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是属于南枫的南方,就像北方也是属于樊喆繇的北方,两人的地域差异,也造就了不同的性格特点,但如今似乎是反着过来了,南枫却变得直接,而樊喆繇微微犹豫起来,
“我说不够啊,那种心情,我真的怎么强调都没有用,一开始我很担心你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你觉得我没有么?”
“有,肯定有,人在这个世界上,必定会有各种各样的**。”
他没追问,给了对方一个隐藏起来的机会,
“但我又只看重结果,至少如今你没有别的异性走在你身边。”
“我也有。”
“谁啊?”
“你呗。”
樊喆繇笑了笑,口中开了一句玩笑,也一样让听着的人笑了,
“是另一个,不是我。”
“可你对我来说,正是所谓的另一个。”
“好吧,只要就我一个存在,也可以了。”
南枫不是唯一,不是最早更不是更晚,自己处在中间,却也是最有可能去找到答案的人,
“谢谢。”
“不客气。”
一声感激带出了脚底下踏着的日光,此刻里太阳轻轻得落下,把霞光洒遍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但眼前的路依然在蔓延,从看得见的地方,朝着另一处模糊的尽头,不断崭新着,同时还有另一些的声音也在变得更新了起来,
“你和池乐乐熟悉么?”
“怎么算是熟悉?”
“了解她的事多么?”
“那不算熟悉,我顶多和她在一起读过书。”
樊喆繇不喜欢提起池乐乐的样子,而这其中的原因,多半也是池乐乐曾说过,那两家人老一辈的问题了,南枫虽然很想问,可他也清楚,自己一旦问出去了,只怕樊喆繇必然会不开心,
“她是不是说了我什么?”
“没有,你别多想,她什么都没说。”
“那你问我这个干嘛?”
“只是我好奇,你们小时候在一起读过书,既然如此,为什么就”
后边没说完,不过也用不着去说清楚,听着的人儿早就都明白了,
“那我和林芸也是一起读过书的,我不和她关系挺好的么,这也不一定非得是认识就必须能走到一起吧,主要看每个人的性格,还有能不能接纳彼此。”
“是,所以我不应该问的。”
“你总是后知后觉,在问出来后,才知道自己不应该问的。”
“也不是,我可能在觉得,你们两也可以做朋友的。”
“为什么?因为你?我们都认识你,然后我和池乐乐也要成为朋友?”
“或许是这种意思。”
南枫没否认,
“呵呵~,我想和谁做朋友,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谁也不能要求我。”
“我没有,我只是自己认为而已。”
眼看对方不开心,他急忙再次道歉,
“对不起。”
“你又这样。”
殊不知,太早的道歉并不能压下樊喆繇本就不满的内心,反而产生了更多的无奈,
“这么的小心翼翼,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不是,”
话开始僵硬了,南枫从没想过这一天竟然会那么早得到来,虽说也是无法避免的,因为任何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终究逃不过争吵两个字,
“行了,你先回去吧,记得点炉子。”
“好。”
不过在彼此分开之前,他忍不住谨慎得问道,
“明天早上,我在吃早饭的摊子前等你吧。”
“随你。”
樊喆繇没拒绝,南枫开心了,但这样的开心是一时的,当人独处的时候,南枫又一次拿出了那封书信,信里的内容自己早已是看了好几遍,包括其中的照片,他此刻里决定继续写信,写一封,或者是好几封的回信,毕竟不管怎么样,南边终究是自己的父母,里面的血缘关系,也是他永远都分不开的。
回信的开头和原来的一样,先是爸妈,然后洋洋洒洒一堆想念的话,中间也夹杂着自己在北京的生活情况,同时又没隐瞒得提起了樊喆繇。
而对于樊喆繇的内容,南枫是这么写的,
“爸妈,我遇见了我这一生中,最想遇见的人,当我刚看到她的时候,我感觉我的世界都天亮了,我也找到了我人生的价值,似乎我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而活着。”
自己没说什么前世今生,只表达了他的爱意,往往这么简单也是足够了,可南枫还不敢写出樊喆繇真实的姓名,仅仅是用她来代替,甚至连这个代替的“她”字,都已经足够让南枫感到开心了。
“她那么美好,完美,像一副毫无瑕疵的壁画,我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垂青,但好在结果,给了我能满足的机会。”
关于樊喆繇的话,几乎占据了一整页的书信,比起最早写下的那些想念,他显然是在通过信去表达自己见到了樊喆繇后的开心,不过再多的开心,也无法用文字来表达,所以这里头还有不少的东西,都只能存在于南枫自我的内心深处,然后他放下笔,开始闭眼回忆樊喆繇的样子,同时连心里也在说着一样的思绪,
“我到底如何来爱她?又或者,我能给她什么?我也有什么?我的家庭怎么样,我的未来是不是能让她安然幸福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也都在扪心自问,可是唯独答案,无法让南枫自己来给,
“不,我不能这么想,既然几十年后就是因为考虑太多才导致自己失去了很多很多的机会,那么如今,现在面对我还有的可能,我为什么要放弃?”
“但是,未来的我,和现在的我,还是同一个人么?哪怕已经迈出一步了,后面我仍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以做些什么?只能干等着她答应?”
...........
思想中的交战,不亚于一场兵荒马乱的结局,疲劳了自己,也累了一张无数次自言自语着的嘴,南枫一时间头疼欲裂,他挣扎下放下笔,把自己整个人扔到床上。
这是未来的记忆在入侵,给了南枫很多负面的情绪,他想起自己放弃了去爱,又没有被爱,最后只能孤苦伶仃,但命运给了他弥补的机会,所以人才回到这个1977年。
1977年也的确挺好的,大家关心他,爱护他,照顾他,甚至连感情上也有很多人去贴近他,可是南枫觉得自己既然过来一回,就应该去找一下他所爱的人,而不是爱他的人。
其实关于这一点,李盛也很有同感,当南枫等自己情绪稍微恢复了点后,他也出门去了李盛的书店。
当自己到的时候,李盛早已是泡了两壶茶,他此刻里正端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喝,南枫有点奇怪,
“你不是不爱喝茶么?”
“偶尔也要尝试一下新鲜的事物。”
可能是听到了声音,李盛站起身,
“你来晚了。”
“有点事。”
“和她有关么?”
“不是,但晚上过来不太舒服。”
“闹矛盾了?”
“有点吧。”
南枫心累,自己便不客气得坐了下来,顺便也递上之前带去的两本书,
“给你,做一下归档。”
话里用到了档案的专业名词,直接听得李盛一愣,然后他格外无奈得摊了摊手,
“都休息时间,你怎么又提起工作了。”
“没有说到工作,这词语用习惯了,没办法,一时间也改变不了。..…..,对了,你今晚找我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
对于没有说下去的话,等着的人不急着去问,让对方继续斟酌后面的内容,
“我挺怕你会烦我一直在讲周念的事。”
“烦什么啊,你也容易想太多,我之前早就告诉过你,我们是朋友,而且你既然都已经把这么私密的地方给了我,那我也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对你产生任何的烦躁,所以你就说吧,你和周念怎么了?”
“她虽然答应了我,可我还是感觉,她对我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喜欢,反倒是一直问我关于书店,关于你的事。”
“问我?我有什么好问的?”
“不知道,但问了好多次。”
“都什么问题啊?”
李盛脸色不太好看,却并非是在针对着南枫,
“你来这儿后的情况,跟你怎么认识的,还有,我和你相处的情况。”
“那些问题就别管了,我对她没有感觉,她也确实挺好的,但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标准,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就像我也和你一样,在强求某一个结果呢。”
彼此同病相怜,或许又成了另一处的共同点,这对难兄难弟,此刻里就差握手流泪了,
“我也小心翼翼,一旦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就急急忙忙道歉,弄得人家十分难堪。”
“我倒是没去道歉,可自己也得有说错话的机会,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她在问,在倾诉。”
“倾诉的?那是周念的心里话,对么?”
“也不是,周念告诉我的主要是,关于她来这里后遇到的各种问题,而且她又强调,自己不怎么喜欢北京,哪怕来这儿很久了,也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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