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幕一|第7场|

情趣?夏寂无声笑,一动不动站着,手里提的斧子若不是长条的,令人幻视他是提了个谁的脑袋。

会客室内没开灯,夏寂那里黑暗暗的,不论他在什么场所,他都能将这个场所渲染出自己的味道。

司北亥朝他走着,不疾不徐。

走得太慢了啊司北亥,夏寂静静地等,实则做好了提着斧子追赶逃跑猎物的准备。

夏寂和妖这个身份很匹配,妖是不会幻术的,夏寂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幻术。

巨大的有毒的带刺的食人花开放在夏寂脸上,于暗中蛰伏猎物,闪光的眼睛,那是奇异的幽魅的光引诱猎物。

这只夜莺妖,同时拥有绝伦的美貌和精神不正常。

司北亥渐渐走近了,握着斧子的夏寂热血澎湃,做好准备了吗?奔赴新奇的未来。

在把司北亥那东西剁掉之后,司北亥的傲慢也就被他踩在脚下了吧?

司北亥这男人,随随便便跟人相交,恶心的龌龊的,被肮脏的性气息腐蚀的,灵魂败烂的,被染指了,瓢虫!被污染的得病的丑陋虫子!

亏他和安乐密切观察,司北亥还是能找到密密麻麻的孔洞钻来钻去,夏寂要吐了,这个不知道是几手的男人,剁了他!

夏寂的双手在颤抖,肾上激素在体内狂飙,司北亥的背后,整条走廊的灯都亮了,因为司北亥已经走到他面前来了。

走廊的两排灯似冰雪莹莹地发光,刚才夏寂被保安带进室内后,保安开了大灯,之后被夏寂关掉了,“剁”这件事,需要黑暗。

“你想干什么?”司北亥没有要开主灯的意思,眼前夏寂的脸结了层颤栗的冰霜。

“剁了你。”夏寂抬斧,盯司北亥那处,盯一场幻灭凋零。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司北亥平淡地说,显得斧子不是斧子,而是根树枝。

“你不怕?也不跑?”夏寂真的要剁。

“你是受过什么刺激了?你爸妈没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吗?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特色?”

“巴拉巴拉的说个屁。”夏寂砍去。

司北亥的手圈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臂和斧子,甚至半边的身体都被禁锢了,司北亥的手是千年老树精沉重地圈住了他,力气不止有一层,树的年轮那么多。

他很愤怒,这个愤怒让他的理智灰飞烟灭,要强过司北亥,就算力气比不过,也有别的办法要剁了司北亥,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吧。

“砍我的理由是什么?”司北亥问。

“你不衷,死罪。”夏寂的魂魄被愤怒抽干了,空壳躯体虚虚地站在这儿,完成“剁”的壮举后,将意识复发。

“你是什么情况?吃醋?”最后一个字司北亥带笑,讽笑夏寂的没资格。

天大的笑话,司北亥对他的荒唐猜测跟安乐的能比一比。

夏寂那失神的双眸望在漂浮的深渊里,铆足劲跟司北亥僵持。

司北亥的手臂爆出青筋,一个邪恶的念头浮现夏寂心头,把司北亥做成人彘如何呢?养起来成他的玩具吧。

夏寂展开联想的空当,手腕几乎被司北亥折断,那个拳击手会是这么断的手腕么,这惩罚还不够啊。

对峙之下司北亥转扬夏寂的手臂,夏寂忍痛能力强,斧子是握不住了,斧刃撞开地板一只眼睛,响声穿过耳膜。

“我是不是该送你到精神病院去?”司北亥把夏寂摁到沙发上,泠泠然地瞧着。

夏寂的胸脯装了只怒鸟折腾,眼皮被割开那般锐利,品质优秀的沙发在他的白皮肤前褪色,嘴唇成了樱花色。

“是不是?”司北亥问。

“你不放开我是吧?”

司北亥摁着他的腹部,天和地压着似的,司北亥又按住了他的脖子。

“这次得赔地板了不是吗?”司北亥说。

“如果你现在不解决了我,以后都得睁着眼睡觉,我一定会剁了你。”

“赔得起吗?地板。”

夏寂受到了挑衅,曲颈要咬司北亥的手背,定咬个皮脱血流。

司北亥的拇指撬贝壳,也就是夏寂的下巴,撬抬起了,司北亥眼一眯,尝他嘴唇的味道。

夏寂跟见了鬼要跟鬼打架一样,又抓又踢,司北亥不过是力气大而已,其余的比不过他。

司北亥的脸被指甲划了道,离开夏寂的唇,“嘶。”

夏寂的唇被尝得嫣红了,立马给司北亥一巴掌,震耳欲聋的巴掌,又踢司北亥,踢死。

司北亥捉住他的小腿拔起他再摁他到沙发上,他像只猛兽欺上来,双手掐司北亥的脖子,狠狠地掐狠狠地瞪,看司北亥宛如看一只恶心的蛆虫。

互相制约着,夏寂的小腿被司北亥的手指刻痛,手指要扎破气球扎着他的小腿。

司北亥的脖子被夏寂掐红了,夏寂用了死劲,呼吸不畅了。

精神不正常的妖,司北亥不该吻的。

为什么就吻下去了呢?妖像块磁铁,妖的狠绝发出一旦闻了会让人上瘾的雾气,妖站立无数个阴森糜美的场景里,铺开的绮丽连环画搅动心智。

“掐死你。”夏寂全神贯注。

“司!司先生!”听到动静的保安赶来了,原来是斧子砸开地板的动静,美男子竟然恶狠狠掐着司先生的脖子!

保安如箭穿梭而来,夏寂得再加把劲,要看到司北亥窒息的模样。

“快放手!快放手!我叫警察了!”保安拉着拽着夏寂。

犹如连体儿,拽不开,“弟弟”要在母亲的肚子里吃掉“哥哥”作为营养,“弟弟”的眼回归质朴的纯真:就此死去吧哥哥,哥哥,把你的力量交给我吧。

“司先生!司先生!”保安求助地喊,这是片连稻草人都没有的荒地吗?“司先生,为什么不抵抗呢?”

司北亥想看看夏寂的力量程度,握住他的手臂,他那股弦便断了,正要续上,被保安拽了一把。

夏寂倒在沙发上,晃影重重微风徐徐,两颗水晶眼珠望着天花板,不够,不够盛大不够极致,这是失败的夭折,居然一丝庆幸还好没杀人的想法都没有。

“打电话给妖统局。”司北亥说话的脸出现了,修长手指扯了衬衫领口,“叫他们收妖了。”

“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保安说。这美妖,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司北亥说:“看不见我的脖子?他想掐死我为止。”

“什么仇什么怨?”保安的脸出现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夏寂“嘁”地笑,被什么东西逗乐了这样笑。

“打电话。”司北亥向外走。

“好,我这就打电话。”保安接收命令。

“北亥哥啊。”夏寂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也漫上腥红。

司北亥回头:“说吧,什么遗言。”

“司北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好好地睁着眼睡觉吧。”夏寂把另一只眼也闭上了。

妖的话有那么点儿在司北亥意料之中,司北亥走了。

保安回避夏寂,去给妖统局打电话了。

万籁俱寂,夏寂睁眼下沙发,把地板上的斧子逮起,没用的斧子。

夏寂故意拖着斧子走路,保安吓坏了,站在走廊尽头。

夏寂像个鬼影,笑了:“司北亥在哪儿啊?”

“你要干什么?”保安劝说,“放下屠刀,有什么事好好说啊!”

“司北亥在哪儿啊?”夏寂在提前演鬼呢,那保安吓得后退都不稳啦。

“司北亥在哪儿啊?”

保安调头就逃,手机里溢出妖统局的回复:“我们会立即出动对妖进行制服。”

又是万籁俱寂,夏寂丢了斧子,靠墙坐在走廊里,头顶上方莹莹灯光熄灭了。

司北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指甲把地板抓出咯吱声。

指甲划过的痕迹,镜子里司北亥左脸颊上,夜莺妖留下的,清澈蓝空里滑上的一道白痕,点缀小颗粒红意。

夜莺妖不是吃醋才要砍他,精神不正常罢了,妖是不懂爱情的,接近他有所企图罢了,和宋时一样想要钱罢了。

司北亥想回去看看夜莺妖独自会弄什么幺蛾子,踏到走廊上,灯亮了两盏,黑幕布掀开。

夜莺妖靠坐走廊墙壁,目视前方,眼瞳光点炬炬,两只爪子恨不得镶嵌到地板之中。

还维持着不值一提的骄傲呢?司北亥双手插兜,夜莺妖身处的地方是个舞台。

“妖统局的人会来,还不跑?”司北亥问。

“跑到哪里都会抓到我,不跑就是跑。”夏寂仿佛念着台词。

“精神稳定了?”司北亥走向他。

“你想被我砍死就过来。”斧子就在不远处。

“对我是有多大的仇恨啊?”司北亥在他身侧看他侧脸,恻隐之心是魔鬼。

“不知道眼见为实吗?”司北亥说,“你啄破了我的窗户不赔钱,莫名其妙来砍我,弄坏我的地板想掐死我。”

司北亥俯身,“还扮演上受害者说凄凉的台词了?”

夏寂心想,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出手摸到了斧柄。

司北亥看见了,“你可以做点什么让我原谅你,而不是让我卸了你的手臂。”手搭上了夏寂的肩膀。

夏寂绝不低头,死也不会,紧握了斧柄,肩膀被扣下,咯嘣咯嘣。

“没事了。”司北亥安慰一只蚂蚁,一声笑残忍,“被关在妖统局里的时候,你有大把时间会像这样静坐。”

“但愿你一秒都不要疏忽。”夏寂扬了脸蛋笑。

司北亥把他的头扳正了压下去,后颈又咯嘣。

半分钟后,司北亥拿了斧子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夏寂靠着墙壁睡觉,妖统局来得真慢啊,最讨厌不干净不利落,活就活得要命得高调,死就要死在热烈**。

十多分钟后,妖统局的人来了,三个负责押夏寂,两个和司北亥友好握手。

“您打算怎么处置这只妖呢?您是下一任局长呀,这妖冒犯了您,您来处置吧。”一个人谄媚地说。

“先关着。再看。”司北亥说。

谄媚的人敬礼:“遵命。”

“可笑,滑稽。”一边被戴上手铐的夏寂说。

“就是你吧。”这个人冷眼看夏寂,“无视规定现原形的罚款,还没交吧?”

“司北亥,帮我交一下啊?”夏寂用荒谬的语气说。

“无视规定胆大妄为!”妖统局的人说,“还想杀人的害虫妖!”

“他没钱交罚款,先关起来吧。”司北亥说。

“我恨你。”夏寂说悼词,他心里司北亥躺在棺材里。

妖统局的人来后,司北亥从始至终不看夏寂。

夜莺妖被带走,司北亥屋里去,半垂眼,鲜亮的回忆,雨后的春笋那样冒出来,恻隐之心是魔鬼。

是魔鬼。

夜莺妖。

是魔鬼。

会客室里,妖的斧子劈开的天神降落的命运之眼,司北亥看久了,觉得要成水被吃进去供眼睛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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