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又能如何?阿玛得罪的人可是全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乾隆帝向来尊敬太后,母慈子孝。
今日元旦佳节,所有尊贵之人齐聚一堂看他阿玛毒人!
她无法进宫只是依附皇子的小侍妾有什么能求情之处。
即便有能力可真龙天子会听信她这包衣奴才的话,释放她阿玛吗?
她徐徐坐起身,手指紧攥衣角,蹙眉细想,骤然间想到晚宴上太后中毒的是一道糕点,而这道糕点她也有!
适才是有一道,数量极少显然是遗留下来的,她见过一眼样式是琼花形态,中间花蕊由脱皮绿豆碾磨成型。
同一时刻,出自同一人手。
目光一沉,那盘点心一定可以帮她阿玛翻案。
心下一松,连忙起身打算前往御膳房,如今天气冷未吃完的膳食会被收回御膳房保管妥当留置第二天使用,她料定还在院子中,带上杏桃同去。
汤嬷嬷及时出现拉住她:“格格,如今宫中混乱,您去了也是无济于事。莫再添乱了。”
刘清然心急如焚却还是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现下十五爷还未回,宫中状况无从可知。
“嬷嬷,我晓得,可是阿玛他...独自在狱中不知是否能休息好,不惑之年痹症越发严重,辛者库阴冷..”
刘清然喉咙像是有东西压制着,一阵一阵的酸涩,她硬逼着自己冷静:“嬷嬷,我出去看看,并不进宫。”
膳食定然还在小厨房,几时送往御膳房?
往常总是在戌时三刻统一送往御膳房,刚才出来瞥见西洋钟表上显示着戌时二刻,她必须赶紧过去,否则真的错失机会。
“杏桃快去小厨房寻那盘糕点。”刘清然再三叮嘱。
杏桃得到指示撒腿便跑,身影飞蹦经过抄手游廊,残留余影。
刘清然顿时松了口气,他阿玛有救了..
*
皇宫中一阵混乱,十五爷面色发黑坐在方桌前,手里一直转动玉扳指,目光沉沉注视起皇祖母,神色阴霾。
刘福明?刘氏阿玛!
常年身居御膳房,托皇祖母福已是御厨总管,毒害皇祖母理由是何?
乾隆帝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之上,双手搭在膝盖一声不吭,等待太医给出治疗结果。
底下妃嫔你一句我一言说着煽风点火的话,乾隆帝面上看不出表情,命人将太后搀扶下去休息。
太医顶住压力,将药房递给苏嬷嬷,浅说几句离开。
乾清宫内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关键时刻,众人将目光落在高位之上的天子脸上,等待天子发落。
“今日之事,朕心中不快,本事元旦,却出现此等腌臜之事,此人又是十五府中格格的阿玛,厨艺例来受太后喜爱,发生此等事情,十五你说该如何?”
乾隆帝忽然点名十五爷,他当即起身:“皇阿玛,此事是儿臣疏忽,让人为此做了文章,连累皇祖母。”
皇帝眼神探究打量起眼前这个皇子:“此事交由你负责。”
十五爷知道其中缘由,深知乾隆帝生性多疑,拒绝:“皇阿玛,儿臣易不知法犯法,刘氏是儿臣府中格格,交由儿臣恐怕不妥,还望皇阿玛另外则人受理此案。”
乾隆帝似乎对少年这番话很满意,转移视线:“既然如此便将此案交由和尔经额。”
和尔经额总管内务府,是十五福晋生父,乾隆帝的决定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晚宴因太后中毒一事早早散场离去。
*
轿撵落在南三所门口,两人先后出来,各自回到院中。
福晋路上心事重重,揣测乾隆帝用意,左思右想,面色凝重。
“福晋这是想什么?”玲珑从外间那了水盆走到她身边。
喜塔腊氏敛去烦忧,将手浸入水盆中,左右摩挲几下拿起擦干,沉默不语。
外间通报说是刘格格前来,有要紧事同她讲。
玲珑让小宫女引荐进屋,自己则退出屋内。
“给福晋请安。”她派人盯紧宫内和门口,一有消息便过来了。
喜塔腊氏见她还拿着食盒,迷惑:“这是做什?”
刘清然双膝跪地,打开食盒道:“奴才自知福晋宽宏大度,太后中毒是原奴才阿玛经手,今日偶然听闻由福晋阿玛处理此案,还请福晋还奴才阿玛一个公道,他定是被人陷害的。”
喜塔腊氏手抵在额头撑在案桌前,轻叹:“你且说你阿玛被人陷害,可有证据证明?”
“有,奴才手中便是证据,这份糕点同太后所用出自同一时刻,可否情福晋交于和尔大人。”
刘清然拿出糕点双手奉上,眼神诚恳。
喜塔腊氏头越发肿胀,无奈:“此时涉及十五爷,事关太后,本宫并不能插手,你且回去吧!”
刘清然仿佛吃了闭门羹,希望落空。
她首次低声下气恳求:“和尔大人是您阿玛,您定然能为奴才说些话!”
不求别的,她阿玛年级大了,辛者库的酷刑恐难承受。
即便刘清然如何恳求,喜塔腊氏还是不松口帮忙,甚至派人将她赶出去。
她沮丧站在门外,双眼氤氲水汽,阿玛没救了...
脑海思索了许多法子,可都未成用上,或许此事阿玛他只是替罪羊。
不!不会的!还有十五爷!
她去求定然能救,刘清然不敢停歇,提上食盒连忙过去。
少年长身鹤立背门而站,刘清然跨入门的瞬间,屋内颜色骤变,身体板正,嘴巴紧闭。
她定定看着前方,眼神惊恐,瞳孔微张,努力蠕动双唇面目狰狞。
“今日是除夕夜,奴才特意做了糕点过来。”
刘清然走进,将糕点放在桌前,打开食盒展示。
十五爷本还在为刘福明之事伤神,刘清然到来让她抛开此时,转身触及到食盒中糕点,面色一顿。
皇祖母中毒一事还在眼前,这父女俩怕是串通好,毒了皇祖母还不够,还要毒他!
怒气涌上心头,大手一挥把食盒打翻,眼神悲鸣:“你让爷吃!”
处于场景的刘清然纵使想摇头也不行,脱口而出:“听闻爷今日吃的不多,奴才特意准备的。”
好一个特意准备!
他这些年的真心怕是错付。
少年甩手离去,刘清然周身一轻,退出场景,缓缓蹲下捡起掉在地面粉碎的糕点,唯一的希望落空了。
她该如何补救?
少年断定她是个蛇蝎心肠毒妇,书房门敞开,夜晚寒风冷色,吹在心中发凉。
她两边奔走最终还是落空。
妥善安放好糕点,刘清然整理完书房回到畅春阁已是亥时一刻。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卸下所有防备在房中犹如一头受惊小兽,蜷曲床榻一角,哭的泣不成声。
宁静的夜晚,无人打扰。
次日一早,杏桃早早替刘清然向福晋推了请安。
刘清然双眼肿如桃,面容别扭,依旧绣着帕子,案桌前放了她昨晚拼好的糕点,只剩一个勉强完整,其余碎成稀巴烂。
十五爷气急连后院都未曾踏入,更别说见福晋,一早进宫去向皇太后请安。
消息传入南三所,刘清然得知太后苏醒何等高兴。
“ 嬷嬷,你且在进宫一趟,替我去打听打听阿玛情况。”太后虽醒,可她阿玛还在遭罪。
汤嬷嬷昨日进宫是拜见太后,今日得避嫌:“格格昨日和十五爷发生了何时,惹的爷不痛快,如今咋们还得靠爷,您赶紧同爷认个错这事也就翻篇了。”
她亲眼看见少年眼神中闪过的哀怨和诧异,认为自己要毒害于他。
关键是她昨日有口无辩,早知如此就先求他,免生事端。
“嬷嬷,昨日爷误认为我要毒害他,毒害太后的糕点便是它,百口莫辩。”刘清然浑身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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