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前一天，难得放晴。
季明扬穿着花匠侍弄花草时常穿的围裙，帮陈晰的外婆打理花园，他手臂上全是脏兮兮的尘土，站在盥洗室里搓手：“陈晰，明天的机票买了吗？”
“这个部分我们可以回来在讨论，”陈晰回答，“买了。”
季明扬立刻反应过来她在打电话，他冲干净手，几步走上来，示意陈晰开免提。
陈晰仰着脸：“手机在屋里面。”
“哦。”季明扬凑近耳机，说话的气流全部落在陈晰的耳廓上，“盛启安，公共课的课题，你们选好了吗？”
完了，自作自受。
“还没，怎么了？”盛启安在那一头毫无察觉，陈晰抬起手，季明扬的目光从低垂的睫毛后穿过来，陈晰犹豫了一瞬，被他抓住了指尖。
季明扬用手臂撑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他说：“小心点，别摔跤了。”
陈晰进退两难，后仰就会带着季明扬一起失去平衡，而前倾会撞到季明扬的颌骨。
他侧过脸，感觉季明扬的气息擦过自己的脸颊。
盛启安还在那头应答，陈晰觉得脸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你办事我放心。”季明扬的笑在胸腔间引起共鸣，陈晰觉得这么酥酥麻麻的震动加速了血液的流动，他心快要跳出来了。
季明扬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指尖还带着两滴水珠：“桌上有零食，要不要吃点？”
“我……我想喝果汁。”陈晰往后退开一点。
太热了。
热气从脸侧渡过来，陈晰的脸色变成了绯红色，
“在哪儿？”季明扬指尖滑过她的脸，站起来，“在冰箱里吗？”
陈晰用手往脸上扇风，收效甚微，只能用当机的大脑回答：“好像还剩最后一罐了。”
季明扬把打开的果汁放到他手里，轻声说：“别坐楼梯上了，回屋去。”
陈晰抿了一口果汁，蹲在地上耍赖：“我不要。”
“这可不能讨价还价。”
季明扬抄起他的膝弯，陈晰紧张地抓紧了果汁罐，压着嗓子警告他：“季明扬，我的饮料要洒了。”
“你拿好就不会洒。”
季明扬毫不费力地把他揽起来，用脚后跟把门带上，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季明扬你——”
“盛启安，北京见。”
他干脆利落地摁掉视频电话，抽回来的手把饮料放到了桌上。
他半跪着亲吻陈晰的唇，座椅骨碌碌地撞上了门，带动门发出吱呀轻响。
橙汁的酸涩带着一点苦味，季明扬退开时皱着眉：“陈晰，我下次得先尝尝你的饮料都是什么味道的。”
“怎么了？”
“你选饮料的品味是两个极端，要么特别难喝，要么特别好喝。”
陈晰惊奇地发现季明扬还有挑剔的一面，顺口问他：“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我考虑买点。”
“橙汁好喝，其他的就算了。”
椅子往后退，陈晰撤开一点距离，笑眼弯弯地望进他的眼眸：“那你今天是特别喜欢我咯？”
“我哪天不是特别喜欢你？”季明扬刮了下他的鼻子，“下午我出去一趟，晚上一起吃饭，嗯？”
“好啊。”陈晰乖顺地点头。
季明扬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陈晰，你真乖啊。”
回北京的机票是一早就定好的。
陈晰失眠到晚上一点钟，才看到赵婧瑜给他发的微信。
“明早怎么去机场？”
怎么去，开车去……
【我问个人。】
【陈晰：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季明扬：随你方便。】
好像是要一起回去的意思。
赵婧瑜表示没问题。
到了机场，赵婧瑜正要去买票，季明扬就说：“我开了车。”
“好啊，大侄子。”赵婧瑜冲陈晰眨了眨眼睛，“我看着长大的白菜，那么快就被人拱了。”
“你……你在说什么。”
季明扬示意陈晰坐后排：“前边扔了一堆东西，理起来太麻烦。”
车子在停车场放了好几天，沁着阴冷气。
他一落座就看到前边堆了什么东西，副驾驶上扔了一台switch，一个ipad，还有两三份打印文件，上面还有季明扬写的批注。
是挺乱的。
“来之前刚在车里开了个电话会议，有点乱。”季明扬坐进驾驶座，顺手把文件扔进储物格，他转身把他的包递过来，对她说：“你的手机一直在震，看看吧。”
赵婧瑜一条手臂懒洋洋地搭在前座的椅背上：“小晰，男朋友不错哦。”
“先送……小姑姑吧。”季明扬说，“送你到几号门比较近？”
赵婧瑜报了个地址。
“谢了。”
“等下到我宿舍来，我叫人替你听了课。”
“来拿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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