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一下手上的小泡,被疼的嘶一声,不禁感到一阵委屈,等她回来,必须得好好的抱着他亲亲他,她要像以前那样说好多好多好话,要给他承诺,要给他买好多东西,要把烫到他的那个锅狠狠的骂一顿!不然他是不会原谅她的!
突然门响了。
他特意把那只烫到的手摆出一副不正常的样子,这样她开门的一瞬间才能第一时间看到。
他就这样满怀期待地等着。
四目相对。
他呵斥一声:你是谁!
回来的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气质冷冽,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
他跟他打了个招呼后进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大怒: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离开我家!
金丝框男人默默地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他。说:“有什么要求可以再提。”
他本能的感到不好,却还是心存侥幸。
她那么在乎他,肯定不会这样的。
直到那五个字击碎了他的幻想。
--离婚协议书。
他的大脑空白一片,随即不顾水泡被压到纸上的骚痒疼痛,用力把那沓纸撕成碎片。
男人平静的从包里再拿出一份。
他再撕。
再拿。
再撕。
直到他撕的水泡都被挤压变形,那股子疼都钻到了他的心里,他也没有停手。
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做,一定,一定是这个男人的问题,对,对。
他流着泪,开始把罪责推到男人身上。
一定是他,是他怂恿的。
她那么爱他,那么在乎他,怎么可能跟他提这个?
对,对,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拿出男主人的架势,要用力赶他走。
男人也不急不恼,拿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接通的一瞬,他夺过手机,像是哭泣的孩子被欺负了找到家长告状一般,他说,“赶他走!赶他走!我不要见他!”
她淡淡道:“有要求可以提。”
他不听,依旧执拗的喊着,“让他走!让他走!”已经完全放弃了往日精致美丽的形象,变成了他嘴里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说:“把电话给他。”
他心里又开始期待,他嚣张地把手机给他,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那男人拿起公文包,跟他道别后就要离开。
他等不及 ,男人走的太慢了,他硬是推着他走到门外关上了门,这才转身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她要好好的安慰他,要说好多好话,还要像以前那样对他好,不然他……
电话接通了。
她说:“有条件可以提。”
他大吼,“我不要!我不要!”
她的语气依旧淡的过分,“我很忙,晚会儿再聊,条件你可以想。”
随即挂了电话。
他猛地把手机甩在地上,转身看见自己为她做的那桌子菜,猛地过去把它们推倒,汤溅了他一身,破碎的碗片把他的手割伤了,在流血。
他却突然蹲下来,眼泪像条流不尽的小河一样淌着,血滴到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想起他上次受伤时,她慌张焦急的样子,拿着药箱给他包扎,动作很轻,还一直哄着他。
对,受伤要找药箱,药箱,药箱在哪呢?他心里的委屈简直像条瀑布一样哗哗流。
他想起她对他说过的话,她为他包扎时轻柔的动作,心疼的表情。
他又顺着这些想起她的好来,给他买东西,事事以他为先,在乎他,爱着他,给他承诺……
承诺?!
他猛地抬起头,也来不及管手上的伤口,极速冲到卧室里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找到了那张纸。
是她的承诺书。
是他们结婚时,她写给他的承诺书。
我爱你,会永远爱你,会只爱你一个,永远不会变。右下角是她的名字。
对,对,她这人最守承诺了,他像漂泊在海上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般,从床头柜子里又拿出备用机给她打电话。
血有点干了,手机屏幕上都粘上了印子。但他毫不在意,终于接通了电话。
他开心的把手机挪到耳边,刚要嚣张地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你好。”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确信这就是她的号儿,他骂道,“你是谁!让她接电话。”
对面说:“不好意思,我们总裁在忙,如果您有……”
他不听,把纸拿远后流着泪大哭,“你让她!让她接电话!你凭什么接她的电话!你有什么资格接她的电话!”
男人淡淡应了声,随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有事儿待会儿聊,我现在没空。”
他可不管她有没有空,他是来提醒她的,他抽抽嗒嗒地说,“你,你说过的,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承诺过的,”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你写了承诺书,说你会永远……”
“够了!你能别来没事儿找事儿了吗?离婚是你提的,我如你的愿,别再来烦我。”
挂断了电话。
他流着泪再次拨打,却发现再也没有拨通。
泪水迷糊双眼,他又看到那张承诺书。
我爱你,会永远爱你,会只爱你一个,永远,不会变。
他的泪把“永远”两个字,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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