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午休的时候，曹胜宇叫住了蒋瑞，让他去办公室。
“应该是调查出来了吧。”
在第一考场的人都略有所闻。
“到底谁啊这么不要脸。”
“要是他考不好，我一定扒了那小偷的皮。”
“就是就是，真无语这种人。”
“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啊，真恶心。”
班上的人议论纷纷，都替蒋瑞打抱不平。
办公室。
“因为那件事没受影响吧？”曹胜宇让他抬个凳子过来坐。“没有，就是不知道那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恶意。”
曹胜宇说监控看了，但是人流太多，而且第一考场在中间，两边的监控记录看下来都不好确定是谁。
“其实对我影响也不大，就是缺了几支笔。”见曹胜宇准备给自己拿笔，连忙说道：“不必了老曹，我的笔都是一盒一盒买的，挺多的。”
“接下来的考试，你就把这件事先放一边，等有结果了一定会告诉你。”
见蒋瑞坐回到座位上，周烨悄声问他小偷抓住了没。只可惜还没有。
周烨也适当安慰他，“别被这件事影响，那种人还不值得。”让你分那么大的心去考砸考试。
自己当然不care，就是那个人有点难以猜测。
路淮川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快睡吧，下午还有数学，一会儿起来复习。”
蒋瑞盯着他看了会儿，就闭上眼睡着了。
蒋瑞梦见那个人在对他说：“你个留守儿童，你爸妈才不要你。”
随着那人的逼近，自己在退一步就会从万丈高楼摔下去。反驳道：“我才不是留守儿童！你不要乱说话！”隐隐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但是想不起来有谁说过。
“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作弊，所以才会考那么高的分。”卑鄙小人。
我没有！
说着那人就将他推下去，脚底一下踩空，伴随着失重感，蒋瑞噌的一下从梦中醒过来。
桌子都被他弄得咔吱一声。
心跳加快，很难描述现在的心情。
“做噩梦了？”路淮川停下手中的笔。
“嗯。”
蒋瑞往他那边挪了挪，路淮川以为他要看资料，就把资料往左递。结果蒋瑞靠着他的左臂，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扭着。
突然的一个举动让路淮川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再眯一会儿，你到时间叫我。”
“好。”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整个手麻麻的，但是蒋瑞根本就没有靠上来，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抛开杂念，现在重要的是考试。
考试考的是实力，所以这点负面情绪根本影响不到蒋瑞。
考完试当天，后街奶茶店。
“莽子，喏。”
‘莽子’接过笔袋，“谢了啊哥。”
“现在你们年级主任把这事看的挺重啊，你干嘛呢，和他这么大仇？”刘奕维咬着吸管。
杨满端详着笔袋，“看不惯呗，还能有啥。”刚拿出一根烟，发现是在奶茶店就又收回去了。
“长得跟小白脸样儿似的，还有那么多女生喜欢，就连我女朋友都经常提起他，这怎么行？”
刘奕维说道：“这件事也不是小事儿，教务处也在查，这可是要吃处分的。”
“放心哥，不会被发现的，准保证万无一失。”
刘奕维看着他眼神充满的憎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反正干什么是他自己的事，希望他不要继续走这条弯路。
“行了，我就这一点时间，我没空和你扯，先回去了。”高三还要继续上课。
几人聚餐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
“为了考试我头发都要掉光了。”程东皓说着自己挑灯奋斗的晚上，说的自己都要流泪了。
“蒋瑞都没说啥，你在叫什么啊。”其实在三班每个人都很崇拜蒋瑞，称他为理科之神。
程东皓双手扒着蒋瑞的肩膀，定睛看他的黑眼圈。“哎呀妈，好黑。”
蒋瑞因为考试还没有12点就躺床上了，但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这不两天假吗？我补补就不黑了。”蒋瑞笑道。
作为蒋瑞的同桌，路淮川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平时晚上刷题睡的那么晚都不怎么有黑眼圈，而且考试睡这么早就有黑眼圈了，那肯定是没有睡够或者没休息好导致的。
那天晚上，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烧烤店不给他们售酒，他们就自己去便利店买来喝。全是温哲大功劳，校服一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混社会的。
原本路淮川想拦着他点，但是没理由。
“咱们这次就当是庆祝路哥第一次考试！都喝！”除了路淮川的以茶代酒，其他每个人都举着啤酒罐干杯。
有点上头。
散场后，其他人有些回寝室有些回家。
蒋瑞和路淮川坐在那儿，等人都走完了他们才起身。蒋瑞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路淮川付完钱后走到他跟前，“还能走么？”
“当然能，走吧。”刚站起身就一个踉跄，然后被路淮川扶了一把。
一路上，蒋瑞还算安分，牵着就牵着也不乱动。
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爸爸。”
过了马路，路淮川脑子是十万个问号。
都要到家了，但是路淮川还不知道他具体的居住地址。一路上缠着他又是爸爸又是妈妈又是奶奶的，属实有点头大。
索性先带他回自己家。
“你回来啦。”延裕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脑袋都不转一下。
听到动静有点大，转头过去，“他怎么在这儿？”
“喝醉了，带他回来。”
延裕安哦了一声。
路淮川将他放在床上，让他坐在床上，蒋瑞作势要起来。
“热，洗澡。”还没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
路淮川给了他衣服、裤子和新买来还没穿的内裤。蒋瑞拿着愣了一会儿，笑道：“嗷，我去洗澡啦~”然后摸进浴室。
主卧有自带的浴室，路淮川听着里面淋浴喷头冲到身上落在地上传来的啪嗒声，心里面又作怪了起来。
浴室门被推开，蒋瑞出来后一下扑倒床上。随着手臂的摆动，原本很长的T恤被牵动着停在腰线的位置。
屁股被黑色的内裤包裹着，显得屁股更圆润挺翘。
“你······”
“你怎么不穿我给你的裤子。”
蒋瑞没理会他，路淮川又凑近点。“蒋瑞？”
“我在。”房间内空调的凉意让蒋瑞抖了抖，顺势爬进了被子里。
路淮川趁他洗澡给他泡了蜂蜜水，放在床头让他坐起来喝。
路淮川把灯关上了，洗了澡后准备去沙发上睡。“你过来睡。”
路淮川不动。
“快点儿。”
掀开被子睡进去，“从来没见过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一样的。”
“什么啊，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蒋瑞半眯着眼。
“嗯，快睡吧。”
蒋瑞往他那儿挪了挪，“睡觉就是要挤着睡才舒服。”
小时候都是挨着周烨睡了，非常有安全感。
“不热么？”路淮川看着胸前的那颗脑袋。感受到腰间的手又收紧了点。
“不热。”
我热。
路淮川护着他脑袋伸手去够床头的空调遥控器，24度，又调低了点。
“好好睡一觉吧，反正明天周末，好好休息一下。”路淮川温柔的话语传到蒋瑞的耳朵里。蒋瑞没声，路淮川以为他睡着了。
过了许久，路淮川刚有了睡意，就听见怀里的人说。
“我要是没有爸妈，你会嫌弃我吗？”其实没有和有在蒋瑞的想法里倒差不差。
把路淮川给问愣住了，不过，“不会。”
“睡吧。”
路淮川的话像定心丸，蒋瑞听着很安心，但是转念一想。
“路淮川。”
“嗯？”
“晚安。”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醒来发现，我是谁？我在哪儿？
回过神来，好像是在路淮川的家里。昨天晚上应该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醒了？”路淮川起身去冰箱把菜拿出来热。
蒋瑞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嗯。”
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坐的挺端正。
“快过来吃饭。”路淮川从微波炉拿出来，见他坐着局促，打趣道：“昨晚上也不见你这么腼腆。”
蒋瑞嘿嘿两声。
“你弟不在吗？”
“出去玩了。”
“你炒的菜吗？这么好吃。”
“嗯。”
就这样，一个吃饭一个盯着。
“你别老盯着我，心里瘆得慌。”
吃饱了后，蒋瑞就在沙发上躺下了。
“你吃饭你不洗碗么？”
“嗷，不好意思，我来。”蒋瑞准备起身，就听到他说，“我都要洗完了。”
蒋瑞走进厨房双手拍在他肩膀上，“哎呀，我们好朋友一场，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你说是不是？”
“是，你说的都对。”
“你对周烨也这么说么？”
蒋瑞跟着他身后又回到了客厅，“当然啦，不过周烨和我一样。”
“一样什么？”
“留守儿童啊，这都是针对于以前了，现在只有我才是。”
这年头在城市还是很少见的。
路淮川一愣，昨晚上是听见他说过，但是没这么想过。
蒋瑞其实并不觉得这个词有什么不好，就是以前经常被同学耻笑，搞得以前都不和好朋友说实话。不过到了这边还好，遇到的朋友都很关心自己。
“我家是我爸妈的，他们都在外面上班啊，一年都不见面的那种，我现在都要记不清他们的长相了。但至少他的爸爸妈妈会回家，我就和没有爸妈一样。”
“很小的时候，当时过马路我爸爸牵了我的手，他的手好大，牵着我好暖和。那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牵着我也是最后一次。”
蒋瑞侧着脑袋看着他，头发乱乱的。
下午阳光正烈，背光的角度让他眼里的蒋瑞的五官轮廓都模糊了，在他面前的人真的就像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孩。
“嗯。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话音刚落，蒋瑞就从沙发那边嗖的一下飞到这边，拿着抱枕压路淮川，“你小子越来越会说了是吧？占我便宜？昂？”
路淮川没想到他会一下子飞过来，毫无准备。
“压死我了，要死了。”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
蒋瑞趴在他身上，“上次占我便宜的还是程东皓。”
“他怎么占你便宜了？”
“他也让我叫他爸爸！”
“叫什么？”
“爸爸啊！”
“嗯，好儿子。”
“你！”
蒋瑞哼的直起身，整个人跨坐在路淮川身上。
一拳捶在抱枕上，路淮川给他道歉：“下次不会了，饶了我吧。”
“没有下次！”
“是。”
道路千千万，朋友的套路占一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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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当你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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