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玉符只有清晨才可以取得?
若是现在同孟霍联系抓了凌岳,又怕他不配合拿玉符,即使用蛊控制,也只能控制一刻钟的样子,而且一天尚且可以用这个法子一次,若是明日清晨用了,又怕他再接任会上不受控制。
但接任会一过若是凌岳未在接任会之前和光王合作,那他便会在毫无作用之时被抹杀掉,或者是成为一个被不断取血的工具人。这些结果都是芸娘不愿意看到的,孟霍一开始就打算把他变成一枚弃子,可她参合其中,也利用了他的信任和感情,还是想要给他留条活路走的。
犹豫片刻,芸娘还是联系了孟霍。
“有什么变故?”他开门见山地问。
“玉符明日在山谷中去取,取完就直接通过密道去接任会上,恐怕没有法子在玉符拿到后和他谈条件了。”
“那便等他回来就谈。怎么?对你自己没信心?”孟霍一语中的。
其实现在完全可以以她的命去要挟他来和孟霍合作,但是她不敢,应该说她不敢相信这短短几日凌岳就愿意为她去背叛他的父亲和整个神龙谷,在没有玉符的情况下他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想凌岳因此失了活路。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他以为的死路是他的活路,但这条活路他若不想走你也要逼他吗?”芸娘总觉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总是会有希望的,凌岳的那些只言片语,还有老谷主的那些对话总让她觉得凌岳是该活着的,或许他真的是在一些人的期盼中来到这个世上的,娘亲说过对于真心爱你的人,总是希望你活着的。
或许这么逼他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但总是要活着才能看见希望的。
“总是要试试的,若是成功了,于王爷而言也是方便许多的。”孟霍笑了笑。
这一遭他看戏的心较重,对于他有没有这遭,差别不过是之后会麻烦些,若是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合作自然是更好。或许是旁观者清,他对这场戏的结果倒是很乐观,凌岳远比芸娘想象得更加喜欢她。
这丫头是个可造之才,就是太多没必要的情绪了,仁是好事,但在现在的世道上要么就做坏的彻底的坏人,要么就做积德行善的好人,不上不下的堵在这条路上,好不彻底,坏不干脆,迟早折在自己手上。
既如此,不如自己帮她一把。
凌岳那边还算便利,苏伯伯见到他之后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把避毒珠给他了,“你既然知道到我这里取避毒珠,那便老谷主的意思了,明日我定全力支持你。”
凌岳到底是有些私心的,他的确是想借着这次兄长的接任大会确认自己下一任谷主的身份,他之前还担忧父亲的倾向,如今看来父亲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论如何这次他都要借父亲的势把这把权力的交椅抢夺过来。
“谢谢苏青伯伯!”苏青是父亲的旧部,自从兄长掌权之后,就隐退了。不过据他所知,苏伯伯在暗处还握着许多人马,有了他的支持,他一定能够顺利的接任谷主。
他拿到避毒珠后准备回客栈,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点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女人——芸娘。
这些天事情发展得太快了,现在慢慢想来疑点颇多,但他仍然不愿意怀疑芸娘,只是对她还是有些防备。
对于地下城池的过去给了许多的假消息给她,就好像这个苏青,其实父亲并没有杀掉所有过去的心腹,而他也没有同父亲有过关于失忆的会谈。
或者说他和父亲的关系没有一直给芸娘呈现的那么差,相反,关于神龙谷暗处的事情,他远比那个所谓的兄长要知道的详细。只是母亲的死在他心中就是一个结,他不愿相信之后父亲的所谓示好。或许这次他有机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凌岳回到客栈的时候就觉得房中气氛有些诡异,灯已经灭了,芸娘不是说要等他的吗?
他拿出匕首握在手中,用力把门推开,屋里没有人。桌上有两杯茶,茶水还是温热的,应该没走太久。
芸娘!他去芸娘房中看了看,她的包袱已经被解开,翻得乱七八糟。是谁把她绑走了,就在他惊诧之时,突然看见地上被扯落的一方丝帕,上面绣着一个霍字。
是光王!是光王追过来了,他知道了芸娘没死,所以过来抓她了,还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难道是芸娘?不,不会,看着她房中的狼藉,他下意识否定。
就算否定心中的疑问却不断地冒出,这一路上的疑点在他脑海中不断蹦出,这一切太过巧合了。无论是她救她出来,还是同一个村庄中的大姐,还是恰到好处的对白,都好像,他得出了个不可思议的答案——都好像是在做戏给他看。
难道说这些情谊和关心都是演的?可若是演的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在他情绪上头的时候继续给他下套呢?而是直接把人撸去,反倒给了他冷静的时间。他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只是做戏。
这也是芸娘心中的疑问,正当她还在想着怎么把这场戏演得真些,让他在情绪的烘托下加入孟霍这边。就被孟霍一个手刀劈晕了,醒来时他们已经在马车上,不知去往哪个方向。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芸娘一时怒极,连敬语都没用。
“对于我来说没有必要,你的用处已经达成了。套出了秘密,现在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等他去拿玉符接任谷主就好。何必如此辛苦的再设个局。”孟霍有些无所谓。
“你!”芸娘冷静下来,其实孟霍说得对,拉凌岳入局对她来说有好处,但对孟霍而言好处并不大,那些不合作之后的所谓麻烦用他干脆利落的法子也能解决,倒不必再费这番心力。
说白了这场局只对一个人有好处就是她自己,她不想让凌岳发现自己的真面目,也不想平白无故添个仇人。更不想良心不安,所以才天真地想要孟霍陪她演这场划不来的戏。
但她忘了孟霍也不是个傻子,他是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的活阎王,这些小心思对于他来说,可以但没必要。
而她现在也才发现这不是平常家中的明争暗斗,还会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表面的和谐。就算她想两边讨好,孟霍也不会给她机会,只有断了同行者的后路,她才会一路向前。
“你说得对,我的部分已经结束了。”他们若是真地想要逼他合作有个更加简单利落的法子,就是摊开来说他不合作的后果是什么,凌岳作为一个理智的正常人大抵也是愿意同王爷合作,而不是成为一个血包,唯一的坏处不过是给芸娘结结实实的结了个仇家。
此时天已微亮,不出所料,他们已经到了山下等待凌岳的到来。
凌岳经过半夜的思考,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山脚下,他虽然真的对芸娘动了心,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也依旧要先去找玉符,况且种种疑问在他心中盘旋,他早就没了把握是否去寻芸娘真的会有理想的答复,或者迎来的只会是致命一击。
不过,看来他不需要去问了。看见站在山下等他的二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孟霍表情平静,仿佛这个场景早就出现多次,芸娘半低着头,如同是要面临审判。
“你果然是光王的人?”凌岳先开口问道,“呵,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是为了暗河的秘密?”
芸娘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愧,还没开口,凌岳就自嘲地笑了笑:“亏得你们费这么多心思去演这场戏。”
“对不起!”这句话是真心的,其实她不算是被迫做这件事,更多的是毛遂自荐,为的不过是通过这一场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让孟霍更加信任她,帮助她去救母亲,而凌岳,就是她这条路上面的牺牲品。既然事已至此,还不如坏的坦然些,总好过虚伪的自我安慰。
“你们想怎么样?杀了我吗?”凌岳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相处,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进入地下城池的方式。
孟霍在一旁看够了戏。“你也可以选择和我合作。”
“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也可以不和我们合作,到时候不过是杀了再找个人代替。”既然芸娘已经知道了进入神龙谷的方式,那么给神龙谷易个主,对于孟霍来说也并不算难。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现在逼我和你们合作,我成为下任谷主之后再杀了我岂不是更简单。”
“杀你容易,你的血却不好找。你合作,我们顺利接管神龙谷后,只要配合王爷,其他的事我们都不会插手。不合作,也只好把你关在地牢里当个血包用了。”芸娘突然开口,语气异常冷静。
凌岳沉思了一下,“好,我同你们合作。”他只能先把他们稳住,把谷主之位夺过来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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