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易安扬眉轻笑,正要拿牌,旁边,蒋让忽然出声:“等会儿。”
他手一顿,收回去:“不早说。”
温礼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蒋让。
“小王可以代替任何牌。”蒋让提醒。
温礼再次看向手中的牌,反应过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好意思,忘了。”
蒋让替她说:“有没人出?”
其他人摇摇头。
“摸牌,然后再出牌。”
“嗯。”
一轮结束,周颜赢了。
“喝吧。”她笑起来。
彭海洋灌了一大口酒,不满地说:“易安哥,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让着你媳妇儿?就逮着我灌酒,喝醉了谁来看店?”
于易安暗讽:“技不如人就不要找借口。”
周颜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于易安的衣服,他顺手将她的手握住,旁若无人地拉到唇边亲了一口。
彭海洋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不爽地将牌往桌上一扔:“你们洗!”
然后起身去洗手间。
光线暗了几分,气氛顿时变得旖旎。
温礼没往他们那边看,有点尴尬地转过头。
于此同时,蒋让也转过头。
两人对视一秒,又飞快地各自别开眼。
楼下又响起了歌声,黎落轻柔的嗓音飘了过来,不知道谁点了一首火遍大街小巷的歌,很多人在跟唱,声音响亮。
空气里那点暧昧很快被喧闹声取代。
蒋让低头轻咳一声,往前坐了点,捞起桌上散落的牌,开始洗牌。
一行人玩到将近九点。
温礼从洗手间出来,接到宫文秀的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去。
外面声音很吵,她不得已往回走了几步,含糊地说了句“马上回”,挂断电话时,还能听见宫文秀在那边喋喋不休,言辞激烈,骂她不学好,不懂事云云。
温礼深吸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好心情被这一通电话一扫而尽。
回到座位,发现他们几个开了一局,玩的正尽兴。她闷声坐下,蒋让出了张牌,侧头看见她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我想回去了。”温礼小声说。
彭海洋虽然没听见,但一看她那表情就猜到了,试着挽留:“这就要走了?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不多玩会儿?”
“不了。”蒋让干脆地拒绝,往桌面丢了个炸/弹,快速结束这一局。
彭海洋把牌一丢,喝了口酒,啧啧摇头:“你小子就是被媳妇儿管得太紧。唉,回去吧,再次再约。”
“我不是他……”温礼忍不住开口解释,但那三个字太难以启齿,她顿了几秒,才说,“学长,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蒋让正在穿外套,听闻这话表情未变,只是动作微不可查慢了下来。
彭海洋“啊”了声,面露诧异:“你俩从初中开始就腻歪在一块,还没在一起呐?”
“那是因为我们是邻居,所以经常在一起。”
“这样……那是我误会了,别介意啊,学妹。”
温礼摇摇头,拿上书包,跟周颜说了声,转身离开。
她一走,彭海洋噗嗤一声,笑倒在沙发上:“阿让,你也有今天啊!”
蒋让神色淡漠,懒得理会他,挎上书包,走了。
一出门,温礼就停下脚步,质问身后跟上来的蒋让:“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蒋让明知故问:“解释什么?”
“就是,”温礼停顿了下,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大家好像都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我是你女朋友。”
空气都安静了。
蒋让目光沉沉,温礼忽然不敢直视那道目光,猛地偏过头。
“欲盖弥彰。”蒋让敛起所有情绪,一本正经地说,“彭哥那人特别八卦,你解释那么多,他只会觉得是你心虚。”
温礼不敢苟同:“哪来的歪理?”
蒋让又说:“解释就是掩饰,没听过这话?”
这倒是……听过。
被他这么一说,温礼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解释到底对不对。
蒋让也不知道自己随口胡诌的话有没有把这事糊弄过去,拍了拍她的头,说:“走了,我去拦车。”
刚到小区门口,宫文秀的电话又过来了,温礼接起来,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死丫头,再不回来你今晚就别回来了!”
那口气,活脱脱把自己当她亲妈了。
温礼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意外,以前宫文秀很少管她的,巴不得她不在家里碍眼呢。
“回来了。”她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
挂断电话,发现蒋让正在看她。
放假了,小区里比平时热闹许多,远处传来小孩的欢笑声,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拉长,彼此交错。
“怎么了?”温礼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蒋让饶有兴趣地说:“难得见你这么乖顺。”
“什么呀,我平时不乖吗?”温礼下意识反问。
蒋让装模作样思考了会儿:“凑合。”又补充,“偶尔会炸毛。”
跟小猫一样。
温礼“切”了声,不与他争辩。
回到家,宫文秀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见温礼进来,她将手中的瓜子壳一股脑扔进垃圾桶,质问道:“你是不是又跟隔壁那小子出去了?”
温礼换了拖鞋,如实地点头。
“去哪了?”
“……跟几个朋友一起吃饭。”
“酒吧”两字到底没能说出口,温礼忽然没了底气,觉得自己停顿那一下,已经暴露了她的心虚。
宫文秀盯了她几秒,似乎没耐心跟她纠缠,打了个哈欠就回卧室了。
温礼悄悄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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