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世的会计经验在,虽然不是管理层,但是可千万别小瞧了会计,会计可是对公司大大小小的支出都了解的。
虽然比不上专业的管理人士,但是郑秋舒打理起作坊来是手拿把掐,运营一个月后作坊里里外外的事宜都理得非常顺,但她照样做着蒋家保姆的工作,好像会分身似的。
施青岚好几次想过要不让她辞职,但见她兼顾得很好并且乐在其中,到底没提。
下午姐弟俩早早写完了作业就要跟着她去作坊玩儿,郑秋舒正好也想要过去看看情况,三人便一起去了。
她前段时间发现关秀玉在管理上有不少天赋,再加上作坊管理起来很简单,所以她不在时都是关秀玉在接洽客户,郑秋舒会额外给她发一份工资。
“秋舒你来啦。”关秀玉正好招呼着两个客人,郑秋舒眼一扫便知道是谁。
她笑道:“崔老板,你怎么过来了?”
崔老板也就是那个小卖部老板,闻言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脸上哪有刚才见李桐他们时的冷淡。
“小郑老板啊,我这不是给你带客户来了嘛。”他拍了拍旁边李桐的肩膀说:“这个小兄弟想要了解一下补丁生意。”
李桐从郑秋舒进门以后就一直看着她,眼底满是惊讶,这就是作坊老板?这么年轻!
郑秋舒这才看向李桐,笑着伸手道:“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啊?”李桐方如梦初醒,不熟练地与她握手,“我叫李桐。”
“李先生你好,一起去办公室坐着聊怎么样?”
“哎。”李桐摸了摸脑袋,他还是第一次被叫李先生呢,真新鲜,听着还怪舒坦的。
说是办公室不过也就是在缝纫机少的那间隔出来的一块地方,但是做生意的寸土寸金,大家都理解也不在乎。
一进门李桐就被高耸的布料堆给震住了,女工们的动作行云流水,精神面貌更是好得很,简直要把人眼睛看花,一直到进了屋还不住往外望。
崔老板笑话他:“怎么样,是不是特有意思?”
李桐腼腆地笑笑点头,“瞧这架势,作坊里的货怕是很畅销吧?”
“嚯!那可不是,大家伙都抢着买呢!真不是跟你吹,你要是想做这个生意,那真是一本万利……”
这边崔老板在这狂吹,另一头正在泡茶的郑秋舒听得都有些心虚了,他为了挣那20块钱也太努力了吧。
作坊对于小婉姐弟俩来说就是乐园,哪哪都新鲜,平时总会这里逛逛那里看看,但是只要有客户来了,她们就一定会老老实实坐在办公室。
她们也不说话,就只竖着耳朵听,这种生意场上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极为新鲜的。
刚开始郑秋舒不愿意让她们多听,实在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天真烂漫,不该接触一些商人经。
即使她敢说自己做生意坦坦荡荡,但要赚钱面对客户总是会显得精明一些,她不希望姐弟俩习得这种市侩的手段。
她把这种顾虑告诉了施青岚,但施青岚这个亲妈反而想得更开。
“社会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们不可能一直给孩子创造出一个纯善完美的环境,就是小,反而要多去看、听。小婉小朗不是蠢笨的孩子,现在了解的东西只会帮助他们塑造自己的是非观。”
郑秋舒只带了她们不到两个月,自然不可能全然知晓孩子的性格,亲妈都这样想得开,她自然也不阻止她们去摄取信息。
只是有孩子在的场合,她总是格外好说话一些,这个点也逐渐被批发商发现了,当然她自己还全然不知呢。
崔老板想挣那二十块钱的心实在太强烈了,李桐这一单完全是靠他谈下来的,郑秋舒只需要收钱。
将人送到门口时,她还无不可惜道:“崔老板啊,你真不打算来试试业务员?”
崔老板拍拍啤酒肚乐道:“我都四十了,还能当业务员啊?”
“这有什么不能的,有些岗位可不就是需要您这样有阅历的人来试试看,毛头小子可是连嘴都不敢张呢。”
“我,我敢张口!”角落里突然冒出来一声。
两人默契看过去,王斌默默挺直了腰板,争取露出自己最好的精神面貌。
她疑惑:“这是?”
李桐刚拿着自己的货出来,闻言便对她介绍:“这是我的好兄弟,王斌,刚才跟我一起来的。”
他搂着王斌的肩疑惑问:“你小子刚才去哪了?也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我就在门口看了下招聘。”
王斌支棱起来,目光无误投向那张明显稚嫩青涩的脸庞,但他心里不敢轻视。
“您就是作坊的老板吧?我见门口贴的纸上写着要招业务员,不知道我能不能试试……”
说曹操曹操到,郑秋舒最近正为业务员的事情烦心呢。
作坊的女工们技术越发熟练,产量便起来了,一个月的时间京北市大大小小的小卖部、裁缝铺都是幸福里作坊出去的补丁。
虽然看起来生意很好,但大多都是三百个的订单,客户都太谨慎了。郑秋舒的野心可不止此,比起这些小订单,她更想要干一票大的,那就是拿下服装厂的订单。
崔老板这种能人她是招揽不到了,最近正打算去人才市场看看,所以王斌也是来巧了。
“可以,不过得面试,去办公室谈谈?”
王斌喜形于色,大声应:“好!”
距离仓库焚尸案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蒋月鸣跟着严赫开始接触了越发多的刑事案件,一个新人在成长的时候是要吃很多苦的,付出的时间就是他成长的成本。
他永远不得空,总是刚解决一个案子紧接着就在忙下一个案子,但是有关那本黄皮书的事情一直都在牵动着他。
不过自从经过郑秋舒的开导和来自严赫的磨练以后,他学会了等待。
现在,转□□越发兴盛了,它以强身健体的口号开始在大众面前肆意传播,为首的法师更是大开讲堂,为其功法蒙上一张华丽的皮。
有敏感的人觉得不对劲,学界中更有研究气功的学者登报批判其不正规,是无稽之谈。但转□□的信徒太过狂热,反倒辱骂起了那位老师,乌烟瘴气。
蒋月鸣倚着大树冷眼看着广场上高谈阔论的法师,那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他了解到他曾是退伍军人,也正是有了这个身份,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去学习他的转□□。
人群中心的那个男人演讲得唾沫横飞,激动得脖子都红了,底下人一呼百应,显然他的演讲已达到了很好的煽动性。
但不够,还不够。
蒋月鸣明白,现在的情况仍不足以去逮捕他,但他已经学会了等,那个男人的野心绝不仅限于此,终会有那一天的,而且很快。
一直到月亮都挂上了天空,他才踩着自行车回到了蒋家,只要一想着这里有家人、她,身上的疲惫与心里的浮躁就会一扫而空。
郑秋舒从厨房出来正好撞见他回来,望着门口的他问:“你吃饭了吗?”
“嗯。”
她抿着唇走近,与他面对面站着,小声道:“你又撒谎。”
蒋月鸣不尴尬反而笑了起来,“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郑秋舒白了他一眼,不过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
大家都以为他这个星期要值班不回来了,现在家里早吃完饭,甚至连碗都洗干净了。
“下碗面给你吃吧,好不好?”
院子里静悄悄的,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施青岚夫妻俩正在里面哄孩子睡觉呢。
蒋月鸣摇头拒绝,他不愿意打破两人相处的宁静,忽牵起她的手问:“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样?”
她微惊:“现在?”
见他表情不像在开玩笑,郑秋舒没有多思,爽快点了头,她倒不怀疑他有什么坏心思,毕竟他可比自己单纯多了。
郑秋舒进屋跟岚姐说了一声,便跟他出去散步了。
九十年代的月光真的好亮,能照亮了每一处角落,但因为没什么娱乐,大家都选择早早睡觉,反倒方便了他们俩出来溜达。
路上没有行人,两人肩并肩走着,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反正两只手就这样牵到了一起。
他忽然感叹:“一个星期才能见一次,真折磨。”
要不是因为严队知道他谈对象了,怕是连一个星期一天的假都放不出来。
郑秋舒被他遗憾的语气弄得想笑,事实上确实也是笑了出来。
她用胳膊轻轻撞他,“没办法,谁让你是队里重点培养的刑警,总不能辜负组织的期望吧?”
两人不知不觉散步到了公园,平时被小孩子争抢的秋千终于也能空出来给大孩子们玩玩了。
郑秋舒选了一个位置坐下,蒋月鸣就默契地站在她身后帮忙推。
他问:“你这个星期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嗯……这个星期营业额大概有两万个了,算吗?”
蒋月鸣哑然失笑,“就没有再更有意思一点的?”
“每天都过一样的生活啊,哪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唯一会变动的不就是营业额嘛。哦,我还新招了个业务员。”
她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微微撇嘴:“换我来推你,到你来说说你有意思的事情了。”
蒋月鸣没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上秋千,虽然有点重,她倒也推得动。
他没讲自己的生活,反而问她:“会觉得无趣吗?就这样一直重复的生活。”
“不会啊,平平淡淡才是真啊少年。”她俏皮道。
蒋月鸣长腿往地上一撑停住了秋千,他反手把她拉到面前两腿间站着,双手搂着她的腰,侵略性十足。
郑秋舒两手抵着他的肩膀,笑着一挑眉俯视他。
“你干嘛呢?”
某人的心思有点想歪了,却没忘记面前这个可是纯情大男孩。
“你要照顾小婉她们,又要忙作坊的事情,会不会太累了?”
果然……
郑秋舒赶忙收回外放的思绪,正了神情回答:“不会啊,虽然是有些忙,但是我累得高兴。只要想着自己能为家里做贡献,一边还能忙事业,我就好高兴,只要这样一想什么疲累都一扫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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