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唐元这天心情格外好,开个车都跟去迎亲似的喜从天降。

“怀哥,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爽快答应我们出来玩呢。”

“我劝你们玩点正常的,”后座闭目养神的迟予怀拧了拧脖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再给我叫来些乱七八糟的公主或者少爷,以后别跟人说我是你堂哥了。”

“怀哥你这真是冤枉我了!”虽然把车开得跟迎亲似的喜从天降,但是速度却跟退婚似的要死不活,唐元死死盯着仪表盘让指针保持在40以下,“上次那是那几个老板想玩,跟我可没关系,你放心,这次就纯是朋友的局,大家一起乐乐。”

“一起乐乐,今天又玩什么花样?”迟予怀轻笑一声。

“你别这样,这次真不是去你家的地儿了,真的,”唐元朝后视镜投去真诚的眼神,“今天我朋友做东,他家开了一家私房菜,特地邀请我,并且要我带上你一起去吃。”

“哟!”迟予怀这次真听乐了,“老弟出息了,终于沾你的光吃上饭了,不容易。”

因为车开得慢,一路上唐元接了十几个催促的电话,不仅电话有人催,连后边的电动车都在催。

唐元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态稳,哪怕这会儿有人朝他开窗吹口哨,他都不会着急上火加快油门。

明明目的地离迟予怀家没多远,楞是让他晃悠了快半小时。

私房菜开在一条创意街区外的独栋小洋房里,不在主干道,也没有停车位,他们只能把车停在了最近的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然后步行过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一桌十来个人都喝空了几壶茶水,面对一大桌佳肴没人动过筷子。

迟予怀心想,还真是单纯饭局,连酒都没喝。

谁知在大家挨个打过招呼之后,做东的小哥就招呼来了服务员:“把我爸上个月从法国波尔多带回来的红酒拿来。”

说完后还特地跟迟予怀补充道:“这酒是拉图酒庄产的,上市前在酒窖里陈酿了十年呢!”

迟予怀并关心什么波尔多什么拉图酒庄,他对酒没有研究的兴趣,在他看来,陈酿十年的红酒和陈酿十个月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还是礼貌地朝他笑了笑。

尽管有些尴尬,这个明明自我介绍过好几次的人,迟予怀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仍没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拉图酒庄!”唐元像是他心里的蛔虫似的马上救场,“这可是全球最昂贵的酒庄,法国国宝级酒庄!李老板阔气!”

迟予怀马上接话:“李老板破费了。”

像是正等这句话似的,这位李老板笑开了花:“哪里哪里!您可是贵客,略备薄酒罢了,不成敬意!”

虽然迟予怀一直不太乐意跟唐元出来玩,但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他俩从小就在各色的场合中形成了一种默契——唐元负责社交,迟予怀负责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不然要是让迟予怀社交,估计这辈子都约不出来了。

把握了这个约人出门的密码之后,唐元就真的把自己社交达人的人设发挥到了极致,甚至为了给迟予怀一个完整的不被打扰的舒适区,他一度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给迟予怀塑造出了孤僻冷漠的高岭之花型人设。

尽管从某些角度看来,这也不算是谣言。

这会儿唐元就看出来了迟予怀今天的社交量已经达到了上限,赶紧揽过话题跟大家伙儿聊了起来。

大家也早就习惯这位迟少爷的脾气,没再不识趣地去招惹他的注意。

但是“大家”不包括坐在迟予怀右边的人。

“怀哥,好久不见。”

迟予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与对方对视两秒后确定自己并不记得上次和对方是什么时候见的面,但还是扯了扯嘴角,露出生疏而礼貌的微笑:“好久不见……”

说完后,他看了眼左边的唐元,可惜后者正侧着身忙着和各位老板聊天,根本没留意身后的人朝他发送的求助讯号。

“上次在红画舫您一直玩手机,我都没跟您自我介绍。”那人又开了口。

红画舫……

迟予怀在心里哼笑一声。

“没事……”

“怀哥,”对方倒是积极得很,帮迟予怀倒上酒,再举起自己的杯子,“我叫曹炻,曹是曹操的曹,炻是火字旁一个石头的石。”

迟予怀接过酒杯,微微旋转角度与曹炻的酒杯相碰:“你好。”

但他并没有继续和对方交换更多信息的**,喝完这杯酒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说实话,这一桌菜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真挺诱人的,这几天跟贺无过在家冷战,看见他食欲都消减了不少。

毕竟怄着气,要是面对对方做的菜还大快朵颐,多少有些丢人。

这会儿想到这个更来气了,丫一个给自己打工的人,居然脾气这么硬,给老板甩脸色,这换到别的地儿该开除了吧?怎么说都得扣工资!

对,扣工资!

曹炻像是读取了他脑海中的弹幕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在红画舫,您身边的那个小孩,我印象很深刻,他唱歌很好听。”

正在夹菜的迟予怀突然筷子一滑,狮子头“砰”一下掉落回了盘子里。

曹炻取了个汤勺帮他把狮子头盛到了碗里。

“谢谢,”迟予怀说,“我倒是没什么印象。”

迟予怀嘴上这么说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贺无过微醺时候唱歌的画面,穿着不合身的T恤和可笑的校裤,仍然十分引人注目。

怎么可能没印象?

“可惜后来我再去问,没人知道他是谁,”曹炻不死心又追问道,“您跟他有联系吗?”

“没有。”迟予怀面不改色。

当迟予怀解决掉第二个狮子头之后,唐元才顾上了他这边,看他杯子空了,帮他倒上酒:“怀哥,你今天食欲很好啊?”

“有吗?”迟予怀伸筷子去夹第三个狮子头。

“有,以前你吃两口就放下筷子了,”唐元猛点头,“今天都……”

迟予怀打断他的话:“我劝你不要对我过度关注,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操……”唐元笑着骂了声,“你说你是不是饿了好几天肚子了?姑妈出去玩有一阵子了吧?你家的阿姨又辞了,你每天都吃什么啊?”

神他妈你每天都吃什么!

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所有话题都必须往贺无过那边带?

迟予怀有些不悦:“有人做饭,别瞎操心。”

“估计那人厨艺不咋地,看把你饿得。”唐元转动旋转桌面,把一盘数量挺多但个头都不大的大闸蟹转到他的面前,给他夹了个到碗里,“来来,这个童子蟹是他们家的季节限定,壳薄肉嫩蟹黄多,公的比母的好吃。”

好家伙,不知道哪个关键字触发了李老板的话匣子开关,他紧接着唐元补充道:“怀哥您多吃点,整个胥州就我家量最多,最美味,您在别处还真不一定吃得到,我这放开吃,管够。”

说完了还不够,还招手让服务员去吩咐后厨再来一盘。

一个小时后,贺无过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是那种喝多了之后的血液循环加速的晕眩感,也不是这一大间屋子里跟大家一块儿抽烟吞云吐雾的窒息感。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受,恶心,心跳加速,腰部勒得最紧的一圈皮肤隐隐有些痒。

好在餐桌上的人正喝到尽兴,大半桌的人都起了身在敬酒聊天,他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悄悄退出门外。

到厕所明明只有几步远,他走到的时候觉得难受值直接翻了八百倍。

胃部像是吞了一整块石头似的膈应,腰部的痒从轻度变成了重度,从小范围扩展到了全身,眼睛发胀,无端地开始流泪。

他想去镜子前看看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但全身发痒根本抓不过来,他蹲在水池边,从头到尾每一处皮肤都在求救,好像只有把这皮囊撕裂了才会好受些。

当他挣扎着扶着洗手池站起来,看到镜子里那张红肿成了猪头的陌生的脸时,暴躁到想直接撞死在这算了。

是过敏了吧……

他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个可能性,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就算要昏迷也不能在这,他从洗手间旁边的保洁室里翻出了个口罩戴上,尽量不惹人注意佯装镇定地下了楼。

还好这座小洋楼不算大,下了楼就到门口。

要是这位李老板的私房菜开在某个庄园里,自己最后大概率会一头栽倒在花园或者草地里。

不过事实证明,现在也没好哪去。

迟予怀千辛万苦走到了门口,拿着手机正解开锁,还没来得及思考是给司机老张打电话还是约个网约车比较快时,身体像是终于完成了某种使命似的宕机。

——他一头栽到了马路牙子上。

这动静瞬间惊动了门口的梧桐树下等候的几个代驾师傅,闲话扯到一半,都奔了过来。

有个眼疾手快的年轻小伙看到了落在地上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他迅速捡起手机,不小心点到了短信界面,看到一堆没有备注的号码里面唯一拥有名字的“贺无过”,没空思考匆匆按下了呼叫键。

对面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职业习惯让他在紧急时刻仍然保持着礼貌的语气:“您好,请问是贺先生吗?”

希望今天是没有错别字的一天

我才不会承认打字太快也是一种苦恼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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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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