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片是一年前,他生日那天写的。
内容和其他所有寄给酒吧的明信片都不一样,只有一句歌词——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本来标题被涂掉。
她是想写给江续昼的,但是又不敢。
落款还没来得及写,就存了拼死和林海明以命换命的想法,身上带的东西都遗失了,事后也没心情回去找。
没想到最后还是到了江续昼手里。
公关公司的人像瓜田里乱窜的猹,都伸头来看,乔淇岸盖住上面的图案,想藏起来,被江续昼攥住手腕:“我就知道你在。”
“我在楼上看见的就是你!我找了你一整晚。”
他站起身,踩在别墅客厅地毯上来回踱步,“你的故事我听明白了,你不是最近才不信我的。”
克制什么似的,青筋纵横浮在手臂皮肤上,两手抱住头顶,不停把卷发向后拨,神情异常激动。
“是你从来遇到事都不愿意告诉我。”
纪楷言倒杯茶让他冷静点,坐下好好说。
他现在看纪楷言也不顺眼到极点。
夺过他无比宝贝的掐金丝珐琅茶壶,做了个要掷出去的动作。
静默片刻,头顶传来男人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江续昼放下壶,推开门走进花园。
午后阳光透过初春尚且稀疏的树梢,大片光斑落在他脸上,色彩疏淡的皮肤和瞳孔在花丛中,看起来像张相机里曝光过度的旧照片。
乔淇岸莫名怕他就这样消散在耀眼的日光里,快步跟过去,拍拍胸口替他顺气。
江续昼没抗拒,就是不想理她。
过去这么久,还会觉得人生气的第一反应,该是对她吼叫、掐她脖子。
他气死了也只会欺负围栏里种的铃兰。
白花捏在指尖,无意识时手已经染上墨绿的草汁。乔淇岸把手覆在他手背上,拿出那支被捏烂的可怜小花:“我不是不信你,那时候你还只是个学生,我说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我是学生,”江续昼自嘲地轻笑了下,“那你是什么,飞天的小女警?”
“你当时都还没毕业——”
“那后来呢?”他开口打断,“后来我不是学生了。你有没有哪怕一次,想过要向我求助。”
她答不出来。
他摇摇头,帮她答了。
“没有。你宁愿跑三条街去求老纪,都不敲开门找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乔淇岸想抱他,他后退半步躲开。
似乎不能再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抬腿迈上台阶,捡起沙发上的夹克披在身上。江棹月叫住他:“那个男的,你干什么去?”
江续昼走到玄关处停住脚步,回头,用毫无温度的眼神打量她。
皱了下眉,金属打火机代替他,发出厌恶的“啪”一声。
滚轮摩擦升起火苗。
江棹月弱弱坐回沙发,尽量缩小体积:“没事儿。”
“我干什么?”他灭掉火,提起嘴角换上副笑脸,“我一个外人,当然得有点眼色,抓紧回公司收拾这个烂摊子去。你们内部聊着,不打扰了。”
“阿昼!”
乔淇岸追过去,扯住他衣角:“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实在没兴致继续跟她拉扯,食指压在手腕上很轻地敲敲,要她放手。
“我不放。”乔淇岸死皮赖脸,贴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你听我说嘛。”
肩膀被大手虎口卡住,在干净的地板上滑远了点。
她终于看清江续昼的表情,是她想象里,最害怕见到看陌生人的表情。
“千万别费口舌,跟我说了我也做不了什么。”
江续昼正正衣袖,离开前,向纪楷言坐的方向微抬下巴:“你跟他说吧。”
很快庭院里传出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
有人拍拍她的肩。
乔淇岸回过头,意识到这个房子里所有卷卷毛都要生她气了。
她吸了下鼻子:“你也听我说——”
江棹月踮起脚,环抱住她的肩。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缘故,眼泪就是控制不住接连滑落。
“别告诉干爸干妈,”乔淇岸小声在她耳边说,像是哀求,“我因为一个二百五错过应届工作,好不容易带团参加节目,现在节目也没了,他们知道会难过。”
“你是不是傻。”江棹月拍她脑袋,“他们知道你什么都不敢说,受委屈过得不好才最难过。”
电话震动。
这次真的不敢再有什么保留,给江棹月看了来电备注。
应该是陆望看见新闻,找她商量这两天该怎么给团员开会。
纪楷言跟公关交代了几句,拿起车钥匙:“去吧,我们送你。”
乔淇岸:“澄清发出来之前,你们还是别跟我一起出现了。”
“那感情好,”纪楷言坐回去,翘起二郎腿抿了口刚江续昼没喝的茶,“见了程晨问问他认不认识别的Iris,能作证的抓紧都叫来,股价再跌我要赔死了。”
江棹月对他“啧”了声:“你能不能绕个弯子——”
回头看乔淇岸,略带讨好地弯弯眼睛笑了下,叫家里司机送她去鳞翅剧院。
没到复工时间,剧院里空荡荡,唯独鬼灯长明。
舞台上多压了道黑影,似乎有人正坐在舞台正中间。
起床仓促没戴隐形眼镜,她带着谨慎走进去两步,靠墙眯起眼睛细看。
好像是陆望。
她是坐在椅子上,但是手脚不能动,嘴里塞了布条。她也看到乔淇岸,靠着椅背激烈挣扎起来,喉咙里挤出呜呜声。
好一种熟悉的,似曾相识的。
马上要完犊子的感觉。
乔淇岸这次学聪明了,转身就跑。
漆美滢伸开手臂挡住大门:“急什么,聊聊。”
她把乔淇岸推进去,拖了根木棍来挡住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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