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
是和他一样的容器吗?
蹲在浴室门外的蒋成羽一愣,裹着被子又朝着磨砂玻璃门上靠了靠,将耳朵径直贴了过去。
“你好像很意外?”魏长风站在洗手台前,一只手撑着洗手台的台面,另一只手则提溜着小苔藓将其提到了自己眼前,“那个被你称作容器的人类已经死了,你不知道?”
“死了?”被夹在指尖的小苔藓略有不适的蹬腿挠了挠草皮,将自己翻开的一角又翻了下来,不解道,“怎么会呢?作为容器来说,那个人类受到了极大的保护,而且夺体已经成功了呀,那个□□不应该会死呀?”
“所以你并没有看到他死亡的场景?”魏长风道,转身靠在了洗手池边上,自言自语了一句,“所以钱兆林家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小的最后一次看到那个人类,还是他被夺体成功的当天,那会儿他还好好地,回来还和我们打了招呼。”小苔藓道,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个小女孩一样,“不过...大人,您问这个是为什么呢?这件事和我自行醒来有关系吗?”
“怎么?”魏长风道,声音中透露着几份冷淡和不屑,“没关系就不能问?”
“不不不,大人想问什么都可以,但是......”小苔藓有些犹豫,蹬着腿指了指玻璃门上的人影,小声道,“大人,有人偷听......”
直到这个时候,魏长风才注意到磨砂玻璃门外那个像粽子成了精一样的人影。
蹲在门外的某粽子听得相当认真,裹着被子抱个蛋,整个人就差贴门上了,奈何门里的两位说话声音极小,像是怕打扰谁似的一个二个的都是个悄悄话的程度,蒋成羽听了半天也就听到了最开始的容器两个字。
浴室里的魏长风在看见那个粽子一样的身影时,起初是有点懵的。
但这个懵并没有持续许久,转瞬便被突如其来的好心情取代了,原本那股莫名其妙的心烦瞬间被那个粽子顶没了,只剩下快乐两个字在慢慢冒泡。
魏长风笑了,整个人懒懒的靠在洗手池边,一双眼睛弯成了个月牙状好整以暇的看着那颗大粽子贴在门上,仿佛是在努力的听着些什么似的,顶着个小脑袋不断地换位置。
怎么不说了?
蹲在门口的蒋成羽有点急,伸手摸了摸怀里的蛋仔,心想:该不会是发现我在偷听了?
被抚摸的蛋某妖无力吐槽,只能无语地闪了闪金光:.......不是,您这么大一坨的影子就在门上,且还是玻璃门,对方是得多瞎才能看不见您啊!
蒋成羽一愣,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蛋。
他这两天神经衰弱的这么严重吗?怎么总觉得产生幻觉了,居然以为这个蛋在吐槽自己?
蒋成羽犹豫的再度伸手摸了摸怀里的蛋,嘴巴凑到蛋尖上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该不会真的是你在.......”
话还没完,蒋成羽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刺眼的灯光便从突然打开的门后迎面扑了过来,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蒋成羽抬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哟?这谁啊?”
蒋成羽闻声一僵,透过指缝可以看到站在暖黄色灯光下的魏长风正端着一张笑脸,低头看向自己。
蒋成羽:emmmm......抱一丝,是我打扰了。
几乎是瞬间,蒋成羽想转身遁逃,魏长风却弯腰揪着他的后领子和他一起蹲了下来,一双笑眼自上而下的将蒋成羽打量了一遍后,连声啧了起来,“你还有偷看别人洗澡的癖好呢?”
蒋成羽一口唾沫没能咽下,险些又给自己呛死。
显然,魏长风这狗币是故意的。
但更显然的是,他这会儿确实理亏。
蒋成羽就这样被魏长风揪着后领子在地上蹲了半天,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被不要脸的某人当成把柄疯狂甩自己脸上,但他不说话,那个不要脸的也跟着他一起蹲着不说话,两个人蹲了不知道多久后,蒋成羽的腿开始麻了,小腿肚抖的像个筛糠,而身后的魏长风却依旧没什么不良反应,不仅没不良反应,对方那揪着自己后领子的手甚至还加大了力度,蒋成羽觉得自己快要被鸡心领的T恤勒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蒋成羽如是劝慰着自己。
怀里的蛋仔合时宜的闪了闪,很是诚恳的给了蒋成羽一点点认怂的勇气。
蒋成羽默了,心里建设又做了半晌,这才转过头幽怨的看了魏长风一眼,“你...先给我放开。”
魏长风摇了摇头,表情相当欠打的来了句,“叫声哥哥听听?”
蒋成羽:“......你有毒吧?这么喜欢让人叫哥?”
像是真的在思考蒋成羽所说是不是真的一般,魏长风凝着眸子沉默了半晌,而后语气诚恳道,“其实叫爸爸也行。”
蒋成羽闻言低了头,看向怀中的蛋仔说了句,“要不你还是给我杀了吧,我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魏长风:......
蒋成羽拒绝,魏长风倒也没非要听,只松开手自行坐在了床边,低头看向裹着被子坐在地上的蒋成羽,“说吧,好奇什么?”
腿好麻,蒋成羽伸手揉了揉小腿肚,抬头瞟了眼说这话的魏长风,嘴里嘀嘀咕咕,“又要叫哥哥爸爸的对吧?鬼才会上你的套呢!”
“哟!”魏长风觉得好笑,夹着小苔藓在蒋成羽面前晃了晃,人是看向蒋成羽的,话却像是对小苔藓说的似的,“瞅见没?当了妈就是不一样了哈,脑子会自己转了,能抢答了!”
小苔藓茫然,抬着前肢挠了挠自己的草皮子:“大...大人?”
蒋成羽咬牙:“大锤子的人,狗人!锤子人!”
小苔藓:......人类的世界果然很凶残,呜呜呜呜,想回家!想妈妈!
“没事儿净吓唬孩子!”魏长风笑,随手将苔藓放在了自己的肩头,双手撑在床面上向后仰着翘起了二郎腿,“今天哥哥心情好,说吧,想问什么?”
蒋成羽心中虽然不信,却仍旧试探性的问了句,“问什么都行?”
魏长风不说话,鼻腔共鸣嗯了一声。
蒋成羽:“没有乱七八糟的条件?”
“废话这么多?”魏长风蹙眉,“不问拉倒!”
“诶诶诶!”蒋成羽急,一手抱着蛋一手拽着魏长风的裤管子,歪着脑袋看向他,“那我可真问了啊!”
魏长风低头,看着蒋成羽拽着他的那只手不由的勾了唇角,很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问。”
蒋成羽闻言,松开抱着魏长风裤管子的手,转而双手抱蛋,整个人盘坐在魏长风面前,一脸认真的问他,“白天你去的那个钱兆林家是怎么回事,容器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和我有关系吗?还有这个苔藓.....不是说他们可以用结界让外人看不到自己吗,为什么他们不给我也屏蔽了,怎么我就能看见?”
蒋成羽一股脑抛出来了一大堆问题,魏长风开始头疼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为他解疑,但看着蒋成羽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面前,满脸诚恳又乖顺的模样倒让他耐心值增加了不少,慢悠悠的给蒋成羽解释了起来。
“首先,钱兆林家的事情我还没弄明白,这案子没破,所有的事情都还是谜团,至于容器也好,他的案子也好,和你有没有关系都得详查过后才能下定论,不过就目前来说,这些即便与你没有关系,多半也是同属性的问题了,更何况这么多的巧合在同一时间段爆发,大概率和你怀里的蛋关系不浅。”
魏长风说着,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整个人又恢复了坐姿,稍稍俯身后便又是弯腰看向蒋成羽的姿势。
床边与浴室之间的过道本就窄,逼仄的空间压根容不下两个成年男子正常对面站着,即便魏长风坐在床上,仅这么一弯腰,整个人便与蒋成羽只有半指的距离了,鼻尖几乎是贴着鼻尖。
蒋成羽最近都快被魏长风这种突如起来的行为给驯化了,本能地抬着屁股向后挪了挪,后背几乎抵着浴室的玻璃侧墙,一脸警惕的将怀里的蛋抱在胸前,“你、你又要干嘛!”
被抱在怀里的蛋仔亦很是警惕的闪了闪红光,一人一蛋,皆是个全副武装的样子。
“嚯!至于吗?”魏长风道,伸手摸了摸面前刚闪过红光的蛋仔,很是感慨的来了句,“还挺母子齐心的哈?”
蒋成羽:........齐你妈的心呢,我是你妈,你和我齐心是吧?
蛋仔:........妈?
蒋成羽真的觉得自己疯了,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委屈喊妈的声音,还像是从自己怀里传来的。
他低头,难以理解的看向怀里的蛋,“你在说话?”
魏长风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凝眸看向蒋成羽怀里的蛋,“能说话了?”话毕,又抬头看了眼蒋成羽,“你听见什么了?”
蒋成羽茫然了,抬头看向魏长风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
怀里的蛋又闪了闪:妈妈,我的好妈妈呀!
蒋成羽:“谁?是谁在狗叫?”
魏长风:“你在说什么?”
蛋仔委屈,再度闪了闪金色光芒:妈妈是我啊!
蒋成羽被这连连的妈叫声吓疯了,慌里慌张的将怀里的蛋塞到了魏长风怀里,语无伦次的指着那颗蛋说,“它它它,它他妈的叫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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