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垂眸看向江怀宁,一直都知道她长得极美,平日简简单单的装扮就已经美的清丽脱俗。直至今日,穿上这身精致华美的衣裙,才发现原来她可以美的如此明艳不可方物,让人移不开眼。
自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她穿这样粉嫩的颜色,大都是些水蓝、青绿,衬的人文静秀雅。乍穿如此柔嫩的粉色,竟透出些娇嗔、妩媚的气质,就像只修炼成精,初入凡间的懵懂小狐狸。
楚珩目光移到她的发髻上,空无一物,“怎么没戴簪子,不喜欢吗?”
江怀宁移开眼“太贵重了,怀宁承受不起。”
“你以为这身衣裳就不贵重了?要不要也脱下给我?”楚珩冷着嗓问道,眉眼间压迫十足。
江怀宁心知身上的衣裙不一般,做工材质皆是一等一的,但听到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又羞又气,明知他是故意的……
看着她羞愤的模样,楚珩伸出手大力将她拉进屋,反手关上房门。按着江怀宁在桌前坐下,自己拿出那支簪子,对着她的发髻插了上去。
认真端详了几眼,又低眸看向江怀宁“我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怀宁心知肚明他所说何事,避而不答,楚珩看着她闪躲的神情,不知怎的更觉生气,拧过她的下巴,锐利双眸直直地盯着她“说话。”
江怀宁被迫拧住下巴,直视着他,似乎也知道今日怕是躲不过去了,鼓起勇气说道“大人身份尊贵,民女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配不上大人的喜欢。”
楚珩听到这话,眉梢挑起,哧笑了一声,毫不在意道“我不在乎,你只需告诉我你对我是何想法,喜欢亦或厌恶?”
江怀宁看着他固执的神情,不安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楚珩看着她圆溜溜的杏眸,不安的转动着,似乎是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内心窝着一股气无处发作,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终于不再忍耐自己。
他一把将江怀宁抱起放在桌上,修长的双腿挤进她的腿间,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江怀宁睁着清灵双眸,无语凝噎,又来?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楚珩不轻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江怀宁没忍住一声轻哼,随之而来的又是狂风暴雨。
江怀宁不懂楚珩为什么对她的嘴巴这么的有执念,如果可以,她愿意和他换个嘴巴。楚珩当然听不见她的心声,他就像久旱逢甘露的人,遇到珍贵的水源,恨不得扑上去喝个干净彻底。
原以为山洞的那晚对他来说是一个缓解,没成想却让他像瘾君子般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如果让江怀宁知道,当他看见她打开门的刹那,脑海里想的是把那身衣服撕碎,她恐怕对他更是避如蛇蝎。
“客官,您的粥好了。”门口传来店小二的声音,楚珩似不舍般停了下来,沉着乌黑双眸,细微的呼吸吐出,看着江怀宁水光潋滟的唇,伸出手重重的抹了一下。
江怀宁面红耳赤的跳下了桌,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开门接过托盘,又将门随之关上,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楚珩端着托盘放到了桌上,托盘上两碗熬的细稠的青菜鸡肉粥,配了几道爽口的小菜。楚珩坐下将一碗粥递到江怀宁的面前“吃完饭,我们就动身。”
江怀宁坐了下来,细细品味着那碗粥,熬的甚是鲜美,小菜也很开胃,她不知不觉的吃完了整整一碗。
楚珩一边吃一边留意着她,看见她吃完了,低声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江怀宁看着他关怀的眼神,摇了摇头“已经饱了,不用了。”说完,拿过毛巾擦了擦嘴角,楚珩不再说话,继续吃饭。
江怀宁借机偷偷的打量他,他吃饭的样子甚是文雅好看,脊背挺直,就算再饿好像都是不疾不徐的样子。为人心思细腻,周到,很会照顾人,他将来的妻子肯定会很幸福,江怀宁如是想到。
吃完饭后,楚珩带着江怀宁结账准备离去。刚走出大门口,就看见正准备进来的凌云,凌云一个抬头看清面前的楚珩和江怀宁,松了口气“大人,江姑娘,属下来迟了。”
楚珩未料他动作还挺快,点了点头“先回去再说。”
凌云闻言谨慎点头,江怀宁看见他,想起什么似的,激动的抓住了凌云的袖子,紧张问道“凌侍卫,我阿娘呢?她没事吧?”
凌云看着焦急的江怀宁,安抚道“江姑娘不必担心,我已将江夫人安全送回到家中,她正在家中等着你呢。”
江怀宁听到这话,一颗心落了下来,还不忘感谢道“多谢凌侍卫了。”
楚珩瞥过那双攥住凌云衣袖的细白手腕,略觉刺眼,不露痕迹的牵过她的手,沉声道“走吧。”
江怀宁仍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没留意到二人相握的手掌,楚珩牵着她向门口的马匹走去,凌云看着前面二人相携的手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侯爷!夫人!铁树开花了!
江怀宁被楚珩拉着走到门口的马匹前,楚珩看了看她,江怀宁莫名的看着他打量的目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安问道“怎么了?”
楚珩并未答话,只是叮嘱凌云看着江怀宁,随后径直走进了对面的成衣铺子里,没一会就拿着一个杏色帷帽出来,江怀宁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迈步走到自己的面前,将那帷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江怀宁不解的看向他“今日阴天,没有太阳。”
楚珩看着帷帽下那双灵动明媚的眼,低声道“掩人耳目。”
江怀宁闻言放下了手,任他将那帷帽放下遮住自己的脸庞。
一旁的凌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楚珩,这还是我认识的大人吗?应该是吧?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
楚珩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握住江怀宁的腰,将她抱坐到马鞍上,随后自己一跃而上,将江怀宁圈在了怀中。扬起马鞭,扬长而去。身后的凌云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边策马跟上。
马匹跑的飞快,江怀宁坐在马上,被颠的前后摇晃,时不时撞上身后坚硬的胸膛。
一开始她还极不自在,努力想稳住身形,试了几次发现无用,还累得慌,也就放弃了,颇有种随波逐流之感,楚珩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
清河县离青州城不算远,三人除了休息和补充体力,马不停蹄,总算在天彻底黑之前到了青州城。
他们并未走内城,而是沿着城郊的小路绕到了梧桐巷,楚珩将江怀宁从马鞍上抱了下来,吩咐凌云将马匹牵走,自己则领着江怀宁敲响了门前的手环。
只听院里头传来春姨小心谨慎的声音“是谁呀?”
江怀宁瞥了眼周遭,小声道”春姨,是我。”
江春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的打开了门,喜不自禁“阿宁,你可回来了!”说着就牵过江怀宁的手进了门,楚珩看了眼前面的女子,抬脚进了院子,转身关上了院门。
屋里的江珍在听到江怀宁的声音时,也急切的走了出来,正站在门口看着进屋的三人,她激动上前握住怀宁的手,上下打量着“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江怀宁看着江母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我没事,阿娘,多亏了楚大人。”
江珍闻言,转过头看向那个高大俊朗的男子,真挚谢道“多谢楚大人,您的恩情江珍和怀宁铭记于心。”
楚珩看着神情郑重的江珍,温声道“江夫人,怀宁姑娘是阿瑶的救民恩人,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她。”
一旁的江怀宁听到这话,内心暗自翻了个白眼:对她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她是楚瑶的救命恩人了?
江母转过头看向江怀宁和春姨“阿春,你带怀宁去休息一下,我有事和楚大人相谈。”
春姨搀着江怀宁进了房,江珍看着房门关上,转头看向楚珩“楚大人,请跟我来。”
江珍将楚珩带到书房,指着桌上的一摞账册道“这些是这两日,我同其他店家找来的真实账本。这些年来也亏得我们留了心眼,各自做了两本账,一本给文湘予备份,另一本则是记录了各店的真实账目。原想着不知哪日才能用上,如今应是能派上用场了。”
楚珩看着桌上的账本,转身看向江珍“你们既然录了真实账本,也知晓他中饱私囊,贪污公款,为何不状告他?”
江珍苦笑了一声“我们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只手遮天,整个青州城的官员都与他同流合污。京城离此,相距遥远,上京城又谈何容易,况且,京城未必没有他的同伙。”
楚珩眉峰挑起,疑惑道“此话怎讲?”
“早在八年前,圣上颁布兴商令之后,我们就有所耳闻,大家都喜闻乐见,这对我们商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当时颁布的税收是收益的一成,头三年那文湘予也确实是收的一成的税收。第四年涨到了二成,我们也按照二成来缴纳。谁知到了第五年,他突然说要征收地方税,税收为一成。大家都感到奇怪从未听说过地方税,谁知他肆无忌惮,直说地方财政由地方官员接管,财政情况他最是清楚,城镇建设都需要资金,每个人都必须缴纳。也有人质疑,说他是地头蛇,他竟然当场将那商户打成重伤,夺了店面,驱逐出城。自那之后,各店家敢怒不敢言,为了生存,只能按他说的做,好在大家也有所准备,将那一成的地方税重新记录了账本,只是不敢让那文知州发现。”
“敢问江掌柜当日商会为何不说出来,直至今日?”
“当时我们并不知晓大人的品行,确实不敢轻易信任,但这段时间大人的所作所为我们还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相信您绝对不是文湘予那样的贪官污吏。”
楚珩状似惊讶,眉头蹙起问道“您刚才说,文湘予和京城有关系,是何意?”
“我们怀疑他不是一个人,应当有同伙,贪污自古以为就是重罪,他就是一介知州,我们不相信他有这个胆量,除非……背后有靠山!”江珍目光坦荡直视面前那双不解的双眸,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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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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