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时,老梁终于想起来换座位一事。
那会儿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老梁讲完课,从书底下抽出来一张表,说:“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上学期我说过,按照成绩排名换座位,排名册你们应该看过了,心里都有数。”他估算着时间,“离下课还有一会儿,现在开始换,第一名,蒋让。”
同学们齐刷刷扭头,看向蒋让。
除了温礼。
她挺直背脊,听见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也听见有人提她的名字,莫名有些紧张。
后排传来椅子拉动的声响,紧接着是蒋让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我选温礼。”
温礼心跳慢了一拍,一扭头见徐梦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由得生出一丝心虚,小声狡辩:“不是我选的。”
徐梦琪故作消沉地哀叹:“见色忘友啊。”
后排有几个男生在起哄,被老梁给制止:“安静点,闹什么?!下一个,巫维。”
巫维起身,说:“梁鹤。”
……
“第九名,单玲玲。”
单玲玲站起来,抿着唇,像是在犹豫。片刻后,后背被人戳了几下,身后传来李源焦急的声音:“选我选我选我!”
她身体一僵,说的却是另一个名字:“周玥。”
“不是,单玲玲,你耳聋了是吧?”李源霍地起身,恼怒道,“为什么不选我?”
单玲玲闷声坐下,心里有些乱,胡乱地找了个理由:“我想跟女生坐。”
老梁丢了个粉笔头砸向李源,严厉道:“李源,你好好的骂人做什么?人家排名在前,选谁都是她的自由。别以为你这次考进了前三十,就能胡作非为,按照规矩来……”
“我有病,行了吧。”李源烦躁地踢了下椅子。
老梁睨他一眼,那句“你就是有病”差点脱口而出。
吃饭时,几个女生坐一桌,说起换座位一事,徐梦琪冲单玲玲竖起大拇指,赞许道:“玲玲,你干得漂亮!李源他自作自受,活该!”
“徐梦琪,你什么意思?”李源不知从哪冒出来,哐当一声把餐盘丢在桌上,吓了众人一跳。
徐梦琪说:“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啊。”
李源没心情斗嘴,黑着脸在单玲玲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目光如炬。
气氛有些微妙。
单玲玲顶着那道灼热的目光,只觉得脖子都快要烧起来,她放下筷子,说了句“我吃饱了”,匆匆离开。
李源被弄得没脾气了:“不是,她到底在气什么?”
温礼无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真不知道啊。”李源郁闷地往嘴里塞了一口菜,索然无味。
“上周五,篮球场,高一学妹。”温礼说了几个关键词,点到即止,剩下的就让他自己领会。
李源转了转眼珠,似在回忆那天的事情。
半晌后,他像是了然,满不在乎道:“就那事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让哥不接,我看那女生很尴尬,我就接了啊。你们女生啊,就是小心眼……”
话音刚落,对面三个女生齐齐撂筷子走人。
得,这下子又得罪三个。
-
下午有两节英语课。
尤娜一身黑色风衣,踩着高跟鞋进来,她往教室里扫了一圈,惊讶道:“换座位了?梁老师不是说按期末成绩排,怎么第一名还坐最后一排?”
她没说名字,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向蒋让。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同桌由李源换成了温礼。
蒋让漫不经心地说:“老师,您看我这身高,坐前面也不合适啊。”
“这倒是。”尤娜笑了,快速地结束这个话题,“好了,上课。我们先来看下第一单元的单词,大家跟着我一起读……”
“precise……precisely……”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跟读声。
课程进行到一半,温礼忽然收到徐梦琪传来的纸条,她抬头往讲台上看了一眼,尤娜正在教室另一侧。
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木子,江湖救急!借我一片卫生巾!!】
看完后,温礼将纸条揉成团塞进课桌里,一边注意着老师的动静,一边在书包里翻找。摸到后,她用脚踢了踢徐梦琪的椅子,后者一秒领悟,身子往后靠,伸手去接。
东西刚转移完,尤娜的视线正好挪了过来。
“温礼,你来翻译下我刚刚那段话。”
哪段?
她压根没听见呀。
同学们的目光如芒在背,温礼一脸窘迫地站起来,拿着书挡住半边脸,向身旁的人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蒋让握拳咳了声,轻声提醒:“第三段第一句。”
温礼低头看书,半晌才找到他说的那句,磕磕绊绊地读:“the purpose of Western art……”
“让你翻译,没让你读。”尤娜打断。
教室里爆发出阵阵笑声。
温礼瞬间涨红脸,越着急就越紧张,脑子里一团浆糊,她张了张嘴,耳旁传来蒋让低沉的嗓音:“西方艺术的目的是向人们传授基督教。”
这细微的动作没逃过尤娜的眼睛,她轻笑:“蒋让,你这么乐于助人,那你把整段都翻译一下吧。”
蒋让站起来,摸了摸鼻子说:“老师,我也只会这一句,剩下的还是您讲吧。”
尤娜哼了声,没看他们俩,踱步到讲台上:“你们啊,不要在课堂上搞些小动作,我站在这里,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们俩这节课站着听。”
“老师,”徐梦琪实在忍不住,举手示意,“我肚子疼,我要去趟厕所。”
尤娜顿了顿,点头:“去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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