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程叔熬了点粥,我把床升起来,你吃点?”
虞悠没说话,睁着眼睛,有些呆滞。
沈慧见没反应,想继续说,被程伟军阻止。
“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会,我们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说着就拉沈慧往外走。
两人走后,她就将氧气管摘了。
一眼瞄准桌上的包,她需要手机。
从里翻到外,都没找到。
下半身很痛,她光赤着脚在地板上走,难免会撕扯到伤口。
很快,护士来查房,看到虞悠下床活动,连忙大喊,“你怎么下床了,很容易感染伤口的。”
虞悠被吓到,站在原地,没再行动。
护士小心翼翼扶着她往床边走。
“你的伤口要静养,至少一周不能下床。”
她点头,护士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忍心说些重话。
程华今天路过这边,就想着来看她。
虞悠刚输上吊瓶,她就推门进来。
不认识她,看着她穿着警服,就明白她来的目的。
“醒了!”
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程华搬凳子,挨在床边。
“我是青浦市警局的副局长,叫程华。”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说,我会帮你的。”
虞悠手指抓紧被套,看着眼前女人,她内心在做斗争。
她想报仇,但又害怕。
女人看穿,试着安抚,“你不用害怕,我会帮你声张正义。”
她的安抚起了作用,虞悠也逐渐放下防备,
再次想起,对她来说是莫大煎熬。
但没办法,只有将所有发生的一切告知,才会有利于自己。
“秦朗帮过我,我一直记得他帮我的那份情。”
“我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如何传出,也不知道他们对我的恶意会那么大。”
“秦朗手中有视频,是第一次强迫我的时候录的。”
虞悠说不出口,程华听她说的这几句也大致明白。
视频就是证据,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视频。
女人起身要走,虞悠突然说了一句,
“她安葬了吗?”
从醒来,她都不敢问。
回想起江媛生前遭受的一切,她心绞痛。
“安葬了,她的母亲得到一笔补偿就消失不见。”
这句话,引起虞悠的愤怒,
“补偿?”
“她母亲提的,私下交易,我们警方也没办法干涉。”
“但那几名男子该受到的法律责任逃脱不了。”
虞悠想不明白,她听到补偿两字就愤然大怒。
“怎么补偿,人都TM已经不在了,要怎么补偿?”
……
官司是在开春3月开始的,虞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
那是出事后,苏晚宜看到她的第一眼。
虞悠全程坐在位置上,没看任何人。
她在等,等程华拿到视频。
法官上位,要开始了,程华还没出现。
女生紧紧盯住大门,咬紧嘴皮。
“喂!”
“程警官,你儿子飙车出车祸了。”
程华正在去法院的路上,听到消息,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掉头。
鹏飞故意挑事,和张博达订下赌约。
张博达还在犹豫,站在一旁的祁厌替他答应。
赌约那天,他喝了点酒。
机车的零件刚好也被人动手脚,导致压车转弯的时候被甩出去。
流了很多血,身体多处骨折,大脑受到创击,淤血堆积。
程华赶到医院时,他刚好从手术室推出。
祁隆安先到,他扶住她的肩膀安慰。
张博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祁隆安瞬间大火。
鹏飞将责任都推给祁厌,祁隆安要面子,不想让此事声张,就专门买下媒体报道内容。
程华因为此事,还和他大吵一架。
祁厌头部包扎的胶布缠绕整个大脑,没醒。
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每天只能限定时间进去看望。
所有事情都推挤一起,她都忘了虞悠的案件。
虞悠因证据不足,申诉失败。
出来的时候天阴蒙蒙,看着秦朗被押上警车,她的拳头不知觉握紧。
男人脸上带着笑,成功的笑。
再次回到雅宛,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快快快,咱们还是离她远点。”
女生好奇,“怎么?”
“你是新转来的有所不知,这位可是灾星,只要和她有点接触的就会倒霉。”
“不会吧!”
“你爱信……”
虞悠直接一脚将桌子踢倒,引起巨大声响。
班里的人都将眼神放在这处,
女生不服气,“怎么?”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她使劲揪起女生的头发往后薅,一手捏住手腕,让她的脸紧贴墙壁。
“不要以为一味忍让就觉得别人好欺负。”
说巧不巧,这时教导主任路过。
正好把眼前一幕收入眼底。
“虞悠,又是你!”
虞悠还是没松开,她现在的情绪飘忽不定。
“你说说你,同学之间就应该相互尊重,友爱。你看你自己做的什么?”
她站在办公室里,
“尊重?”
“友爱?”
语气不屑。
“看你刚回来的份上,我就暂时不给你处分,下不……”
“随便!”
丢下无轻无淡两字,转身大步离开。
这态度,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很生气,“虞悠,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可就给你处分警告了。”
回应他的是用力的关门声。
苏晚宜没回天水,还一直待在雅宛上学。
和虞悠在一个班,她经常转过头去看她。
她有想过解释,但程屿安的话时刻提醒着自己。
沈慧工作忙,自官司结束后,她就没多把心思放在虞悠身上。
她知道虞悠经历了很多不公,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
日子过得很快,又到一年的冬天。
今年的匿名快递比去年少,但生日这天,她还是收到。
是个鱼儿吊坠,上面还挂了个红福袋。
红福袋有点蹩脚,像是人手工编织。
有字,是一针一线缝在里头,要翻开才能看到。
“祈愿虞悠自由。”
短短六个字,让虞悠心咯噔一下,拇指不自觉的来回抚摸。
她很好奇是谁?
于是她去天水市找程华了。
天水的气温比青浦要低很多,她下了车就直奔警局。
“你找人吗?”
虞悠蹲在门口不说话,她在等。
但她不知,程华为了照顾祁厌暂时休了长假。
等了六天,她都没等到。
外面的雪堆积的有脚腕处那么厚。
“赵队。”
男人从车上下来,能将人冻僵的天气,他一眼就瞄住蹲在角落,缩成一团的虞悠。
赵茂瞧着心疼,就进去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你是来等人还是……”
“报案!”
她嘴皮冻僵,发白,但说起来话没哆嗦。
没接水,朝门口邮箱指了指就离开。
男人想拉住,拉个空。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离开视线。
虞悠等这六天是去段亭舟家住的。
他在天水市有房子,本想陪她一起来,但被虞悠拒绝。
她现在不想让身边人在受到伤害,江媛就是个例子,仿佛像个大钟,时刻敲响自己。
“哎,你说程队儿子不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吧!”
两三个女警手挽手从警局出来。
虞悠在马路边等车,清晰听到她们的对话。
“不太清楚,我只记得他儿子是在蓝铭上学,三天两头惹事,我还去帮忙解决过。”
“这么混的吗?”
“人家有这资本,市长爹,副局长妈,听说他外公手底下的资产都能养活几代人。”
虞悠眨眼,雪花飘落,很快和地面融为一体。
“他儿子多大呀!我都想嫁进去。”
女警打趣,“你就别想了,人家儿子才17岁,你的年龄都快赶上人家妈了。”
“滚滚滚,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车子很快到了,虞悠缓过神上车。
天水市来过几次,她还是觉得陌生。
……
“听说没,听说没!”
“什么,什么?”
“虞悠把秦朗腿打断了。”
大家惊讶,“她最近是怎么了?前天将之前在厕所欺辱他的男生反锁在厕所里泼尿水,昨天将隔壁班女混混踢滚下楼,今天又将秦朗腿打断了!”
沈慧是恨铁不成钢,低声下气的给人赔礼道歉。
“你这孩子还是带回去吧!雅宛容不下这座大佛。”
“主……”
“沈慧!”
女人想着挽留,被虞悠叫住。
她现在心里的火能冒三丈高。
“我要进蓝铭。”
女人以为自己耳朵出幻觉。
虞悠见她没反应,又说了遍,“我要进蓝铭。”
沈慧手心贴她额头,“没发烧,做什么白日梦。”
她扯开,表情严肃,“我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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