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常大人,作为男人你还是差点

逢潭嗔道:“公子骗我?!”

谢闻识举起三指起誓:“苍天可见,哪儿能啊。”

“只是……我也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听管家说,他回老家去了。”

逢潭道:“他老家在哪儿?还回来吗?”

谢闻识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本世子干嘛要管这些下人的琐事?”

“......”

行吧。

逢潭又用指尖点了点另一个人:“他呢?”

谢闻识:“见过,但不认识。”

逢潭拧眉:“什么时候,在哪儿见的?”

谢闻识:“就那会儿上楼的时候。”

“……”

逢潭几乎是在“那会”二字脱口的瞬间站起身,提了步子就要往外走。

两幅画像都在自己手中,仅一眼的印象,也不知楼下的常聿能不能认出来。思及此,她的步子逐渐焦躁,三步并两步细碎着地走到门口。

不曾想手还未及摸上门,下一刻门便被人自外面直接“哐当”一脚踹开,险些弹到她的脸上。

来人好似没有看见她,闷头直冲屋内谢闻识。

逢潭趁机抽身,疾步下楼。

转角的不经意间,刚好与正往楼上走的常聿撞了个满怀。

“……”

目光扫过她换了的装束,常聿满含深意地朝她挑了挑眉。

与此同时,二楼房间传来一声女人的痛彻:“谢闻识!你个混蛋!”

“你冷静一点儿!行不行?!”

然而回答男人的只有一阵接着一阵的掀桌碰撞以及碗筷落地的声音。

随即,谢闻识夺门而出:“泼妇!!!”

“老子现在就回去休了你!”

那女人追在他身后:“你有本事就试试看!当初若不是你父亲腆着脸上赶着来讨好我家,我父亲能把我嫁给你?!”

两人气势汹汹的一前一后离开元丰楼,席坐的客商面色不改地收回视线,继续玩谈。

见此景,逢潭转身又回到了楼上房间。

她捡起地上布了油渍酒水以及脚印的画像,对常聿道:“‘蜘蛛’前不久出现了,我约摸着他这会儿应该是打算出城,如若现在去拦,兴许还能当场抓获。”

“……”

常聿没有反应。

逢潭不明地看着他。

常聿眼帘轻垂:“劳贵人移步。”

隔壁房间,逢潭难以置信地又比量一番面前的人和画像。

“……”

这世上竟真有这种神人?

这画技简直堪比现代的复制粘贴!如出一辙啊。

“大人,大人冤枉啊!”那蓬头垢面,头发呈蜘蛛腿脚走向的男人喊冤道,“草民不知干了什么,竟要遭此祸罪!”

蛮枝道:“这都还没对你做什么,你从何得知就是祸事?”

蜘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鬓角频频往外溢出汗珠。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闷敲声:“照日姑娘。”

是见云的声音。

*

见云将逢潭带回自己的房间,谨慎地观察了一圈周围,而后紧掩上房门。

“你们是在查‘采花贼’的案子吗?”

逢潭审量着她,没有立即回于是与否。

见云轻声道:“我这里有一点儿情报,或许可以帮到你。只求将来你们一定要将这起案件真相大白,让凶手伏诛……”

逢潭:“莫非那几位被残害的女子与见云姑娘……?”

见云转瞬黯然神伤道:“那其中的陈姑娘与我本都是这家酒楼的乐人。”

逢潭紧抓重点问:“那为何她后来不是了?”

见云十指攥握手中绢帕:“这一切都要怪那个人!”

逢潭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他们这里的人。

好好的一句话,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是抑扬顿挫地拆开来说?

逢潭问:“谁?”

“谢闻识。”

见云紧咬着打颤的牙关道:“那贱男人仗着自己父亲是帝王胞弟,有恃无恐。成日里花天酒地,做尽丧心病狂,有违天良之事!去年除夕夜,他更是因在外面吃醉了酒,顾将一名三四岁的孩童在雪地里活活折磨致死!”

“后来这事引起了不少的民愤,几近闹至晟王府。他父亲晟王为了保他,说是会给百姓一个交代,然不过也就是将他困在家中禁足三月,就此作罢。”

逢潭:“……”

难怪当时常聿会那样说,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除夕夜……

她依稀记得帝王还曾问及过未到场的晟王一句,想来那时的晟王大抵就是在家中想办法,如何为自己的儿子善后。

见云还在继续说着:“今日来酒楼闹事的这个女人,是当今朝廷命官姜太傅的嫡女,也是个顽劣泼辣的性子。两人自几年前成亲以来,无一日是不闹腾的,大伙儿早已司空见惯、屡见不鲜了。”

“...陈家姑娘也就是因此,叫他们夫妇二人给祸害了!”

见云犹豫着将自己心中的猜想在逢潭面前宣之:“谢闻识残害那名孩童时,陈姑娘应该是在场的。”

“……”

*

蜘蛛被带回诏狱,在见到昔日同伴的残相时,心态崩了。

他被人摁在盐水池里滚了一圈,嘴里激动地呛喊道:“龙眼!”

被铁链悬掉在空中的龙眼,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地发出了一阵声音,也算是在回应他了。

大长虫悠然地从一众人流穿过,在确认逢潭并未携带那提防自己的物件后,支撑起半个身子,盘坐到她身边。

逢潭冰冷质问道:“朱阿德在哪儿?”

蜘蛛脸色苍白地直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逢潭身形未动,稍作静默两秒,随之清婉柔情的脸上浮现一抹讥笑。轻柔如丝的话语下是不容小觑,震慑人心的魄力:“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

“你,”她语气极其平静,不疾不徐地指着吊在他们头顶的龙眼:“还有他。”

“不过都是朱阿德替别人找来的替死鬼。”

蜘蛛愕然抬起头,似是内心深处的某个点被逢潭毫不留情地揭露公开来:“...你什么意思?!”

他拼了命地试图去扯逢潭的衣摆,然还不待胳膊伸出半臂,便被身边的影卫一脚踹翻在地,蜘蛛只得趴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吼着:“说啊!!!”

逢潭漠然地将他的这些举动尽收眼底。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答他,而是静等了一会儿,才又面无表情地开口:“从那四位姑娘的尸体曝于人前的那一刻起,朱阿德就跟你们断了联系是吗?”

被吊着的龙眼虚弱无力地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逢潭没有说话,转即留下一道背影。

常聿跟在她的身后出来,逢潭平静抬眼,眸底粼粼水光却不泛半点波澜:“常聿。”

眼前的青年男人沉目。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起案件的背后真凶是谁?”

“……”

常聿未置一词,逢潭观他神情,心中也已然确定了个大概。

据见云所说,除夕当晚,陈家姑娘忽感身子不适,故而提前下场,且也正是自她出了酒楼后,便也再没有回来……

见云最后一次见陈姑娘,是在过完年后,二月末。

那时她已经许久不来酒楼了。

元丰楼老板恼意,故命见云去瞧上一瞧。

当见云到了陈姑娘家中时,陈姑娘的精神已然出现恍惚。

“你怎么了?”

然而陈姑娘在听到见云声音的那一秒时间里,身体骤然一个激灵:“别碰我!”

嘴里喃喃甚至还时不时喃喃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看见了什么?”

之后无论见云再如何问,陈姑娘却不再有任何反应。

再后来,陈姑娘便失踪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足足半月有余,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至不久前,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被途径此地的外来商队发现了消失已久的她。

同时与她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三名同样已经断了气的姑娘。

见云说,她曾在尸体被送去刑部前,偷偷去瞧过一眼陈姑娘。

陈姑娘死前是睁着眼的。

且双目瞳孔紧缩,空洞无神,显然是在生前遭受过极大的刺激和恐惧。

见云心中受惊的同时,隐约发觉陈姑娘的右手是呈握拳状。

她掌中是有什么东西吗?

会和她的死因有关联吗?

见云疑惑。

于是,她趁夜里看守的侍卫换岗的间隙,又再次偷偷回到了现场。

“陈娘子,你我同奏多年,如你真是含冤而死,来日若得机会……”见云话才说到一半,眨眼的一瞬看见陈姑娘紧攥的手掌好似泄了几分力。

见云眼疾手快地触上她僵凉的拳背,接着慢慢顺着她的指隙,探到里面。

随之心中蓦然一颤。

她最后再轻握住陈姑娘的手:“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

而眼下,逢潭拿在面前的,正是当时见云从陈姑娘手中取走的那枚小珊瑚。

她道:“常聿,我不会过涉你想借我之手,所要达到的目的如何。”

昨晚,龙眼说李家姑娘的死因是先奸后杀,然而却被常聿一口否决。

为什么他当时会回答的那般决绝?

原因唯有……

他本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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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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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清未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