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风觉得,眼下蒋成羽的这个状态不像是吃饱了,倒像是喝高了。
看着吃完饭无所事事的蒋成羽,魏长风将自己碗里最后一口凉皮吃完后,翘起个二郎腿朝着对方扬了扬下巴。
“干嘛?”蒋成羽一愣,警惕的将手机藏在怀里,“自己付自己的!”
“哟?至于吗?”魏长风闻声挑眉,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撑在桌上,表情饶有趣味的看向他,“这就要分家了?”
关于魏长风这种二皮脸的常规操作,蒋成羽本能地选择了沉默。
即便魏长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张嘴巴跟上了发条似的嘚嘚,蒋成羽也只当自己身边跟着个话痨的人形哈士奇,默认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付完钱,蒋成羽先行出了店门,魏长风则站在店里的冰柜面前又磨蹭了一会儿,最终自掏腰包又买了个棒棒冰。
晌午的太阳又毒又辣,蒋成羽站在太阳底下,抬手在眉心搭了个棚,很是无语地看向站在店门口阴凉处的魏长风,“你好了没?”
魏长风没挪窝,听了蒋成羽没好气的问话,他也只是将手里掰成两半的棒棒冰晃了换,一脸无所谓的说了句,“急什么,等我吃完再说。”
蒋成羽服了,不理解棒棒冰为什么不能边走边吃,但魏长风看起来压根就没个想走的意思,蒋成羽也只好随了这狗人的意思,和他一起站在了屋檐下。
没办法,谁让人家脸皮厚,拳头硬,嘴皮子又贱,自己惹不起呢?
闷热的夏日午后,就连风都像是挤出来的,蒋成羽将自己朝着阴凉处挪了挪,一抬眼便看到了挂在檐上的一串铜钱。
“咦?”蒋成羽不解,伸手拨了拨面前垂着的钱串子,自言自语道,“房檐上挂钱串子是个什么讲究?”
“五帝钱没见过?”魏长风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蒋成羽,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侧着头凑到了蒋成羽的耳边,一副很是诚恳的样子,“怎么样?老规矩,一声哥哥换一个知识点?”
“呵呵.....”蒋成羽很是无语的看了看魏长风,像是提着什么垃圾似的提溜着对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腕子一甩,将其甩到身侧,随后满脸嫌弃地朝着魏长风说了句,“谢谢,婉拒了哈!”
魏长风见状倒也没同他纠结什么,只叹着气拨了拨面前的五帝钱,“可惜了,原本是为辟邪挂的,现在恐怕不招邪就算好的咯......”
“啥?”一旁听了半天墙角的老板娘终于没忍住冒了个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魏长风与蒋成羽中间,“为啥辟不了还会招啊?”
“卧槽!”蒋成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老板娘吓了一跳,连忙朝一侧躲了躲。
像是毫不意外老板娘的反应似的,魏长风只侧目瞟了眼对方,随后便又看向面前的五帝钱,勾着唇角笑道,“老板娘,你们这五帝钱是哪位高人教的挂法啊?跟你们村子有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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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傍晚,蒋成羽和魏长风才总算回到了酒店。
“啊.......我的床!”一进门,蒋成羽便已然迫不及待的扑上了他一天都没能沾到的大床,很是享受的在床上打了个滚,这才又摆了个大字躺在了床中央。
魏长风愣了,他不过才推开门而已,蒋成羽这个小崽子便一把举起了他的胳膊,径直从他臂弯底下钻了过去,兔子似的冲向了床边,随后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弹跳方式扑倒在了床上。
牛啊......
魏长风原地鼓掌,忍不住感叹,“你这时速,不去国足踢球可惜了,当什么演员啊,踢球去啊!”
蒋成羽耳朵动了动,嘴巴却是没接这茬。
他实在是太累了,和魏长风走了这么结结实实的一整天,现在这身子底下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哪儿还有心情和魏长风在这儿打嘴仗,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洗个澡,钻进被窝里睡个好觉。
说到洗澡,蒋成羽先是一愣,回想起自己昨天进门时不经意瞥的那一眼浴室,不由地头皮发麻,僵硬地扭着脖子去看了看浴室前那扇磨砂半透明的玻璃门......
“......wnm”蒋成羽惊了,登时便将自己从床上拔了起来,抬手指了指门外,一脸严肃的看向魏长风,“你你你...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我我我...我凭什么出去?”魏长风挑眉,鹦鹉学舌般说了一段后转头看向身侧的浴室门,脸上再度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边笑,一边还伸手摸了摸那磨砂的玻璃门,表情很是遗憾的啧了两声。
蒋成羽被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气的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双手抵着魏长风的胸口将人径直推到了门外,反手就是一个关门的动作。
“哟?”魏长风抬手抵着门框,弓着身子将头俯于蒋成羽面前,好笑地看向小脸憋的通红的某人,“害羞了?”
蒋成羽炸毛,一巴掌糊在对方的面门上,将那张看起来就烦的脸揉成一团后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被关在门外的魏长风快乐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仿佛能想象得到此刻蒋成羽在门后气成河豚的那张脸,可惜了,就是没能捏一把。
魏长风没忍住笑出了声,看着眼前被关的死死的房门又摇了摇头,半晌,才像是笑够了一般转身下了楼。
白天的时候,苏凛曾来过几条消息,他当时只是瞟了眼没回复,这会儿总算是闲了下来,他这才打算一条一条回复起白天没能及时查看的消息。
靠在车门边上,魏长风点了根烟。
缭绕的烟雾自他口中吐出又瞬间散开,魏长风蹙着眉抬手赶了赶,抬手划拉了两下对话框。
苏凛的消息大多简洁明了,一打开便能看到条理清晰的几个内容:1.市局的检查走了,可以回来聊尸检报告的事情了;2.有没有去案发现场看看,情况如何?
魏长风看完,夹着烟蒂的手在屏幕上敲出一排回复:明天去局里说吧。
消息刚发出去,苏凛的回信便立刻传了过来:好。
几乎与这好字同时,关何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魏长风蹙眉,旋即接通了电话。
“风哥!剧组拍戏好玩吗!”关何的声音很兴奋,显然对蒋成羽拍戏的情况很感兴趣,“听说这回女一是关雯,怎么样!好看吗?”
“嗯.......好玩.....好看.....”魏长风对这种没影响的话题向来没什么兴趣,随手开了个免提后又刷起了微信错过的消息。
关何:“风哥,你和蒋先生说说呗,啥时候也让我去探探班,见见关雯行吗?”
“呵......”魏长风刷着微信,听了关何这话后不由地啧了一声,不耐烦的问了句,“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啊?”
“别别别!”关何忙道,笑嘻嘻的回他,“有呢有呢,要是没事儿我哪敢和您打电话闲扯啊!”
魏长风抽着烟,关了免提再度将手机放在耳边,“说吧,什么事儿。”
关何要说的,其实是昨天早上别墅异动一事。
据关何说,昨天魏长风与蒋成羽走后,别墅又闹了一次异动,好在这第二次异动闹的不是很凶,且那个时候董老也回来了,倒也没能惹什么大的乱子,只是......
“只是什么?”魏长风反问,像是有所感召般抬了头,只见十一楼的窗边,一个人影奋力的朝着自己又是跳又是挥手的,魏长风愣了,唇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微笑。
“只是这事儿就很怪......”关何说道,“原本大家都以为是这蛋引起的别墅异动,以为这异动的目的是蛋,但是蛋走了以后又闹了一次,这不就说不清了吗,而且荧惑本来是不具有攻击性的妖,怎么可能会主动攻击那颗蛋呢?”
“嗯.....”魏长风看向十一楼那抹熟悉的人影,起身掐灭了烟头,朝着酒店大门走了过去。
关何:“而且董老回来也看了那个阵眼,董老也觉得很奇怪。”
“怎么说?”行至电梯口,魏长风这才又停了脚步,随手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里等起了电梯。
“董老觉得这阵眼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打破的,不是从里面,而且小米也说自己下午的时候头疼,脑子里有一些画面,虽说那些画面都不怎么清晰,但多少也能佐证董老的想法。”
“说~”魏长风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个字,关何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这个,说话总是喜欢铺垫,没一次能给你直接点题的。
魏长风进了电梯信号便不怎么好了,关何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魏长风费力的将他断的稀碎的内容拼了拼,倒也拼出了个大概:小米的空间画面里看到有人进入了别墅。
“空间画面?”魏长风闻言疑道,“她这空间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变视频监控了?”
关何:“不知道,时好时坏的,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董老说大概率是正在恢复吧,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魏长风:......
关何话多,魏长风又听他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后,这才挂了电话,及至此时,魏长风已然走到了1101门外。
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魏长风脑子里回响的仍是刚才关何所说的别墅被外人闯入一事。
“我给你打电话你占线!”不等魏长风敲门,蒋成羽的脸忽然从门后出现,头发湿漉漉的,整个人带着些别扭与生气情绪堵在门口,说完刚才那句便没了下句。
魏长风愣了愣,看着眼前的河豚半晌,忽然便笑了起来,很是顺手的捏了捏对方气鼓鼓的腮帮子道,“还挺嫩欸?”
好贱!
蒋成羽怒了,反手给了魏长风一巴掌,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打落,随后再度砰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魏长风有些好笑的靠在门侧,伸手敲了敲门。
“滚吧!”门后的蒋成羽暴躁,“睡你的大街去吧!”
魏长风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先是低声问了句,“你确定?”不等对方回答,扯着嗓子便在走廊里吆喝了起来,“哎呀,没天理咯,这谁家的艺人居然让自家表叔睡走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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