不出那么多人生大道理。”
说是人生大道理都是抬举他,
一股子爹味。
“你可别误会阿,我没有别的意思的。”男人没想到这样就冒犯到她了,连忙改口。
庄言表示理解。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男一女。
温绒领着女人坐在位置上的时候,听到了隔壁桌的动静,下意识往侧边瞄了一眼。
庄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温绒神色一敛,收回视线,把菜单递给对面女方。
大概是考虑到了之前几个年龄都比他大,这次的对象和他一样大,本科师范大学读地理的,现在在附近一公立高中当实习老师。
女生叫钟小慈,一坐下来便红着脸和他打招呼,看得出非常腼腆,温绒再一次表面自己不想结婚的意思,钟小慈毫不意外地笑了:“说实话,我也不太想,今天出来我纯粹抱着多交一个朋友的打算。”
对方都这么说了,温绒并不好再提。
一番聊下来,两人也还算投机。
钟小慈提出加个联系方式。
她眼神坦荡随和,无端让他想起某个他日夜思念的女人。
鬼使神差之下,他竟然答应了。
庄言余光瞄到,冷冷一哼。
男人以为她还在生气,忙说:“不过我觉得女人确实不用过的太累,迟早是要结婚生孩子的,那么拼干什么,我看网上好多女博士都嫁不出去人,女人太强男人也怕驾驭不了阿。“
庄言收回视线:“没有被劣质男人选中这是好事,别说的像是她们的损失一样,男人要想驾驭女人,我们是你们的什么附属品吗,还需要用到驾驭这个词。”
“你瞧你,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女人读书读的越高,熬的年纪也就越大,可不就没有人要了。”
庄言听不下去了,带着几分发泄怒火的意味:“男的离异带娃还是相亲时常的抢手货,女的却不能学历太高,年纪太大,事业心不能太强,还要相夫教子,要孝顺你爹妈,还要负责貌美如花,当男人的门槛到底是有多低?公猪都想找个好女人?”
男人脸色陡然黢黑:“你这话就有点难听了。”
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庄言拎起包包逃也似的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往身侧投去一瞥。
温绒假装没有看到。
还没有走远,庄母就打来电话。
庄言心里有谱,当机立断地挂断。
那头不依不饶。
她接起,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头就一顿臭骂。
“你刚刚和人家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都要留一层面子,你倒好直接把人得罪死了,你这样谁还敢给你做介绍, 活该嫁不出去!”
这样的说辞她听太多了,面对相亲催婚,顽强抵抗只会让自己头破血流,所以这次庄言学乖了,直接挂断电话,关机。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心情却不免郁闷。
脚踩着高跟鞋,没有走几步就差点扭到。
一双手突然从身后出现,一把撑住了她的胳膊。
一股冷凝的香味,细闻还有点医用酒精的味道。
她一站稳,温绒就松开了:“狗屎。”
庄言美目一瞪:“你骂谁呢?”
“狗屎。”温绒指着她鞋尖几毫末的地方,“你差点就踩到了。”
苍天哪。
庄言一哽,内心快呕死了,却还是要强装镇定:“不会好好说话嘛!说什么倒装句!”
*
庄言意志消沉了几天,内心却根本没有死心,鼓起勇气去了医院,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温绒的电话。
加了他微信。
第一时间没有受到通过的消息,庄言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对面通过了,发了一句:你是谁?
庄言嘴咬着牙刷,神清气爽的噼啪打字:你猜。
医院休息室内,温绒换衣服的手一顿:“……”
周晟杰很少见他发愣的样子,好奇地凑过来:“怎么了?”
“没事。”温绒收回手机。
“哦。”周晟杰率先穿上白大褂,想起来:“对了,最近有没有人加你阿?昨天我遇到了一个长的非常……”他想了一下形容词,最后只能得出。“非常漂亮的女人找我打探你的消息,衣着打扮都非常精致,像女明星。”
温绒起初还有些怀疑这个人是谁,但是听到后面,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见对方久久不回,庄言拎着手机回到房间,好心又发:给你点提示?
结果,对面显示您已不是对方好友。
庄言:“……???”
立马又发了几条好友申请过去。
被轰炸的手机嘟嘟嘟响个不停,他忍无可忍,刚要拉黑,但下一秒,对面发消息过来:庄言,通过一下。
果然是她。
无视掉后半句的霸道要求,温绒想起嘴皮子厉害,又试图勾引他的女人,理智告诉他不要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果断拉黑了。
那边连消息都发不过去了的庄言,脸彻底黑了。
她开始切切实实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庄言觉得自己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这才陷入囫囵里不能自拔。
这天,下了班庄言和公司下属们一起去聚餐。
最近手头完成了几个大单子,所有人都过了一段昏天黑地的日子,好不容易解放,是得犒劳庆祝一下大家。
只是,她过来就是负责买单的,别人嘻嘻哈哈,她就独自闷坐在包厢一角喝酒吃水果,有人喊她唱歌也推托。
小张小刘见状聚在一起咬耳朵:“这是怎么了?”
“看庄言姐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刚刚还好好的的阿,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就萎靡了。”
庄言盘算着宋时初和庄心怡回来的日子,就两月了,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却不料,刚刚庄母打电话来两人把时间提前了,这就像大学时候跑八百,原本定在一周后,却又突然通知时间往前了,焦虑与不安提上了日程。
包厢内,烟雾缭绕。
眼睛都熏疼了,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庄言起身,脑袋有些晕,试着走了几步,直线,没有醉。
她推门出去。
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走廊里站了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声也嗡鸣。
她甩甩头,企图看清那几人的容貌。
其中一个女人,依稀能辨别出有些熟悉,身旁说话的是个男人,两人在讨论什么,女人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她仔细地聆听。
听清楚了。
原来是在表白,但是被男人拒绝了。
她在门口蹲下来,企图偷听到更多的八卦。
孰不知,她自以为的门口,其实就在两人身旁。
这场面过于吊诡,好在此刻几人都没有心情搭理她。
终于,两个人影走了。
庄言也打算起身离开,手扶住一旁的墙角。
入手的触感不是冰冷梆硬,反而软硬有度,摸上去还有些弹力,她又摸了摸。
温绒黑色脸,打量着蹲在身侧的女人。
庄言抬起头,脸被酒熏的红扑扑的,一改往日里张扬的模样,倒是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直勾勾的,眼底是**的深情与直白的勾引。
她此刻穿了一身紧身包臀群,妙曼的身姿在极少的布料下显露无疑,周围不少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她。
温绒眉心一跳,冷然道:“起来。”
“你叫我起来我就起来?大哥你谁?”
不想和酒鬼纠缠。
伸手去拉她,想要把人提留起来。
庄言顺势松开抓着他裤脚的手,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俊脸。
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她做梦都想撕烂它。
庄言一个猛冲。
温香软玉入怀,温绒被怀里温软的触感震得一呆,几个踉跄人就往后栽去,猝不及防脑袋猛地砸到地面。
在巨大的闷响声里,周围人群被这声巨响震得呲牙,响起一阵痛呼。
温绒被砸得脑袋发晕,眼冒金星。
身上的人却抱着他,毫无章法地在他嘴唇上乱啃。
晕过去之前,温绒就一个想法:要是他死了,他做鬼都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从门后出来的小张,以及原路返回的钟小慈看到都快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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