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是裴衍的侍卫,他这人性格直,裴衍让他把人带过来,他就直接将夭夭拽过来,生生地把夭夭吓哭了。
裴衍拿出一颗桂花糖,递给夭夭,柔声哄着:“小妹妹,别哭了,哥哥给你糖吃,但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夭夭抽噎着,看起来很想拿那颗糖,眼神却瞟向云初。
虽然与云初相处时间很短,但夭夭已经很信任云初了。
云初环胸而立,佯怒道:“你与他说实话实说就好,我要到看看他在怀疑什么。”
裴衍问道:“你叫什么啊?”
夭夭:“二柱。”
这是方才阿序给她起的新名字。
阿序说了,面对外人,说这个新名字方显得尊重。
裴衍:“……”
南竹挠挠头,忽然开口:“你个小姑娘叫二柱?”
夭夭低着头不说话。
裴衍又指着云初,问夭夭:“她是你什么人?”
“姐姐。”
裴衍看向唐铮:“你有两个女儿?”
唐铮说着云初教给她的话术:“我夫人当初生的确实是双生子,只是妹妹痴傻,我们夫妻俩也不好让她出现在人前。”
“原来如此。”
“对啊,怀疑来怀疑去的,裴大人你要真是闲着没事干,不如去抓几个贪官。”云初佯怒道。
裴衍愣了一下,让他一个人尽皆知的奸臣去抓贪官,真是活见久。
云初叉腰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指望着我去抓贪官?”
“呵。”裴衍冷笑一声,道,“裴某只是觉得唐小姐说的不错,裴某是该去抓贪官了。”
“不过,唐小姐也该准备准备三日后的花会。”
云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花会,她怎么不知道啊,但现在她也只能强壮镇定:“知道了。”
裴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云初,道:“既如此,裴某就不打扰诸位了。”
南竹临走前还看了好几眼唐灼华,嘟囔道:“嘶,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叫二柱?”
月棠听着直翻白眼:“别叭叭了,赶紧走。”
待裴衍走后,唐铮差点瘫软在地上,哭道:“夫人,完了,咱们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周梳梅将唐铮扶起来,冷静道:“咱们本来就没有退路了,一切都是为了夭夭。”
“对了,刚才裴衍与你说的什么花会,是什么?”周梳梅问道。
云初:“你们也不知道?”
周梳梅摇摇头:“不知道啊。”
见云初脸色不好,周梳梅赶紧问道:“咱们是不是暴露了啊?”
云初安慰道:“也不一定,他只是在试探我们。”
她知道,裴衍这个人看起来浪荡不羁,骨子里却最是小心谨慎,他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身份,但也不会随便下定论自己不是唐灼华。
唐铮:“要不,咱们现在和裴大人坦白了吧。”
“可以啊。”
唐铮露出笑容。
“如果你嫌咱们几个死的不够快的话,尽管去。”
唐铮笑着的脸唰地一下就垮了下来。
云初道:“既然这事已经做了,咱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唐县令,不对,爹,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告诉自己,我是你的女儿,我才是那个拥有美人心的唐灼华,明白吗?”
见唐铮失魂落魄不说话,周梳梅便接上话:“我们明白,从今以后你就是唐家大小姐,你去挑一个房间作为你的闺房吧。”
“阿娘。”云初喊得很顺嘴,道,“房间的事你来安排,今晚我不睡在房间里。”
“那你睡哪?”
“祠堂。”
*
檀木桌上,裴衍落下最后一枚棋子,一个完美的“唐”字便成功地拼成了。
月棠:“公子,那个唐灼华有问题。”
南竹坐在下边,磕着瓜子:“啥?我感觉她傻不啦叽的,能有什么问题。”
月棠白了南竹一眼:“吃你的瓜子去吧。”
裴衍将棋子捡回棋篓里:“月棠,你说说,什么问题?”
月棠:“我说不上来。”
裴衍从南竹那里拿了点瓜子,笑道:“我也看不出来,不如我们再去瞧瞧她。”
月棠:“好,我去吩咐一下,等明日——”
裴衍剥开一颗瓜子,扔到嘴里,道:“不必等明日了,现在就去。”
“现在?”南竹赶紧说道,“公子,夜闯闺房不好。”
裴衍把剩下剥好的瓜子仁送给南竹,大步走出去:“没办法,谁让我是奸臣呢。”
*
在云家时,云初就三天两头地跪祠堂。
来到祠堂,她简直就跟回了家一样。
夜色漆黑如墨,只几颗零零散散的星子挂在天边,像是黑色的棋盘上随意下的棋子一般。吹过一阵寒风,带着几许杏花香,散去了几分甜腻,倒是格外的清香甜美。
云初百无聊赖,怎么还没有人来啊?
难道自己盘算错了?
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云初立马跪坐在蒲垫上装睡。
裴衍环视四周,看见寥寥无几的牌位,笑出了声:“你爹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供的哪门子牌位。你说是不是啊,唐小姐?”
云初也不能装睡了,站起身说道:“是啊,我爹是孤儿,不如大人你,坟都上不过来。”
都说裴衍是天煞孤星,爹娘妹妹先后去世,让人口本就不多的裴家雪上加霜。
裴衍:“……”
裴衍:“唐小姐伶牙俐齿,裴某半夜不睡觉来找唐小姐聊天果然是罪有应得。”
“是好人有好报。”云初没个正经,说道,“裴大人这样清正廉洁的好官,该有福报,就比如能在一个孤寂的深夜遇上我这么个知音。”
裴衍头一次发现这世上还有和“她”一样怼人不偿命的女子。
“知音,呵,那你说说,我来找你是想干什么?”
“你想看看我家族谱,看看我爹到底有没有两个女儿,到底有没有一个二女儿叫二柱。”
裴衍拿起台子上早就摆好的族谱:“说的不错。”
族谱很薄,随手就能翻到唐灼华那一页。
“大女儿,唐灼华。”
“二女儿,唐二柱。”
云初:“怎么样,信了吗?”
裴衍摸了摸纸张,是旧的,不是新做的。
“裴某从未怀疑过唐小姐。”
“你撒谎。”云初主动提起,“你说三日后的花会,不就是为了试探我吗?”
裴衍当时确实是在试探,但现在看来,唐灼华太狡猾,根本就试探不出什么,不如就此揭过去,等着下一次机会。
“唐小姐聪慧过人,裴某自愧不如。不过裴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还请唐小姐见谅。”
“见谅,见谅,我怎能不见谅呢。”云初抬眼看着裴衍,笑道,“不过还请公子告知,花会是个什么东西,毕竟我爹是春江县的父母官,我可不想让我爹丢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不会让唐县令丢人的。”
云初:“那便多谢裴大人了,我就不留裴大人做客了,毕竟这里也只有贡品。”
“啊!!!救命!”
这声音是——南竹?
芳菲苑中,夭夭趾高气昂地骂着南竹“不要脸”,南竹抱着自己被炸伤的腿在一旁哀嚎。
云初来之后,上下打量一番夭夭,问道:“你没事吧?”
夭夭傲娇道:“我没事。”
“那,这是怎么回事?”
“哦,他是坏蛋,我就拿鞭炮炸他。”
夭夭左手拿出一串鞭炮,右手还拿着蜡烛。
云初赶紧让夭夭把鞭炮丢了,别伤着她自己。
夭夭误解了云初的意思,又点燃了一串鞭炮,丢到南竹身上。
“嗷~~~~”
南竹的哀嚎响彻云霄。
院子外的裴衍打开了折扇,默默地为南竹祈祷。
云初冷哼一声,让他们总是心怀不轨,这下遭报应了吧。
不过自己现在还不能和裴衍闹得太难看,就趁周梳梅赶来之前把南竹“赶”了出去,还趁机踹了两脚。
“姐姐,我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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