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大道上,身后的陈翼哲被甩远,变成一个点,直到完全看不见。
看到照片已经发给陈翼哲,盛枳这才心满意足地息屏。
说实话,刚看到的时候确实有点膈应人,毕竟有她爸盛滕这个例子在前面。
“你不是说陈翼哲很绅士,人还算好吗?”
听到单疏岚的声音,盛枳看向她。
单疏岚挑眉,“这算人好?”
盛枳扯了扯唇,白了她一眼,“我眼瞎行不行。”
这话一出,单疏岚瞬间乐了,“果然人还是不能貌相啊。”
盛枳哼了一声,“那程砚南怎么说?”
“……”单疏岚语噎,“你家程砚南能一样?自己心里有点逼数好吧。”
“也是。”
程砚南跟她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他的眼里没有情情爱爱。
“等会。”盛枳反应过来了,“谁家的程砚南?”
单疏岚笑:“你家的啊。”
“还没扯证结婚,男女朋友都不是呢,到你的狗嘴里就变成我家的了?”
“可不呢。”单疏岚耸了耸肩,“这不是迟早的事情,有本事你别跟程砚南结婚啊。”
“……”盛枳默了默,“不行,我还想要房子和大G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程砚南就是个工具人,太渣了你。”
盛枳冷嗤一声,“那你给我辆大G,也不是不行啊。”
“这恐怕不行。”单疏岚秒怂,“你还是去渣程砚南吧。”
盛枳切了一声,车厢内沉默下来,没过多久,单疏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笑逐颜开,语气调侃:“不过反正你们两也是互相利用,彼此彼此,半斤八两,没差别。”
盛枳撇开眼,不说话了。
什么叫互相利用?这明明是聪明人的选择。
单疏岚懂个屁。
车子行驶上冬江大桥时,盛枳收到了陈翼哲的消息——
【枳枳,有些误会,她是我妹妹。】
看到这条消息,盛枳没忍住轻嗤了一声。
妹妹?谁家的妹妹情人节有哥哥送红玫瑰,还十指紧扣?
这个解释显得苍白又无力。
戳破了就戳破了,还撒谎可就太没意思了。
她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她前段时间也没想清楚要不要跟陈翼哲结婚。
但现在脚踏两只船,还在两个女孩子之间周旋,多不是人啊。
手机一震,陈翼哲的消息又进来了:【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晚上见面我跟你解释好吗?】
盛枳扯了扯唇,懒得打字回复,便把手机收了回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潭州最好的口腔医院桦山口腔门口。
单疏岚看着打退堂鼓的盛枳,伸出手去拽她。
“赶紧的,早点结束我还能回去睡个回笼觉。”
盛枳心生抗拒,站在门口,死活不愿意进去。
她温温吞吞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吃点消炎止痛药吧,拔牙太痛了……”
“你清醒点。”单疏岚睨着她,“你里面已经有脓液了,光吃药好不了的,一定要把脓液抽出来才行。”
盛枳倒吸一口凉气,被单疏岚这么一说,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感受到疼了。
见盛枳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单疏岚径直打断了她,“别磨磨唧唧的,你今天不用拔牙。”
“真的?”盛枳眼睛都亮了,“你没骗我?”
单疏岚扯了扯唇,有些无奈,“废话,你都发炎有脓液了怎么拔牙?容易扩散感染的好不好。”
“哦对。”盛枳高兴了,拉着单疏岚大步走了进去。
单疏岚一看盛枳这傻劲,就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什么。
等炎症下去了,这货百分百不会来拔牙。
别看盛枳平时胆子大得很,其实十分娇气怕疼。
高中的时候逃课翻墙,盛枳把腿摔了。
单疏岚记得,当时自己去看她的时候。
盛枳躺在床上,眼睛里储满了眼泪,小嘴瘪着,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后来连着一个月,每天必要跟她说一遍,当时摔着腿有多疼。
“不是。”
身旁传来盛枳疑惑的声音,她问:
“这玩意儿选谁啊,他们这谁的技术最好啊?”
单疏岚垂眸,看着俯身认真挂号的盛枳,忍不住挤开她。
“你这磨磨唧唧的,等你挂完号医院都下班了,还搁这挑医生呢,你以为你是选秀节目导师,在选练习生吗?”
盛枳撇了撇唇,正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就看见单疏岚选了个最帅的医生。
“……”
单疏岚心满意足地转过身,迎上盛枳哀怨的眼神,心一虚。
“看什么看?”
盛枳睨着她,“选秀导师?”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单疏岚轻咳一声,狡辩道:“我来之前给你做过功课了好不好,这医生拔牙技术好,拔过牙的都说不疼。”
盛枳默了默,“可我今天又不拔牙。”
单疏岚哦了一声,“也对。没事啊,年轻医生有年轻医生的好,说不定他心细,下手轻呢。”
盛枳:“……”
“再说。”单疏岚继续劝说着,“你这个很简单的,就是把脓液搞出来,再开点药,一般有手的医生都行。”
“……”
别说了,再说拿刀砍死你的冲动都有了。
一路上到六楼的口腔颌面外科。
她们在等候区交完拍片的钱,又跑去一楼放射科拍片。
两人坐在外面等待叫号,盛枳一直在单疏岚耳边念叨着要打死她,还骂她是个见色忘友的狗东西。
单疏岚看着咬牙切齿的盛枳,笑出了声。
接收到盛枳幽怨的小眼神,单疏岚只得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
“行了行了,歇会,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吧。”
闻言,盛枳秒变脸,她抬头看向墙上的屏幕,凑到单疏岚耳边问:
“虽然但是,我刚刚看这个叫贺易周医生的照片,感觉很年轻的样子,靠谱不靠谱啊?”
“你带有色眼镜看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吧,年轻怎么了。”单疏岚睨着她,问:“程砚南不年轻吗?”
盛枳点头:“年轻啊。”
“那你怎么不觉得程砚南不靠谱?”
盛枳沉默下来,这话倒是把她问住了。
“可能是因为……程砚南是B大博士毕业,专业第一?”
单疏岚轻嗤一声,“拉倒吧。”
盛枳撇了撇唇,但程砚南确实靠谱嘛。
有他在安全感都多些。
“要不我现在给程砚南打电话,问他在哪个医院上班,去找他行不行。”盛枳一脸期待地看向单疏岚。
但单疏岚只是盯着她,什么也没说,满脸写着——
“你看我很闲吗?”
“……”
盛枳啧了一声,认命了。
她抬眼,看着屏幕上离自己还有好几个人,干脆低头玩起手机来。
而坐在一旁的单疏岚,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照片上男人穿白大褂的样子。
单眼皮的贺易周笑容肆意放纵,跟几年前一模一样。
她抿了抿唇,故作平静地别开眼。
……
拍完片,盛枳坐电梯回到了六楼,再一次开始等待叫号。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总算轮到了盛枳。
她跟在单疏岚身后,畏畏缩缩地走了进去。
眼前的贺易周医生正在更换一次性手套。
他没抬头,声音慵懒,直接问:“拔智齿?”
盛枳嗯了一声,又马上摇头:“不是,智齿发炎。”
这会,贺易周才抬头看向两人。
他的目光落在盛枳身上,戴手套的动作一顿,随即自然地笑着问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盛枳沉浸在排脓的痛苦里,丝毫没察觉到身旁的单疏岚有什么不对劲。
她蹙起眉,显然对贺易周这种老套的搭讪很不喜。
但想到等会还是这人帮她看牙,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答:
“没见过。”
面对盛枳这幅排斥的态度,贺易周倒也没在意,只是反问一句:“是么。”
然后便站起身,从配台护士手上接过口镜和探针,扬了扬下巴。
“先躺下看看吧。”
盛枳抿了下唇,尽管极其抗拒看牙,但想到这几天痛得吃饭都不舒服,也只能乖乖躺下。
等贺易周医生拿着口镜在她嘴里检查完一圈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智齿炎症有些严重,形成了脓肿,要进行局部的切开引流。”
说着,盛枳看见贺易周医生话音一顿,随即抬眼看她。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帮你把脓液排除。”
盛枳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应了一句好。
眼看着贺易周医生俯下身,要帮自己排脓了。
盛枳心一慌,大声嚷嚷了句:“等会!”
贺易周停了下来,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看向盛枳。
不是,他怎么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她。
“怎么……”了字还没说出来,门口突然出现一道挺括的身影。
贺易周下意识地望去,看到了走进来的程砚南。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躺在治疗椅上的女人倒率先坐了起来。
她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瞪大,惊讶道:“程砚南?”
看到这一幕,贺易周表情微怔。
程砚南本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说:“是我。”
然后走到了治疗椅跟前。
贺易周看向程砚南,又看了看盛枳,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噢,想起来了,这不是他砚哥喜欢的女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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