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纳菲尔泰丽正对着铜镜系长袍的腰带,指尖穿过布料,触到腰间那圈日益柔和的弧线,像摸到了一团浸过温水的棉絮 —— 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陌生感。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腰带系得更紧些。布料勒进皮肉,留下一道红痕,可臀部的轮廓还是固执地在长袍下凸显出来,像两座圆润的沙丘,将原本平直的衣摆顶出一道起伏的曲线。

“神使大人,孟图将军在殿外求见,说是战车的新轮轴出了点问题。” 玛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惯有的谨慎。

纳菲尔泰丽应了一声,最后拽了拽长袍的下摆,试图遮住那恼人的曲线。可转身时,布料还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勾勒出臀部与大腿衔接处那道流畅的弧线 —— 这是她最近才发现的变化,比胸部的隆起更让她恐慌,因为它藏不住,走一步,便晃一下,像在无声地宣告她的 “女性身份”。

穿过回廊时,阳光斜斜地照在地面,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能感觉到廊柱后投来的目光,不是来自孟图将军,而是来自站岗的卫兵。那目光像黏腻的蛛网,落在她的腰间、臀后,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和**。

纳菲尔泰丽的脚步下意识地加快,长袍的下摆扫过石阶,发出细碎的声响。可越急,臀部的晃动就越明显,那些目光也越炽热,像要穿透布料,将她的身体看得通透。

她猛地停下脚步,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腹部开始显怀,身体的曲线就像被河水冲刷的河岸,日渐清晰 —— 腰肢收得更细,臀部却向外舒展,连走路时的重心都变了,不得不微微摆动胯部才能保持平衡。

“神使大人?” 孟图将军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年轻的将领显然脸上带着疑惑。

纳菲尔泰丽定了定神,强迫自己迈开脚步。这一次,她刻意收紧臀部,试图走得像从前那样笔直,可肌肉的僵硬让她的步伐变得怪异,像个提线木偶。孟图将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虽然很快移开,却让她脸颊发烫。

到了战车工坊,工匠们正在调试新造的轮轴。滚珠轴承转动时发出顺滑的轻响,比传统轮轴快了近一倍。孟图将军指着轮轴的连接处:“这里的青铜珠总是卡住,不知道是不是……”

纳菲尔泰丽的心思却有些涣散。刚才穿过回廊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她看着工匠们弯腰检查轮轴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姿态,在别人眼里或许和那些扭动着跳舞的女奴没什么两样。

“大人?” 孟图将军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把连接处的凹槽再磨宽半指。” 纳菲尔泰丽定了定神,指尖划过轮轴,“青铜珠受热会膨胀,留些空隙就不会卡了。”

解决了轮轴的问题,离开工坊时,日头已经升高。纳菲尔泰丽特意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回偏殿,可路过花园时,还是撞见了一队巡逻的卫兵。

他们显然认识她,纷纷低下头行礼,可眼角的余光却像长了眼睛,黏在她的腰臀处。一个年轻的卫兵甚至没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赞叹,虽然很快被同伴咳嗽声掩盖,却清晰地钻进了纳菲尔泰丽的耳朵。

她的脸瞬间涨红,像被泼了一盆滚烫的水。屈辱和愤怒像毒蛇一样缠绕住心脏,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 她是神使,是法老的女人,不能像泼妇一样怒斥这些卫兵,只能装作没听见,挺直脊背往前走。

可那该死的臀线,还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在嘲笑她的窘迫。

回到偏殿,纳菲尔泰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铜镜反复走动。她看着镜中那个金发蓝眼的人影,看着长袍下那道无法忽视的曲线,突然抓起一块布巾,死死地缠在臀部 —— 她想把那多余的弧度勒平,想回到那个走路笔直、毫无曲线的 “安卡先生”。

可布料勒得胯骨生疼,呼吸都变得困难,走路时更是别扭得像只瘸腿的骆驼。她泄气地扯下布巾,瘫坐在软垫上,看着铜镜里那个陌生的自己,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这具身体,到底还要给她多少 “惊喜”?

“神使大人,法老陛下派人来说,晚上有宴会,让您务必参加。” 玛莎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纳菲尔泰丽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宴会?意味着要在更多人面前走动,意味着要接受更多目光的审视。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狼狈了。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滋生,像颗苦涩的种子 —— 她必须学会像埃及女人那样走路。

那些贵族女子,她们的腰肢总是随着步伐轻轻扭动,臀部的晃动带着一种刻意的韵律,既妩媚又不失体面。从前她看着觉得做作,如今却不得不承认,那是这个时代对女性的 “规范”,是保护自己不被更多恶意目光侵扰的伪装。

她走到庭院里,趁着没人,开始模仿记忆中舍丽雅的步态。她试着将重心放在脚跟上,迈出脚步时轻轻转动胯部,让臀部随着动作自然摆动。

可身体的本能却在抗拒。每一次扭腰,都让她想起刘安章曾经大步流星的样子;每一次摆胯,都觉得肌肉僵硬,像在跳一场滑稽的木偶戏。她练了不到一刻钟,就累得满头大汗,腰间的肌肉酸得像被拆开重组。

“大人,您在做什么?” 拉美西斯的声音突然从廊柱后传来,少年侍卫显然是巡逻路过,看着她怪异的动作,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纳菲尔泰丽的脸瞬间红透,像被抓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没…… 没什么,” 她慌忙停下动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袍,“只是…… 活动活动。”

拉美西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腰间,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却没有追问,只是低声说:“刚才看到几个侍女在花园里练习舞蹈,她们的步伐…… 好像和您刚才的不一样。”

纳菲尔泰丽的心猛地一跳。舞蹈?或许从舞蹈里能学到些什么。

她谢过拉美西斯,等他离开后,悄悄走到花园的角落。果然,几个侍女正在排练为宴会准备的舞蹈,她们的腰肢像柳条一样柔韧,胯部的摆动带着行云流水的韵律,臀部的曲线在旋转时若隐若现,却丝毫不显低俗,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纳菲尔泰丽躲在棕榈树后,默默地观察、模仿。她学着她们将重心放低,学着她们用腰腹的力量带动胯部,学着她们在转身时让长袍的下摆画出优美的弧线。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肌肉的酸痛还在其次,更让她痛苦的是这种刻意的 “女性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曾经在篮球场上肆意奔跑的刘安章,正在被这扭捏的步态一点点碾碎。这是生存的伪装,也是对自我的凌迟。

练到夕阳西下时,她终于找到了一点感觉。走在回廊上,长袍的下摆不再是僵硬地晃动,而是随着胯部的转动轻轻起伏,臀部的曲线被巧妙地融入步态,既不会过分招摇,又符合埃及人对女性的审美。

晚宴上,纳菲尔泰丽穿着一身孔雀蓝的长袍,裙摆绣着金线的莲花。她走进宴会厅时,步伐平稳,腰肢随着动作轻轻扭动,臀部的曲线在长袍下若隐若现,像尼罗河水温柔的波浪。

卡摩斯坐在王座上,目光立刻被她吸引。他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纳菲尔泰丽,你的步态越来越美了,像尼罗河畔绽放的莲花。”

周围响起低低的附和声,带着讨好和赞叹。

纳菲尔泰丽低下头,屈膝行礼,声音柔软得像羽毛:“谢陛下夸奖。”

没有人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那些曾经充满**的目光,如今多了几分敬畏和欣赏。她用这种屈辱的方式,为自己筑起了一道保护壳。

可当卡摩斯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臀部曲线,带着熟悉的占有欲,在她耳边低语:“这具身体,真是越来越完美了。”

纳菲尔泰丽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臀部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烫,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厌恶。

晚宴的音乐悠扬,贵族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纳菲尔泰丽坐在卡摩斯身边,像一尊美丽的雕像,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步态优雅地为法老斟酒、布菜。

没有人知道,在那层华美的伪装下,有一个灵魂正在无声地哭泣。她的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破碎的尊严上;她的每一个微笑,都藏着对过去的哀悼。

夜深了,纳菲尔泰丽回到偏殿,卸下满头的金饰,脱掉沉重的长袍。她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身体 —— 腰肢纤细,臀部丰满,腹部微微隆起,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了。

她试着走了两步,没有了长袍的遮掩,臀部的摆动更加明显。这已经成了她的本能,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改不掉了。

“刘安章……” 她对着镜中的人影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麻木,“你看,我现在像个真正的埃及女人了。”

镜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湛蓝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月光,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纳菲尔泰丽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臀部曲线。那里的皮肤光滑而温暖,带着生命的韧性。她知道,这道曲线将伴随她剩下的人生,像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提醒着她失去的,和得到的。

生存的代价,往往比想象中更沉重。而她,只能背负着这代价,一步步走下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莎草纸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纳菲尔泰丽看着那片光影,突然觉得,或许有一天,她会彻底忘记刘安章曾经的步伐,忘记那种大步流星的自由。

到那时,她就真的是纳菲尔泰丽了。

一个用步态伪装自己,用曲线换取生存的,埃及神使。

这个念头让她一阵发冷,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她躺回卧榻,腹部的悸动轻轻传来,像在回应她的思绪。

为了这个孩子,也为了那个还未完全死去的自己,她必须学会接受。

接受这具身体,接受这场用自我凌迟换来的生存。

夜渐渐深了,王宫陷入沉睡。只有偏殿的铜镜,还映着那个金发蓝眼的人影,映着那道无法掩饰的臀线,在月光下,沉默地诉说着一个关于失去与适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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