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落闻言蹭了蹭她的手心，喃喃自语，“现实都不要我了，梦里便不可以了。”
心脏猛地一缩，萧君湘眼眶瞬间湿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究竟怎么忍心的？
她怎么忍心不顺着他的？
不就是他以后会后悔吗？
不就是他最后会离开吗？
又什么好担心的？
俯身，萧君湘伸手转过江落的脸，小心的捧起来，“江落，我回来了。”
依赖也好，沉溺也罢。
她都不在乎了。
用额头轻轻抵住江落还有些发烫的额头，萧君湘的泪抵在了他的面颊上，“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江落。”
“直到你不在需要了，”萧君湘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承诺，“可只要你要，我就永不离开。”
若说之前江落还觉得这不会是真的吧，可一刻他就明白这一定是梦境。
可就算是梦境也好。
他伸手攀上萧君湘的脖子，闭上眼，仰头吻上她的唇，他想，就让他在梦里沉醉吧。
张开唇，萧君湘任由江落将舌伸进她的嘴里，任由他勾着她的舌深吻。
她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将被子往上拉，怕他着凉。
似乎察觉到萧君湘的分心，江落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即便是在梦里，他也舍不得用力。
良久，江落才轻喘着松了口。
虽然萧君湘不会接吻，不过全程都是江落主导，倒也没什么。
而且他现在还发着烧，体力还不若她。
搂着江落，萧君湘抬手轻轻拭去他嘴角的水渍，看着一副他面若桃李的模样，她也有点想轻吻他，不过她忍住了。
抬手理了理江落的头发，萧君湘将他小心翼翼的放下。
不过刚将人放倒，手腕就被江落握住。
她没有挣扎，而是顺势半跪在他的床边，“我不走，我在这里守着你。”
听到萧君湘这么说，江落这才忍不住困意，缓缓闭上了眼。
目光温柔的看着病床上的江落，萧君湘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唇。
这就是接吻？
刚刚光顾着担心江落的身体，都没太注意，不过好像是还挺不错的？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萧君湘看着江落握着她手腕那好看的手，附身想要轻吻，最后还是移开了唇。
虽然内心和自己说一切都依着江落，可她心里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还是无法放任自己亲近他。
像是带着什么亵渎了他一般。
等江路这次醒来，脑袋已经清醒了许多，他刚一动手，就觉得自己好像握着什么。
他疑惑的侧头，然后就看到萧君湘的睡颜，她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听到自己忽然剧烈跳动心跳声，之前意志不清时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回放。
那些事真的吗？
胸口一阵酸痛传来。
他吻了萧君湘？
她任由他强吻？
心脏越跳越快，伴随着酸痛的还有隐秘的快感，她是不是说不会离开了？
像是蜂蜜水在心口炸开。
忍不住用另一只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是真实的！
那之前呢？之前也是真实发生的吗？
江落忍不住患得患失起来，他想问萧君湘究竟是不是真的，又害怕问了后才发现不过黄粱美梦。
然后还被她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最后她毫不留恋的离开。
他根本不敢想要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醒了？”萧君湘本来也只是小憩，察觉到江落的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直起身子，她抬手抚向他的额头，“好像退烧了，我喊护士来看看。”
捏住萧君湘手，江落现在一点也不想管什么发烧不发烧，他只想知道之前究竟是不是做梦。
但他又不敢直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想要按铃，但是手被江落握着，萧君湘又不想态度太强硬，“江落，我们先喊护士？”
可看着眼神固执的江落，萧君湘不由先放弃，反正他现在温度稳定下来了，“有段时间了，十点半左右到的，赵助准备午餐应该一会就会回来。”
“那……”江落动了动唇，想要问，可又不敢。
不过萧君湘却是看出了他眼眸中的不安，她坐回身子，随着她坐回来，江落的手微微放松。
她用空着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你是想问我说的那句话？还是……之前的那个吻。”
是真的？
握着萧君湘的手猛地一颤，剧烈的喜悦用上心头，江落看着萧君湘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不过江落这一刻的眼神太复杂，交糅的感情太多，萧君湘没有读出来。
她一时以为江落后悔了。
虽然一直都做好了江落有一天会后悔的决定，但是她还是想太快了，快的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她努力平静自己翻涌的情绪，缓慢收回手，“江落……”
“湘湘！”江落手不由握紧，“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你说会永远陪着我？你说，永不离开？”
至于另外两句？
江落选择性忽略？
直到他不需要？只要他要？
那不是毫无疑问的吗？
“是。”
撑着身子坐起来，江落还不等萧君湘上前帮忙，立刻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他手臂不自觉的颤抖，“你说的？”
“我说的，”萧君湘手顿了下，然后搭在他的后背。
将脸小心的靠着萧君湘的脖子，江落还是有点不真实感，一切仿佛来的太突然，他真的好怕是上天给他开的一场玩笑。
“湘湘。”
“我在。”
“湘湘？”
“我在。”
“湘湘！”
“我在的，江落。”
“湘湘，”江落话里带着依恋，“我当真了。”
所以，这一次别在放开他了。
不能给这极致的希望给他，又残忍的打破。
那他会疯的。
他一定会疯的。
“嗯，”萧君湘抬手抚上江落的后脑勺，“江落，我说话算话。在你有喜欢的人前，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那如若我喜欢的人是你呢？”
愣了一下，萧君湘轻笑，“那也会在你身边，除非你喜欢上了别人。”
“不会的！”江落斩钉截铁，然后终于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轻轻蹭了蹭萧君湘脖子，“不会的。”
只可惜江落没有看到萧君湘听到他喜欢自己时，嘴角虽然上扬，但是眼眸里却并不在意。
就像是个大人听到孩子童真话语时，虽被逗笑，但不会当真。
抱着萧君湘，江落刚想问她他们现在的关系时，门被敲响。然后他瞬间被推开，他一时愣住，根本没有看进来的人，而是定定的看着床边的萧君湘。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敏感的，但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微下沉。
甚至远比秦扬当时说要地下恋的时候还要难以接受，他想可能是因为那时他早有预感，又或者同性本就在他们国家不盛行。
纵使萧君湘在下面用手握住了他的手，但是他的心情并没有好转，甚至更糟糕了。
他想，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了的，但她还是推开了他。
他甚至想任性的将她的手甩开，可他舍不得，她到底好不容易才靠向他。
“江总，”赵助理将桌子移过来，然后把饭菜放在上面打开，随后又将另一个袋子递给萧君湘，“萧女士，我给你也带了一份。”
“谢谢，”萧君湘松开江落的手，然后接过袋子。
“那江总我一个小时后再进来收拾？”见江落面无表情的点头，赵助理立刻微微弯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见江落低眉用勺子搅动清粥，萧君湘立刻道：“我刚只是条件反射。”
不过江落并没有信，甚至他心里越来越难受。
伸手握住江落的手，萧君湘解释：“还有原因是……你之前才在微博上公开承认了你之前的恋情，现在立刻这样，可能对你的形象不太好。”
听萧君湘这么说，江落也想到，现在的确不适合公开。不过他停下手看向萧君湘，“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才是江落最在意的。
地下恋他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前提是恋，是有名分的。
“你想是什么关系？”
耳垂微微泛红，江落低下头，“我……”勺子搅拌着粥，“我们都……”
看着撇开脸蛋浑身都散发着愉悦和不好意思的江落，萧君湘眉目都柔和了起来，她主动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是你的女朋友。”
没有仔细注意到萧君湘的话，江落只是听到那声女朋友连呼吸都放缓了，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脏，短短一天，他的心脏有些超负荷。
“你是说，”他握着勺子的手激动道有些颤抖，“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
“愿意！”江落忙不迭道，“我当然愿意。”
虽然心里一时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奇怪，但江落充斥在极度的喜悦中，那些细节他都忽略了。
“那我们现在是在交往了？”
“嗯。”
唇角不自觉扬起，江落低头愉悦的喝粥。
他忽然觉得这个赵助还挺会买粥的，这粥味道不错，比昨天张助买的好喝多了。
“那你，那你是……”
“嗯？”
有些想问萧君湘是不是喜欢自己，但江落又觉得她都答应和自己交往，自然是喜欢自己的，可不问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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