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然望向地上,眉眼冷漠:“会救,但并无保证能成功救下。”
关氏安详闭上眼倒地,好似提前预料到她的答案一般,凉意透过布料涌入身体,脊骨内传入的寒意逐渐蔓延全身。
她好后悔进宫,好后悔走到今日。
刘倩然漠然离开,望向离去的宫殿门口,那里变得如此宽敞,又是如此明亮,像是枯木逢春。
心里感慨,后宫真是吃人的地方,她身上恩宠多但终有消散一天,哪怕是福晋也会惶恐,何况如今的她。
刘清然离开院子正要回去,经过竹湘阁门口远远瞧见沈格格向她打招呼示意她进去。
甚至出门引接她,亲昵着:“好妹妹,你可总算来了。”
沈格格与关氏同住一院,十五爷来时常被关氏叫走,她不计较,可心底不服气,现下能扬眉吐气了。
两人相互寒暄,沈格格挽着刘清然胳膊进屋,两人坐上暖炕,案桌前是她还未下完的棋。
刘清然心里小声嘀咕:后院的人可真喜欢下棋。
沈格格让人上茶和点心,刘清然扫视了眼案桌前的棋盘:“姐姐好生雅兴,如此好的棋局,怕不是一人所下?”
她一眼认出上面黑字走势是十五爷的风格。
“妹妹好眼光,十五爷走的急留下一副残局说是下次继续便匆忙走了!”沈格格不以为然说着。
刘清然浅笑:“十五爷事务繁琐,后院姐妹也是知晓的、”
刘清然并无长留打算,浅浅闲聊几句便走了。
她原本是打算去福晋哪里求情,可转念一想人是她送进去的再去求情有些不妥,又让杏桃去委托沈格格出面解决。
沈格格心思细腻,说话办事妥帖,简单几句就让福晋轻易放了人。
刘清然得知消息时感慨了会儿。
午间小憩结束,鄂啰哩前来传话叫她去书房伺候。
一踏进门刘清然便觉的不对劲,身体僵硬不受控制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的感觉。
系统忽然出现提醒她重要事件发生,刘清然想要防备也难以决定,按照剧情她只能稍微修改私下情节,重大事件无法出手改变什么。
少年站于窗前背手而立,屋内气氛顿时有些压抑,刘清然小声走到身旁大气未出,静等十五爷发话。
心里使劲琢磨到底是何事?
脑内还在思索,少年开口说起来:“今日是除夕夜,爷同福晋要进宫,侍妾不得入宫。”
她不假思索:“十五爷同福晋本就是要进宫的,奴才和奴才阿玛日后有机会见面。”
原是此事,往年九公主私下放刘清然同她阿玛见面,十五阿哥也是晓得的,难怪今日如此反常。
可系统为何突然出现,明是一桩小事?
“今个下午有人通报你独自去见了关氏,对方想杀你,你可知危险?”十五爷说的平静,手心不断转折玉扳指。
难怪今日十五爷走到匆忙怕是看见自己和关氏对话。
但那是私下场景,系统里不该出现的话题,难道出问题了?
她连解释:“爷 ,奴才只是可怜关氏,但她并无杀害我的心思。”
虽恨关氏,可她不受控制的替人家求情,想扇自己的心都有..
十五爷冷笑:“关氏可怜?她那是自作自受,你替她可怜,她可曾有可怜你!善妒、陷害,哪样不是治你于死地?你可真敢替她说话!”
少年语气散发怒意,额头两侧的青筋一根比一根凸显,脸色更加难看。
糟了,她完全变成系统白莲花了呀!
身上特有的驱使感消失殆尽,刘清然抠住帕子拼命思索法子解决眼前困境,少年身上戾气很重,稍有不慎便会丢命。
刘清然吞咽口水,眼睛骨碌碌转动起来,一个念头涌上心间。
她眼眶里像是含了两颗珍珠一般,晶莹剔透,眨眼滑落挂在脸颊上,眼眸中带了委屈,哽咽:“爷,奴才只是可怜她,但也不会让她伤了自己。”
她还借机打了关氏呢!
刘清然抽泣着肩膀顺势想下跪,故意扯住十五爷衣袖搭着他手腕说:“奴才认错。”
态度很是虔诚,少年面上好转,鼻尖长呼口气,指尖轻敲她手背,看不出怒意。
刘清然拿帕子擦拭泪痕,说了很多好话哄十五爷才消了气。
最后说句:“今晚委屈你了。”
夜幕降临,偌大紫禁城皆挂上了红色灯笼,映下喜庆气息。
南三所门口停来两顶轿撵,十五爷和福晋进宫参加除夕家宴,后院侍妾相送离去。
后院侍妾非召见不得进宫,刘清然同沈格格站的近,一早邀约她去畅春阁吃年夜饭。
两人同往回走,十五爷走时嘱咐李福全照料,又命人从御膳房多拿了刘福明被宴席多的菜,杏桃命人统统送去竹湘阁。
进屋时菜肴早已备下,站在门外光闻香味便知道是些什么菜色,一看都是熟悉菜式,这些都是她阿玛拿手菜。
她忍不住想坐下尝尝,阿玛拿手菜哪怕实在皇宫都不一定有机会吃,有时候主子高兴才赏赐一道菜,如今可是整整五道,有些小激动,脚下差点踉跄。
“瞧妹妹急切的样子!”沈格格将帕子抵在嘴边偷笑。
“让姐姐看笑话了。”耳根浮上一抹红。
估算时辰,皇城中开席了吧!
关格格帘下眼:“咱们也吃吧!”
—
乾清宫前院子台阶下响起三声鞭笞声,提示人们国宴即将开始,歌舞酒宴为宴会祝彩。
皇子王爷分坐两旁,按照尊卑排列,宫殿之上为首坐着太后、皇帝、皇后,低下是较为受宠的妃嫔在前。
皇子们挨个起身恭祝着,王爷们相互吹捧起来。
十五爷旁边是十一阿哥和十七阿哥,十一阿哥对南三所关氏一事也颇有所闻。
不扫十五爷兴致,敬了敬酒作罢。
偏偏十七阿哥不知所谓定要刨根问底:“十五哥,前阵子皇祖母因此事大怒你可知所为何事?”
十五爷眼神隐晦,沉默不已,捏起酒杯猛灌酒。
十一阿哥见状打起圆场:“小十七,莫在多问!”
十七阿哥:“惹怒皇祖母可是大事,十五哥定然有秘密瞒着我!”
到底是年幼,十七阿哥和十五阿哥之间相差六岁有余,如今只是个孩童年级,刨根问底也是应该的。
十一阿哥连哄人:“等晚宴结束,十一哥告知你。”
小十七这才作罢,闭口不提。
席上太后胃口大好,吃了不少刘福明所做菜肴和糕点,她向来吃习惯这口,忍不住多用了些,乾隆帝看母后如此欢喜,让人赏赐下去。
只是赏赐人离去没多久,太后脸上顿然不好,印堂发青,嘴角发白起来,苏嬷嬷一看连叫不好。
大殿四周人慌乱站起身,乾隆帝大步流星上前,忙宣太医进殿,查验桌上所有菜肴,最后在不起眼的一盘糕点中找到真凶。
那盘糕点正是御膳房端上的最后一道菜,糕点样式呈粉色琼花状,中间镶嵌淡黄色花蕊,颜色有些发暗。
太医拿过递到鼻尖细细嗅,清甜中带有一丝苦味,浅尝一口涩苦发甘,断定是苦杏仁。
乾隆帝大怒将刘福明搁去职位,暂压辛者库等候发落。
此时被进宫前去探望的汤嬷嬷知晓,连忙将消息带给刘清然。
刘清然吃完饭寻了借口会来,听闻消息,脚下失神摔倒在地。
她阿玛定然是被诬陷的!
可诬陷又该如何,皇宫内院最多的便是奴才,十五爷还未回来,如何救!
灵光一现,福晋!福晋的阿玛是内务府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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