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直到凤渔樵起床之后去父母那请了平安之后,风急火燎地赶回来一叠连声地追问:“你早上看到幻卿了?你怎么不喊我?我听守门的小厮说她早上过府来了,你看见了没?看见了怎么不喊我?”
果然她就是凤渔樵那个从小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江无雪忽觉自己的心沉了一沉。虽然方才他也就那“渔樵哥哥”四个字推算了许久对方的身份,其中确实也考虑过这位他从来都只是耳闻但从未一见的凤渔樵的未婚妻子……但,确认真的就是她之后,他还是感到了一种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巨大失落与不快。
凭什么,她会娇娇软软地唤凤渔樵“渔樵哥哥”,但是对他江无雪就横眉冷眼,叫他“混账东西”,说他是凤渔樵新招的随从小厮?
“啊?”江无雪看起来愣了一愣,方说:“没有啊,我没看见任何人来寻你啊。”
“没有?”凤渔樵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你早上不是一直在院子里练功吗?怎么会没看见呢?不应该啊。”
“哦……我早起练到一半,肚子有些不适,便去了一趟五谷轮回之所。”江无雪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可能刚巧错过。”
面部红心不跳地撒谎,本就是万竹书院院生必备技能之一。
虽然,凤渔樵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他本不该瞒着他。
但……
反正是她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件糗事,那……
何况也确实只是一场误会罢了,也没有必须说的必要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彼时,他确实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凤渔樵沉吟片刻后方说:“也许吧,也许她听说我院中有客,就没过来了。”
江无雪靠着抄手回廊的廊柱,一脚落地,一脚曲起,搁在长凳之上。他的手里掐着一根不知何时拔在手里的草枝。他就这样望着廊外的花草,一边听凤渔樵在身旁碎碎念,一边将那草枝一段一段地,掐成碎屑。
一个月后,他开始申请独自完成任务。
万竹书院院生接任务的年纪和规则并不一致,能力卓越的,十二三岁便开始,表现平平的,也有十七八岁才开始接。
一般来说,必然是年纪越小的,接的任务越简单,年纪大的,接的任务越危险。
但正式出师,至少都要十**岁上下。
早期接任务,一般是由凛衣卫的前辈们来院中提人,再按吩咐行事。一般来说,此时一切都还是试炼,即便出任务,也还是有随行的凛衣卫暗卫在密切监视着一举一动,一为判断院生能力,二为守护院生安全。
时间久了,倘若多次任务都完成得出色,且得到了凛衣卫前辈的认可,便可以开始申请接一些独自行动的任务。
能够获准独自行动,也意味着能力与忠诚都得到了一定的印证,便离正式出师不远了。
而出师,更意味着可以正式入职挂靠在万竹书院之下的凜衣卫。
凜衣卫,乃是太祖立国之初建立的脱离刑部与大理寺的一个特殊的存在,有独立的审讯与查案权,有直通皇城的特权,直接听命于官家。而万竹书院便是培养凜衣卫所需人才而特设的一个书院,主要收集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训练成各式各样的人才。
进了凜衣卫,就意味着正式成为公门之人,有俸禄,有晋升的机会,有无限的前程。
只是首先,能在出师之前的各项独立任务中顺利存活下来的人,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何况进入凜衣卫之后,也并非就是一片坦途。
权力汇集之地,注定不可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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