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陈长江受不了地吼道，“你有完没完了，有什么事儿能不能一起问了，别像拉稀似的，一呲溜一呲溜没完没了的，省点纸，一气儿拉完行不行？”
“地下室里的人，”高岩的声音穿过月色传来，“是你杀的吗？”
“什么地下室？”
“敏慧工业园。”
“那是哪儿啊？”
高岩瞥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眼光：“没骗我？”
“骗你你是我儿子！”陈长江随性地应承着。
高岩抓着门把手“砰”地一声把车门合上，单手抓着陈长江的衣领：“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要是让我查出来今晚你说的有一个字是假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切，说的好像我说真话你就会放过我似的。”陈长江随口接了一句，立刻回过味儿来，瞪着眼睛，“你要放过我？”
高岩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松开他的领子：“你最好记得我的话。”
陈长江抓着他缩回去的手，夹着嗓子，妩媚地说：“死鬼，你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高岩挣脱他的手，一脚刹车牧马人稳稳地停在当场，陈长江则因为惯性的作用被甩在车轮底下。
陈长江扶着腰准备骂街的时候，高岩“咔哒”一声解开车锁，对他说了两个字。
陈长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上车。”
“什么？”
“不上就算了。”高岩随即启动车子。
“上上上上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陈长江像孕妇一样扶着擦伤的腰躬身猫到后座上，屁股接触细润的真皮座椅的一瞬间，禁不住呻吟出声，“真舒服啊。”上次这么舒舒服服地坐着，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闭上你的嘴。”为了空气和他心情的状态，高岩不得不打开音响和换气扇。
“我很臭吗？”陈长江趴在后座上眯着眼睛问道，还没等高岩回答，鼾声已经盖过音响。
忍无可忍的高岩只能将音乐声调大，然而手指还没离开旋钮，即将音量调到静音。
后座上的人，哼哼了两声，像猫一样在座位上拱了拱，笑眯眯地支起腿翻了个身，只听“咕噜”一声翻倒在地。
听着身后的惨叫声，高岩的心情禁不住飞扬起来，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头发蓬乱的陈长江从缝隙间爬起来，透过后视镜瞧见羔羊的笑脸，嘟囔了一句：“你是变态吗？”然后大咧咧地仰在后座上，像婴儿一样脸朝下趴着，双手夹在两腿之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直到为了躲避从过道里窜出来的流浪狗，高岩一脚刹车站停，陈长江翻滚着掉进刚刚爬出来的缝隙里，从脚垫上爬起来的他晃着一脸的鼻血：“看我不顺眼可以直说，”顺便将血渍抹在前座的头枕上，指着自己被撞伤的鼻子，“你这样的行为很下作的。”
高岩懒得跟他掰扯他们两个谁更下做，刚想启动车子被一声狗叫喊停，原来受惊的流浪狗站在街中间呲着牙和车子对峙。
高岩拿出来为熬夜蹲守准备香肠拆开包装刚准备丢出去，被后座的人一口叼走，车厢内随即响起一阵狗叫：“汪汪汪汪，嗷嗷嗷……”
高岩无语地看着陈长江把脑袋伸出车外跟狗“骂街”，反手拉拉后者的衣袖：“喂……”
“你别影响我发挥，”陈长江推开他，朝车窗外张开血盆大口，“嗷嗷嗷……”
眼见着车外围观的人越聚越多，看看车内固执的人，再看看车外寸步不让的狗，高岩侧打轮小心翼翼地绕开战场。
然而胜负欲被激发的陈长江绝对不肯轻易放过的，即便对方是狗，也要让对方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他半个身子伸出车窗外，抻长了脖子吼出狗叫，见对方始终不甘示弱，吐出口中的半块香肠，以极其精准的投掷姿势，丢进狗嘴里。
然后满足地坐回车里，颇得意地说：“要是手榴弹的话，那只蠢狗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紧接着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敲敲椅背，“兄弟，有水吗？”
能和人类的睡意抗争的，大概也只有食欲了。
在几次叫醒尝试失败以后，高岩试着夺下陈长江叼在嘴里的水瓶，感受到食物被掠夺的陈长江一下子翻醒，闭着眼睛以格斗的姿势逼退高岩。
等他睁开眼问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去哪儿？”
“这话上车前你怎么不问？”
面对高岩，陈长江抽了抽鼻翼：“我当时太累了，有车坐，谁会用腿儿跑啊。再说了，”他照着后视镜抓抓头发，“当时我也不知道，醒了以后我还是我啊。”
“你说什么？”
陈长江咧开嘴，给他一个地主家傻儿子的笑容：“看见你真高兴。”
高岩懒得和他计较，自己先下了车，见后座的人没动静，敲敲车玻璃：“等什么呢？”
“你不给我开门吗？”陈长江从车里伸出腿，“你站那儿还挺有门童样儿呢。”
“哇……”陈长江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大厦，大声感叹说，“你要跟我约会啊，你真的是GAY啊。”
高岩快步疾行，根本懒得理他：“想继续丢人就继续站着。”
“什么态度。”嘴上这么说着，陈长江还是一路小跑地跟在高岩身后。
轻车熟路地到了服饰区，在营业员惊讶的注视下，陈长江用浮夸至极的语气说：“天啊，你要给我买衣服？”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高岩凑到陈长江耳边，咬着牙，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你要是再敢发出那种怪动静，我就立刻把你关进牢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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