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娘将准备好的包袱系在自己身上,随后跟母亲玉娘道别,便出了镇国府。
虽说已与阿娘说过此次她前行的目的是为了寻回父亲,为了不让阿娘担心,她与师父隐瞒了益州现下的暴乱的事情。
翎娘按照师父暮鸦的交代,先去城外十里处一个山坡处等待马匹,便听见后方有人喊她的名字。
“翎娘子”
翎娘转过头去看向声源的地方,却见成岩牵着两匹马走过来。
“啊,真巧,怎么在这遇到成岩呢!”翎娘后退了几步。
成岩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给她:“大郎君让我跟着你去益州,别磨蹭了,赶紧出发吧”
翎娘此刻满脑的疑问,却跟着成岩的动作,翻身上马:“成岩,表兄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是,所以特命我保护娘子这一行”
翎娘追上成岩,歪过头对他说:“成岩,这一路谁保护谁还说不定呢!”
在翎娘的印象里,成岩好像一直跟着表兄,表兄有什么事也都让成岩做,他一直是表兄的侍从。
成岩叹了一口气:“娘子放宽心吧!看着点前方的路”
翎娘骑马不再分心,望向前方。
前方的路在白天黑夜中不断流转,直到眼前出现了连绵不绝的山峦,翎娘意识到,已经到了益州地界。
翎娘、成岩二人在益州的界碑边上停下。
“翎娘子,再往前便是益州”
“嗯”翎娘看向成岩,夸奖道:“看不出呀,没想到一连好几天的路程,成岩你真不累?”
翎娘下了马,走到界碑前,摸了摸,这里算是她的故乡,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回到益州,六年的时光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
成岩也跟着下了马,走到界碑旁:“翎娘,这已经是你问的第七遍,不用每日都问我”
“我这不是怕累到成岩你吗!好了,前面要走一段山路,有些不好走,我们等会骑马的时候要慢一点”
二人闲谈完后,便上了马,夸过界碑,他们便正式进入益州,通向益州城的官道设在了大山里,虽然有人为的开凿出一条道路,但还是崎岖不平,翎娘和成岩下了马,牵着马匹,一路走去。
沿途中,二人碰见了刚好要离开益州的百姓,他们告诉翎娘,因为益州城现在只准出不准进,很多被山匪荼毒的村落都无法在居住,他们也是没得办法,才准备去往其他地方逃命。
翎娘有点担心靖安王,便又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支军队,但很遗憾的是,这些打算离开益州的百姓并未见过,翎娘有些失望。
成岩却提出疑问:“如果他们知道朝廷要来人剿匪平乱,又怎么会冒这样险离开益州,不过既然皇帝都下令派遣军队来此,这儿的百姓竟不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翎娘细细想,果然这个刺史真有问题,“成岩,我们动作要快一点,必须得快点找到王爷”
——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在官道上,因为进益州的山路道窄,且崎岖不平,容文渊带领的是七千人的军队,所以行程上慢了许多。
容文渊见前方探路的士兵回来了,便叫停了马儿,“如何?”
“回大将军,前方……”两名士兵互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有一村落,应该是经历过山匪洗劫,无一人生还……”
在容文渊身旁的还有几名副将,他们都有些吃惊,这些山匪是真的打算跟朝廷干起来,竟然连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不放过。
容文渊:“命令下去,全军正装,与本将迅速去往那村落,你们俩各领一匹马带路”
“是”
容文渊等人抵达村落后,看见的确是一地的惨状,容文渊命令士兵先去各家各户确认是否有幸存者,士兵们也是参与过不少战场的,这种现场并没有人惊慌,而是按照大将军的命令,四处查探。
容文渊则与几位副将对照舆图,寻出这村落的大体位置和名字,商议之后对战山匪的策略。
不久后,在四处查探的士兵前来呈报,“大将军,我等搜寻了整个村落,目前只有这个孩子尚有些气息”
容文渊见两名士兵用门板将人抬过来,他身上的伤被军医简单包扎了一下,容文渊探了那孩子的鼻息,又摸了摸他额头,没有烧就好。
“嗯,你让军医照顾这个孩子,”容文渊看了看天空,也快入夜了,便让军队退出这个村落,驻扎在离这个村落五里外的地方。
士兵们快速在天黑之前完成了安营扎寨的活,营帐虽然简陋,但好歹能休息,容文渊并未在意这些,而今日救下的那名孩童,容文渊让人安排在自己的营帐中,军中也唯有他的营帐稍微宽敞些。
军医照顾好那名孩童后,向容文渊汇报:“大将军,我已喂了他一些水,他的伤势并不是很重,应是受到惊吓,这才昏迷这么久,可能后半夜会有苏醒的迹象”
“好,你也下去休息吧”
容文渊看了眼榻上的男孩,走到旁边铺设的蒲团上坐下,将几案上放置的舆图摊开看。
微弱的烛火在时间的刻漏下,渐渐变的矮小,容文渊熄灭的烛火,手撑着脑袋靠在几案上,就这样休息。
夜晚起了阵微风,幸好现下接近夏季,这阵微风稍稍抚平了人心的浮躁,士兵驻扎的地方四处皆有篝火稍微照亮这方天地,但有些昏暗的角落,火光终是抵达不到。
一个黑影在几个营帐间蹿动,他一边躲避人,一边在寻找什么,终于被他寻到了某处,他慢慢蹿进去,他停在了某处,这里应该就是他的目的地。
榻上的人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突然榻上人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于混沌中醒来却完全没有感知到危险所在。
寒光凌冽,一个‘砰’的声音,将榻上的人彻底惊醒。
周围的士兵也听到响声,领头的卫庭直接将营帐的帘幕掀开,火光照亮这座不大的营帐,只见容文渊脚踩着一个穿夜行衣的人,他手上的刀正抵在那人的脖子边。
容文渊:“说,谁派你来的?”
只见那人嘴角虽流了些血,但面容却很轻松,他说:“谁……谁说只来了我一人”
容文渊:“来人,把他捆起来,叫醒所有人,全员戒备”
容文渊说完,便听见外面有人喊:“敌袭!敌……”
号角声响起,所以士兵立刻从睡梦中惊醒,有些人眼睛还没睁开,手已四处摸着武器。
容文渊从营帐出来,便见四面射来的箭羽,他身手好同行的士兵为他遮掩,才不至于在这暗夜中重伤,军中拿盾的士兵立马在四周立住,以抵挡这拨箭雨。
段副将寻到容文渊说:“将军,这些山匪应该没那么多箭羽,我这可带一队人马突击他们”
容文渊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将扎入草地中的箭羽拔起,那箭羽制作精良,有点想似军中所用的,但箭支并没有任何标注。
容文渊:“这箭羽不似平民制造的,以防他们有后手,众将还是先在原地待命,若有人突袭过来,我们可设陷将其围攻”
“是,末将这就传达各处将领”段副将说完,去到各处传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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