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大清早上就萎靡不振地和一只小猫大眼瞪小眼,实话说,双方昨夜都累了个半死。
傅悠然他们好歹还勉强眯了会儿,连华锦才是最惨的那只。硬生生把自己熬了一整夜,现在直觉马上就能原地飞升的爽感了,体测浑身发软都轻飘飘的。
干脆由蹲坐,改换成了更为省力的垫着前爪趴卧姿势,但仍旧坚持不懈朝傅悠然喵喵叫。虽说有气无力吧,但也可堪称劳模之最典范了。
傅悠然昨夜半迷糊的状态,还没有多想奶咖的异常代表着什么,可现在它这种诡异的举止还在持续......
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了。
自从自己经历过了奇异事,她现在对有些比较邪乎的事情统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谨慎心态。
但又确实真不知道奶咖想预警的到底代表什么,只能对傅鹏程道:“爸爸,我之前听陈爷爷提起过,说是动物尤其猫猫狗狗们,在很多时候往往要比人还灵。能提前知道危险,是不是真的呀?”
傅鹏程被她一提,也觉得昨晚的事现在回想瘆得慌,又回忆他曾经也听老一辈人提起过类似这种事。
说是当年XX大地震的时候,当时就人们家里养的飞禽走兽提前好几天都一窝蜂发起了狂,又是各种叫唤又是暴躁想逃什么的,人们莫名其妙简直都控制不住。
后来就说是动物有灵,能提前感知到人们自己都无法预测到的危险。
看着对面奶咖明明都叫唤不动了,声儿都带着哑,还在蔫儿蔫儿地朝他们不肯放弃张着嘴,傅鹏程也开始认真跟着思虑某种可能性。
最后家里三口子一番合计,傅鹏程实在放心不下,干脆决定今天就先不去矿上上工了。为求保险起见,在家里呆着陪妻女。
不然万一接下来如果真出什么不好的事,她们娘俩一个小娃娃另一个还怀着孕,关键时刻连自保都费劲。
连华锦一看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晚上,最后竟然就只是这么种结果,生无可恋地埋下头,心态就彻底崩了。别问,问就是太累,他需要静静。
傅悠然也看到了它那一瞬间的表现,猜测不对,暗地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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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万里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尽快做点什么的话,恐怕他们这个家,就真的要散了。
紧绷着脸。
自从大儿子手术没成功,作为一个男人已经基本算是半废了以后,他呆在家里的这几天,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一律大夏天的也身上裹着张厚厚的棉花被子,天天只露双眼睛在外边,窝在炕上墙角身体一动不动。
就阴气森森地来回盯着人,眼睛仁儿跟着从这边移动到那头,又从那边移动到这头,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而今天又因为一件小事,竟让他差点将小儿子都掐死。
不过就是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儿子想要喝一勺炼乳而已,孩儿他娘杨春香被他吵嚷的,拿他没办法,刚给用个勺子舀出来些,还没来得及递到小儿子嘴边,傅全忠突然就忍不了爆起。
猛一把扑到了炕边他们娘儿俩身边,怪叫了一声,就两只手掐紧了小儿子脖子。
血红着眼手背上青筋暴突,一副狰狞脸的咬牙切齿,给谁看都是真准备要了结手中他亲弟弟的性命,而并非玩笑。
杨春香受了大惊,大声叫着就赶紧又拍又推攘着傅全忠让他住手,可不仅没用,还起了反作用。
傅全忠一看关键时刻果然他老娘只会一味地向着自己手中这个小兔崽子,当时心中就只有一个更坚定的念头,就是这碍眼的小子,绝对不能活!
否则以后,就绝对有他更没自己了。
杨春香眼见小儿子连扑腾都快扑腾不动了,双眼白翻面上也胀成青紫,再不敢耽搁,跑出门外就连忙把正在羊圈里头清理脏污的傅万里喊了回来。
傅万里呆在圈里根本没听到偏房的动静,跟着跑回来的时候,隔壁屋听到动静的傅红星二老已经更快赶了过来。
傅红星见状第一时间就用自己手中的拐杖下死力,连敲了傅全忠后背腿上好几下,可虽然引来对方撇头,用一脸恨不得将他生吞了的愤恨表情怒盯着他,但就是手上死活不松。
傅万里到底不同于傅红星已经人老体衰,当下也顾不得询问小儿子到底怎么惹怒了他,两大步跑过去,就一胳膊狠狠掼傅全忠脖子上了。
傅全忠本就现如今病没全好,尤其比较体虚,侧面下颌骨连带侧颈骤然被用力一击,立马就被这股巨力袭击的大脑一瞬蒙疼。
后疼到钻心,视野一变,人已经整个控制不住地摔倒在了地上。
双手本能的为了尽快给自己身体寻求支撑,就暂时松开了手中的东西,撑靠在地。
大家伙这才迅速扑上前,拉拔着将差点也跟着被摔倒在地的傅全宝抢了过来。
重新得到呼吸的傅全宝边撕心裂肺地咳嗽,边被吓破了胆,死命圈紧杨春香的脖子嚎得鼻涕眼泪成把成把下,众人全部惊魂未定。
傅万里念及大儿子到底现在还是病号,压抑着怒气低声诘问他:“傅全忠,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边走过去,伸手准备扶他。
可被捂着侧颈刚挨他一巴掌的傅全忠,毫不犹豫一把推开,丝毫不领情。
傅全忠半从地上爬坐起,边阳阳怪气嗤笑:“我发什么疯?”恨声道,“我就是要让这个狗崽子死!只要他不死一天,这个家里从今往后,就会越来越没有我的地位!”
这样恶毒的诅咒听在所有血亲耳中,毛骨悚然。
杨春香当下就感觉天塌了,蹲跪在地上抱着小儿子就开始号丧,大哭她这真不知道是葬了哪辈子良心,家门不幸居然遇到这种事。
傅万里同样震惊,难以置信地视线紧盯自己大儿子,愕然道:“混账!傅全忠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那是你血肉相连的亲弟弟你知不知道?你怎么狠得下心啊?!”
傅全忠一脸讥笑毫无愧疚之心,却忽然别有深意地阴郁张口来了句:“知道。但,这还不是都跟您老学的好?”
不明意味的大家,全都以为他是在意有所指先前傅万里总是想方设法算计傅鹏程的事,唯有深刻明白他意思的正站在他对面傅万里一人,听闻后一副如遭雷击的震愣样。
傅全忠成功恶心到了他亲爹,心气儿一下子顺了不少,趴在地上再不能畅快地捶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最后还恶声恶气出言威胁:“傅万里,就你这个破家,你还指望自己接下来能养活得好两个儿子?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准备放弃我了,但没关系,只要你们有朝一日真敢这么干,赶明儿我保准,你们出门就能喜遇另一个宝贝儿子心肝肉的最热乎尸体。我没有的,别人也谁都别想有!”
“除非你有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老子跟着不愁吃不愁喝了,也不在乎你们再多养一个废物分点儿吃点儿。傅万里你记住,是你把老子害到这种地步的!除非你狠狠心,有一天也能下手把老子真给杀了,不然的话,呵呵......”凉飕飕笑。
这一家子魔怔场面,最后气得老爷子拐杖连连敲地,大骂:“看看你给把自己儿子教的?现在好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眼都不想再看,就“哎!”一声深叹气,摆摆手甩门走了。
被骂的老太太也没个别的主见,最后竟是跟着杨春香一道,干巴巴站一旁默默垂泪,也直哭起来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傅万里浑浑噩噩地转身突然走了出去,任凭后面留下一家烂摊子无力自理的杨春香声嘶力竭将他喊死了,他都头也不回一下。
始终没有搭理,反而脚下更加飞快,推了院门就转个拐角人彻底没影了。
杨春香不知道他要去哪里,面对眼下的一切茫然又惊,简直两眼一抹黑。还关键时刻有个男人也完全一点靠不上,一度甚至都觉得前途无望,干脆一咬牙抱着一大一小,他们娘仨跳河死了算了。
也省得继续在这样的苦日子里苦苦难熬,想到此,前后摇晃着小儿子愈发哭声震天。
而她不知道,傅万里只是满脑子想着他大儿子说的“钱”,“钱”!
鬼迷了心窍只会想着:只要有钱就好了,赶紧有钱,他们一家就都能全好了。
找到了前两天已经联系好的某人。
再三跟那人确认了今晚的事情没有疏漏,也不会出任何差错,这才安心地转身又回了家,静等夜晚的到来。
只不过傅万里不知道当时他一走,那人身边的一个小弟就朝地上狠唾了一口,一抹嘴:“果然这穷乡僻壤的乡里巴人最好骗了。不过老大,你说他提到的那镯子咱也没正经见过,就真有那么值钱啊?”
正中那把背圈木椅上坐着的男人闻言,不屑嗤笑:“你也说他是乡下人了,乡下人穷,他们的眼光也能信?”
所以他压根从最开始,就没怎么把傅万里一再强调的那件东西放在心上。觉得对方就只是从没见过正经好东西,才会看什么都值钱得厉害。
在他看来,真金真钞那才是真值钱,一个玉镯子?切!
撇着嘴要笑不笑。
“那老大你还答应他干什么?”
对方闻言:“不过是看他,能帮咱们当个替死鬼而已。”
让他去想办法骗开那扇大门,总比把他们自己人垫进去要好。
而且到时候事情一旦做下,他们一跑,那愣汉肯定会被公安第一时间逮到。这样既能模糊了公安视线,多拖延点时间,让他们尽量能跑远点,那老汉对他们压根一无所知,自己一行也不怕被他有丝毫暴露。
阴暗笑,瞧瞧,这样的替死鬼多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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